宿醉的後果就是——頭痛!
早上起牀,程諾總算知道什麼叫做頭痛欲裂了,躺在被窩裡,眼睛都不想睜開,彷彿這樣就可以對那些骯髒的東西視而不見。
賴了一會兒牀,總覺得不對勁,平時這個時候,卓逸早就趴在她的牀頭對着她耳朵吹氣:“我餓了,我要吃早餐!”
今天安靜得不像話!
不情不願的打開眼皮,在屋子裡掃視了一遍,沒人!這屋子裡除了她一個會呼吸會心跳的活物之外,沒有別的生物存在,他去哪了?難道走了?有可能。
翻了個身,準備睡個回籠覺緩解一下痛得厲害的頭,門卻不合時宜的被打開,程諾一下子警覺起來,裝作睡覺不動聲色,來人卻毫不客氣的直奔牀前,用力拍拍她:“諾兒,諾兒,起牀啦!我給你買了早餐,起來吃早餐!”語氣裡是不加掩飾的興奮。
“不吃!”程諾拉過被子矇住頭,沒胃口。
“不吃早餐對胃不好的,快點起來。”掀開她的被子,一把把她拽起來:“看看我買了什麼,豆汁!好多人都在喝,應該很好喝,你嚐嚐?”說着獻寶似的把豆汁呈到程諾面前。
程諾腦袋還在發昏,嘴裡又苦又澀,冷不丁被這一直讓她稱爲“豬下水”的東西的酸臭味一薰,只覺一股胃酸從胃裡直往上泛。
“嘔!”程諾乾嘔一聲,奔下牀衝進廁所吐了起來,留下一臉莫名其妙的卓逸:“怎麼了?”看了看手中的豆汁,躍躍欲試的嚐了一口,眉頭馬上皺了起來:“這麼難喝,爲什麼還有那麼多人喝?”不可置信的再喝了一口,咂咂嘴:“好像有點甜。”再喝了一口:“沒那麼難喝啊,諾兒,諾兒你怎麼樣了?”
華遠公寓。
小黎躺在沙發上,聽着音響裡播放的柔和的輕音樂,陷入半睡半醒的狀態。
門被狠狠的推開,羅盡帶着幾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凶神惡煞的闖進來,“抓住她,把藥給我灌下去!”
幾個白大褂立即動手,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腳,小黎驚恐的看着他們,用盡全力卻動不了分毫:“羅盡,你要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羅盡,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不要······”剩下的話隨着苦澀的藥汁灌進腹中,小黎肝膽俱裂:“羅盡!羅盡我恨你······”雙腿間的血紅蔓延開來,染紅了身下的沙發,那個小生命正一點點的被分解,被扼殺······
“小黎,小黎你怎麼了,醒醒,醒醒!”一個激靈,滿頭大汗的從夢裡醒來,映入瞳孔的是羅盡消瘦的臉:“啊!羅盡!羅盡!”小黎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推開他握着她的手:“不要!不要!”
羅盡和身後的峰子幾人交換了下眼神,瞭然於心,看着恨不得把整個人縮進小小的沙發裡瑟瑟發抖的小黎,他眼裡閃過一絲疼惜:“做惡夢了嗎?別怕,只是個夢而已,醒了就好。”
小黎目光躲閃着不敢看羅盡:“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剛剛,你怎麼樣?還好吧?”
“我·····我累了,我想去休息一下。”說着小心翼翼的挪動着身子,避開羅盡就準備把自己鎖進房間裡。
“等等。”羅盡的話無異於索命符:“把藥喝了。”
背脊一涼,小黎如遭雷劈,僵硬的轉過身看着羅盡,目光裡滿是驚懼。
“不要,我不吃,不吃。”拔腿就跑,終點是那扇小小的房門,進去把門反鎖了就安全了,可她速度再快,終究是個女孩子,羅盡一把拉住她,強大的力氣一把把她摔回沙發裡,手裡晃動着一瓶透明的藥水:“把藥喝了。”
冷汗涔涔,小黎手腳冰涼,恐懼讓她歇斯底里:“羅盡,不要逼我,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