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周邊幾桌的賓客,見到如此戲劇化的一幕,紛紛交頭接耳。
能受到方家邀請的,不會是無名小卒,這些人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大多見多識廣。
所以不管是我用秘術懲治那肥豬,還是對方身上的法器主動護主,都沒能讓這些賓客,過份受到驚嚇。
我聽力敏銳,甚至能聽見坐在周邊的幾位生意人,正談論着那位升龍觀主。
聽他們說,那位天師道的大道祭,廣收門徒,只要繳納一定的供奉錢,就能成爲他的記名弟子,並且賜予法器護身。
而且我還聽有一位老闆提起,說是這邊市裡,某位上市集團的老總,一次性捐了五百萬的供奉錢,被那位大道祭,破格收爲親傳弟子。
而且他那件法器,還爲他擋下來一次暗殺,至那以後,那位老總孝敬不斷,詭異的是,他陷入瓶頸的事業,竟然步步高昇,越來越紅火。
我聽着周邊老闆的議論,眉頭微微皺起,雖說現在修行之人,利用法術求財很常見,但是做到那位大道祭的地步,吃相卻是難看了些。
那肥豬見到王胖子,連續兩次受挫,立馬得意起來,昂着一張肥臉,用挑釁的眼神,掃視着我們。
“幾個小癟三,以爲學了點法術就了不起啊?在李道祭面前,你們連給他提鞋都不配。”那肥豬囂張地說着。
王胖子氣的臉色通紅,在面對邪祟的時候,他固然膽小怕事,但是與人爭鬥,還是頭一次吃這麼大虧。
“這人真是太噁心了,還沒完沒了是吧?”甄青衣皺着秀眉,有些厭惡地說。
那位何老闆,剛纔還有些畏懼我們的手段,現在見一件小小的法器,就讓我們束手無策,立馬也抖了起來。
“兩個鄉巴佬,還以爲有多厲害呢,原來那兩手三腳貓的小把戲,還不如你們吃軟飯的能耐。”何老闆用眼睛斜瞪着我,嘴裡譏諷着。
我還沒怎樣,倒是把甄青衣給氣着了,呼一下站起來,皺眉質問:“你什麼意思,能把嘴巴放乾淨點不?”
“小妹子,你若是感覺寂寞,也別找那樣不中用的,你看我就比他們強多了。”何老闆下流地笑着。
我見對方越說越不堪,忍無可忍,還真是人善被人欺,剛纔的小懲戒,也許對他們來說,太溫柔了。
“怎麼,瞪着老子幹嘛?惹急了,老子出一筆錢,請李道祭出馬,滅了你們兩個兔崽子。”那肥豬在一旁幫腔。
我怒極反笑,見坐在周圍的賓客,都一副看好戲的神色,心裡發了狠,決定拿出雷霆手段,來給這幫滿腦肥腸的傢伙瞧瞧。
“要不,我們還是走吧?”甄青衣實在是氣不過,有些不想再呆在這裡。
我沒有說話,尋思着用什麼手段,整治那兩隻噁心蒼蠅最有震懾力。
說起來,地火印倒是聲光效果駭人,可若是因爲一點爭執,就把那兩傢伙燒成焦炭,心裡固然是爽了,可事情也就大條了。
忽然,我眼中一亮,想起了殘破相經上
,記載的一種手段,非常適合眼下的光景。
對面那兩隻蒼蠅,見我一直不說話,還以爲我們怕了,言語越來越下流。
王胖子實在忍不住,怒吼一聲,捏着拳頭就要衝過去幹架,被我阻止。
“哈哈哈,我就說他怕了吧,你瞧他那慫樣兒。”對面的肥豬見我喊住王胖子,還以爲我真怕了他們。
我盯着他們冷冷一笑,默唸了一句咒語,伸手向那兩人指了兩下。
那肥豬剛纔吃過虧,見我伸手指向他,嚇了一跳,驚詫之下,連續後退幾步。
倒是那何老闆,有幾分光棍氣質,站在原地未動,不過眼底深處,還是閃過一絲畏懼。
過了半分鐘,那肥豬見自己屁事沒有,臉上的畏懼神色逐漸消失,嘴裡又開始罵罵咧咧起來。
或許覺得光罵不過癮,那肥豬又拿起一個空酒瓶子,要走過來動手。
走了幾步,那肥豬發現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一副見了鬼的神色。
“什麼個意思,你們幹嘛這樣看着我?”肥豬有些不安地嘟嚷。
我冷冷盯着對方的臉,法術已經開始生效,密密麻麻,如蛛網般的黑絲,開始出現在對方臉上。
這種秘術,名爲追魂絲,與我曾經中過的詛咒,在外表特徵上非常相似。
追魂絲能破壞一個人的面相,讓一個運勢正旺的人,面帶衰相,諸事不順,而且那些黑絲,用一般的手段,無法驅除,走出去能嚇死一片人。
“鬼啊!”一個膽小的老闆,終於被肥豬的面相嚇住,驚呼一聲,扭頭就跑。
肥豬一臉莫名其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沒察覺到臉上的異常。
那追魂絲看着恐怖,卻不痛不癢,除了壞人運程,讓人黴運不斷,還十分吸引陰物。
所以,中了追魂絲的人,若是在晚上,十分容易撞見鬼!
那肥豬從周圍人的目光中,察覺到自己臉上,肯定有什麼不對勁,他拿出手機,給自己拍了張照。
當看到手機裡的照片時,肥豬手腕一抖,手機“啪”一下,掉落在地上。
呆呆愣了片刻,回過神的肥豬,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用手捂着臉,情緒失控地向外面衝去。
何老闆站在肥豬背後,沒察覺對方臉上的異常,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臉上,也已經爬滿了追魂絲。
他見那肥豬,怪叫一聲,就向門外衝去,連他喊了兩句,對方也不理會,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那肥豬在發什麼瘋。
“老何,你趕緊找個鏡子,看看自己的臉。”有相熟的老闆,在一旁小聲提醒。
何老闆感到莫名其妙,因爲追魂絲不痛不癢,他還沒察覺到身上的異常。
不過,可能是想起肥豬的詭異舉動,他張望了一下,向着後面的玻璃窗走去。
那窗子後面拉着窗簾,人站在玻璃窗前,可以當成鏡子來照。
我冷眼注視着何老闆的舉動,因爲一切事情,都是他嘴賤
挑起的,在施法的時候,我對他額外照顧。
現在何老闆的臉上,除了蛛網般的追魂絲外,還夾着一些紅斑,那紅斑一開始不癢,但是隨着時間推移,會越來越癢,最後奇癢難耐,就算把臉抓破都沒用。
“你做了什麼,他們臉上的東西,好恐怖啊。”甄青衣悄聲問着。
“一點小懲罰而已,嘴賤的代價。”我掃視了周邊一眼,那些剛纔還是一副看戲神色的老闆,此刻再看向我的目光,都帶上了幾分畏懼。
“你是怎麼做到的,那肥豬身上的護符,怎麼沒有反擊?”王胖子湊過來問。
“那件法器等級不高,能主動護主三次,已經到了極限,現在成了一件普通的吊墜。”我早就看出那護符玄機,畢竟是批量加持的大路貨,不可能次次護主。
“啊,你怎麼不早說,真想親自揍那肥豬一頓。”王胖子一臉惋惜。
我聽王胖子一口一個“肥豬”叫着,看了看他肥嘟嘟的臉,覺得這一幕,充滿了黑色幽默。
何老闆透過玻璃窗,看到了自己的臉後,表現得比那肥豬還要不堪,驚駭地叫一聲,雙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這一手殺雞儆猴,倒是震懾了周邊桌子上,那些眼高於頂的老闆,至少再沒有人,用下流的眼光,打量甄青衣了。
我在心裡嘆了口氣,都說玉面桃花相,是紅顏禍水,以前一直沒太深體會。
今天這莫名其妙的衝突,讓我意識到,相經上的記載,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不過,這些對我來說,也就是一些小麻煩而已。
與甄青衣接觸的越久,越能確定,她就是我這一生的緣分,不管她是什麼面相,也不可能在我心中,產生半點負面影響。
方有財作爲東道主,在事情結束後,跳出來打圓場,這是一個老滑頭,在衝突激烈的時候,他和那些老闆一樣,躲在一旁,袖手旁觀。
我還打算見識下方家的古畫,自然不會與他計較太多,搖了搖手,示意他不用管我們,趕緊把何老闆擡走是正經。
再次坐下來的時候,餐桌上的氣氛,顯得有些沉悶,之前還高談論闊的老闆們,現在都顯得有些拘束。
我這次過來的目的,就是想確定那幅古畫,是否與我先祖有關,所以也不介意,那些老闆如何看待我。
其實,這樣安安靜靜,也挺好的,至少沒蒼蠅在甄青衣身邊嗡嗡了。
酒足飯飽,接下來就是這次宴會的重頭戲,方有財轉身走近房間,過了片刻,小心翼翼拿出一卷古畫。
大家都伸長了脖子,盯着方有財手中的古畫,想要一睹這幅神奇古畫的廬山真面目。
我同樣眯着眼睛,盯着前方,心中略有幾分期待。
“各位老闆貴人事忙,今天能抽空過來,目的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多說廢話了,下面請大家評鑑一下,能改運逆命的神奇古畫。”
方有財一招手,一位方家的晚輩走上前,與他一起,緩緩展開手中畫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