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你死定了,你們都死定了!不會放過你們的!”
在我的視野中,隱隱看到一道藍影和一張扭曲到駭人地步的年輕男子面龐。
緊跟着,祠堂周圍閃耀起各種顏色的光芒來,瞬息之間落到這鬼東西的身上。
他慘叫着,本想要撲上前來撕碎我,但被辟邪之力擊中了,霎間就濃煙滾滾的。
隨着慘叫聲,這東西向後穿透了牆壁,慘叫聲隨之出現在祠堂之外了。
顯然,祠堂的辟邪之力給予了他沉重打擊,但不足以徹底的壓制他。
我的那一劍必然傷到了他,但也不足以讓其失去反抗力。
“可惜。”
我暗喊了一聲,雖然驅邪成功了,從鬼物手中救回了可憐的孟一霜妹紙,但沒能將這隻惡鬼留下,卻是非常遺憾的。
這樣一來,我就沒有‘食物’可以祭獻給飢腸轆轆的63號墓鈴了,自然也換不來自家朝思暮想的壽元。
我火速的將短劍收回防彈衣內襟口袋中,又將孟一霜眼部的方巾解開、收好,這才大喊着:“大家出來吧,我已經將那隻陰靈給驅逐走了。”
“砰砰砰。”
腳步聲響起,大虎打頭,徐浮龍和董秋一道走出來。
受傷的田頌莓留在了原地,她不適合劇烈運動的。
大虎拎着砍刀,謹慎的蹲在孟一霜身前,先伸手探了探姑娘的鼻息,接着,轉頭看向我。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大虎才手腳麻利的將孟一霜嘴巴上的膠帶揭開,塞嘴的布掏出來扔在一邊。
布上面通紅,染的都是血。
繩子也被解開,這時候董秋走了過去,將昏迷着的孟一霜抱到篝火旁,藉着火光,檢查着孟一霜的傷勢。
“沒事,就是臉上和身上有傷口,好好治療應該不會留疤吧?骨頭都完好着,沒有骨裂。”
秋姐檢查之後這樣說道,我們都鬆了口氣。
“姜老弟,了不起啊,你真的會驅邪啊?高人,請恕我先前眼拙。”
徐浮龍跑到我身邊,上下打量幾眼,開始套近乎。
“客氣了,不過是碰巧罷了,我也不知道好使。”我哭笑不得的回答,這本就是真話。
“唉,小度,你這就太謙虛了,俺聽別人說過,過分的謙虛就是虛僞。”
大虎摸着大光頭走過來,先是相當認可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後,冒出了這麼一句。
我爲之語塞了。
真就沒有謙虛啊,起作用的不是我本身,是墓鈴賜下的短劍,再加上祠堂本身具有的辟邪之力,才能將那鬼東西給驅逐走,要不然,我哪有辦法啊?
但這些又不能直說,面對大虎的話,我只能繼續苦笑了。
“姜老弟,沒別的,咱就靠你了,你可千萬要拉兄弟一把,要能活着逃離這裡,別的不敢說,姜老弟,徐家還是能給你相當豐厚報酬的。”徐浮龍和我低聲說着,滿眼殷切。
意識到我有利用價值了,這小子立馬就轉變了態度,和先前太不一樣了。
我暗中感嘆這人簡直就是‘無恥之徒’,但也沒有反駁他的話。
說實在的,要是有能力救人,我當然會救。若果運氣好,徐浮龍脫困後給予報酬,那不拿白不拿啊。
要知道,我是個‘冒牌大少’,真實身份只是個普通修理工,姜家不過是給了千萬報酬罷了,目前只收進來一半,剩下那一半還不知有沒有運氣拿到手呢?
這種狀況下,徐浮龍這般的慷慨,我當然來者不拒了。
徐家窮的就剩錢了吧?
“好說,徐兄你太客氣了,我盡力而爲就是,別的可不敢保證什麼。”我低聲迴應。
“哈哈哈,有老弟這話就成,我徐浮龍要是能活着,絕不會虧待兄弟的。”他很是滿意的笑了。
“秋姐,我這是怎麼了?”
一道聲音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我們幾個轉頭看去,正好對上孟一霜迷茫的雙眼。
她的眸子恢復了正常,黑白分明的,火光照耀下分外閃亮,只不過,臉上都是縱橫交錯的血口子。
但那些口子並不算深,以目前的醫療技術,只要護理得當,就如同秋姐說的,不會留下疤痕的。
孟一霜可是女演員,於某種程度而言,靠臉也能吃半碗飯。剩下的那半碗纔是演技帶來的,臉面對她而言無比的重要。
“一霜,你醒了?沒事了,都過去了。”我走過去,蹲在她身前安慰着。
“度哥,你怎麼受傷了?”
孟一霜伸手觸碰一下我的臉。
“嗤。”我這才感覺到疼痛,伸手就沾染到血,這才曉得,自己的臉也受傷了。
“沒事,大老爺們的,這點傷不算啥。”我故作豪勇的說着,心中卻直喊:“我那英俊的臉啊,有空得護理一下,別留疤……。”
董秋看了看我,我點點頭。
秋姐嘆息一聲,就對孟一霜講述起先前發生的事兒。
“度哥,感謝你救了我。”
孟一霜強撐着起來,對我道了謝。
不等我回應,就哭哭唧唧向着旁邊的房間走,腳步虛浮,但還能撐住。
她一邊走一邊喊:“田姐,對不住啊,嗚嗚嗚,是我傷了你。”
孟一霜走進那間房去了。
我們都聽到田頌莓忍着疼迴應她,說是沒關係,不怨她。
我們四人坐在篝火旁,對視了一番,頗感棘手。
“列位,附身一霜的那個鬼東西動作太快了,來去如風的,此地的辟邪之力只能暫時驅逐,卻不能滅殺和控制住。”
“那東西被我傷到了,怨氣更重了,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等他捲土重來之時,你我恐怕很難對抗。我隱約看到了他的模樣,要是沒猜錯,那傢伙正是血傘女鬼的大兒子。”
“一霜當初在洗手間遇到此物之後,她自以爲逃掉了,殊不知,無聲無息的,那藍影男鬼已完成了附身過程,只不過,一直忍到現在才發作罷了。甫一發作,就幾乎要了田頌莓她們的命,要不是咱們的反應快,此刻只能看到她們的屍首了。”
我有些後怕的整理着訊息,和夥伴們商量着。
三人的臉色變得相當難看。
他們都理解我口中的‘捲土重來’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