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傳來癢麻的感覺,潛龍紋身分出一股熱流,融進我體內,在經脈中流竄。
那些在體內搗亂的細芒,對於潛龍紋身來說,就彷彿一道絕世美味。
只要是熱流經過的地方,那些異種邪氣,都被吞噬一空。
我心中又驚又喜,因爲家族傳承的缺失,對於該如何培養潛龍紋身,自己是一無所知。
好在幾次偶發事件,讓我發現潛龍紋身,似乎對於一些異種邪氣,情有獨鍾。
可惜,每次遇到這種情況,都彷彿撞大運一般,缺少系統而行之有效的方法。
我知道在那股熱流,吞噬了所有異種邪氣後,會反饋一部分給我自身,這對於正與人爭鬥的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此刻,體內的大部分異種邪氣,都被熱流吞噬,我手腳逐漸恢復靈便。
緩過氣來的我,瞥見一旁的古畫,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惡氣,再次揮劍向那古畫削去。
這次古畫再沒有反擊,“刺啦”一聲撕裂聲,那捲邪異的古畫,被勾玉劍劃成兩截。
“你……你竟然毀壞了大道祭的畫。”錢串子伸手指着我,嘴皮子都在顫抖。
胎記男神色陰沉,召喚了幾道黑影,護在他和錢串子身前。
“完了,這次大道祭派我過來的辦的事,完全辦砸了,連畫都損毀了,這個怎麼辦纔好?”錢串子一張臉,苦的能滴出水。
“你擔心什麼,又不是你損壞的,自有大道祭找他算賬。”胎記男冷冰冰說着。
“可事情辦砸了,是要受到懲罰的。”錢串子情緒有些失控,與同伴爭執起來。
“夠了,你一個小癟三,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胎記男眼中閃過憤怒。
我冷眼看着對面一幕,對於兩人狗咬狗的衝突,毫無意外,本來就是一些心思各異的傢伙,順境時還好,一旦處於逆境,自己先窩裡鬥起來。
不過,從那兩人狗咬狗的爭論中,我感受到了,這幅妖異畫卷,對於那大道祭的重要性。
本來與對方是沒什麼衝突的,現在看來,確是莫名其妙,結下了一位強敵。
我冷笑一聲,把這些雜念拋出腦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註定要成爲敵人,逃避也是沒用的。
那胎記男,估計與大道祭只是合作關係,雖然上次與我有過沖突,在勝算不大的情況下,也不願意和我死磕。
倒是那錢串子,在畫卷損毀以後,一副死了爹媽的神色,垂頭喪氣,說話都帶着幾分哭音。
我瞧着那卑鄙小人的喪家犬樣子,心裡有幾分解氣,這貨剛纔看甄青衣的眼神,讓我有種吃了蒼蠅的噁心感覺。
王胖子這貨沒心沒肺,痛打落水狗,向來是他最喜歡乾的事。
這貨也不顧剛清醒過來,腦袋還有幾分暈乎,就那麼揮舞着拳頭,向着錢串子衝去。
那胎記男恨恨瞪了我們一眼,竟然直接丟下錢串子,閃身跑了。
方家大院內,那些之前被古畫迷惑了心神的人,這時慢慢清醒過來,一個個神色疑惑,完全不知道剛纔發生過什麼。
我掃視了周圍一眼,聽着那些賓客交頭接耳的議論,他
們的意識,還停留在被迷惑前。
剛纔發生的一連串事,對於這些賓客來說,是一片空白,沒有在他們記憶中,留下任何印象。
我冷眼盯着這些滿腦肥腸的傢伙,雖然救他們不過是無心之舉,但還是感覺有些不值。
“啊,方老先生怎麼躺在地上,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大腹便便的傢伙,大驚小怪地喊道。
那方有財被我一拳打昏,倒地的時候,額頭磕在水泥地上,青紫了一大片。
“天啦,誰把古畫損毀了?”
已經有人發現,那掉落在地上,撕裂成兩截的古畫。
一旁殺豬般的慘叫,打斷了富商們交頭接耳的議論,把衆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王胖子一臉痛快,把錢串子按在地上,拳打腳踢,倒是好好出了這些天,憋在心裡的那股惡氣。
我皺眉站在一旁,盯着損毀的古畫,心中有些失望。
以目前的遭遇來看,這幅古畫,不管是不是傳至阮家的那幅,都不可能是我先祖留下的。
倒是從古畫上面的禁制手段,還有錢串子透露的隻言片語判斷,這幅妖畫,極有可能是屬於升龍觀大道祭的物品。
本來期望,能從古畫上面,找到我先祖留下的傳承,現在不僅心願沒達成,還莫名結下一個強敵,這不得不讓人感到喪氣。
至於那位大道祭,整出這麼大的場面,到底有什麼謀算,我是沒心情,也沒興趣知道。
王胖子痛揍了錢串子一頓,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搖晃着肥碩的身軀,向着這邊走來。
錢串子鼻青臉腫,怨毒地看了我們一眼,伸手捂着腫脹的臉頰,如一條喪家犬,灰溜溜的跑了。
在對方竄出小院後門時,我心中一動,快速默唸了一句咒語,在對方身上,安放了一隻聆聽蠱。
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次與大道祭結仇,不管對方作何打算,要是能提前知道,也能有個準備。
既然方家沒有我要尋找的東西,也沒必要繼續在這裡停留。
對於四周賓客的指指點點,我視而不見,招呼了兩位同伴一聲,向着虛掩的後門走去。
在路過方家堂屋時,還能見到裡面掛着的白綾,我感到有些齒冷。
方家大孫子屍骨未寒,方有財就在這裡大擺筵席,雖然他沒安好心,但還是讓我感覺,一股難言的黑色幽默。
我由方家大孫子,想到了那個與白鳶極爲相似的女子,方家大孫子的死,絕對與她脫不了關係。
可是眼下,我自己的煩心事都數不完,那還有空顧及到她,就算一開始還有幾分好奇,此刻卻是再也不想探尋什麼。
“方家這邊的線索,算是斷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甄青衣在一旁關切地問。
我嘆了口氣,說實話,我現在也不知道,該去哪找先祖留下的傳承,也許這麼多年過去,那個護圖人家族,早就不在了。
王胖子沒心沒肺,走的時候,還順手從一張桌子上,拿了一根雞腿,拿在手裡啃着,滿嘴都是油。
我煩悶地瞪了這傢伙一眼,沒有沒心情說他,爹死娘嫁人,隨他去吧。
身後傳
來急促的腳步聲,我回過頭,見到一個年輕女人,快步向着這邊跑來。
我眼中閃過意外,這個女人我有印象,當初古畫迷惑住了所有人,唯獨她還有半分清醒,臉上一直都露出掙扎的神色。
“這位先生,麻煩你們等等。”那女子脆聲喊着。
我挺住腳步,疑惑不解地看着對方,不知道這個女人,找我們有什麼事。
“我們認識嗎?”我盯着對方問。
那女人氣喘吁吁跑來,額上掛着幾顆汗珠,開口第一句話,就讓我眼中閃過意外。
“我是警察,正在調查一件案子,需要你們的幫助。”那女人理直氣壯的說。
“沒時間!”我扭頭就走,眼下正煩着呢,那有空去當好市民?
“別啊,他沒有時間,胖爺時間可多得是,美女,你需要什麼幫助?”王胖子手中擰着雞腿,走過來油嘴滑舌地說。
我實在是被這貨給氣到了,看了甄青衣一眼,當初也不知她咋想的,把這貨也帶過來,結果屁忙沒幫上,還到處出洋相。
“他說在這邊有熟人,那知道那個錢串子,是這麼個噁心傢伙。”甄青衣喏喏解釋着。
“喂,你別走啊,我認識你們那邊的劉警官。”那女警察沒理會王胖子,鍥而不捨地追了過來。
我有些頭痛地一拍額頭,自己是認識老劉不錯,當初幫老方頭驅邪,也是看老劉的面子,可這並不代表,只要是老劉認識的人,我都會無條件幫忙。
見對方還有些糾纏不清,我側過臉,一臉正色看着對方,神色認真地說:“這位警官,我就是一個過來旅遊的普通老百姓,這人生地不熟的,恐怕幫不上你什麼忙。”
“我知道你在找什麼,我讓你幫忙的事,與你找到的東西並不衝突。”那女警官飛速說道。
“你知道我在找什麼?”我有些意外地看着對方。
“你在找阮家的古畫,對不對?”女警官語氣篤定地說。
“可那幅畫,不是已經毀了嗎?”我不解地看着對方。
“我想,你可能是搞錯了,方家今天拿出的畫,與阮家的古畫,可沒一點關係。”女警察說着。
“那阮家的古畫,又在什麼地方?”我眼睛一亮,語氣急促地問。
那女警察狡猾一笑,看着我說:“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幫我這個忙?”
“你先說說是什麼事吧。”我這次沒有拒絕,本來以爲線索已經斷了,沒想到另有隱情。
“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正在調查的案子,就與升龍觀的大道祭有關。”那女警察沉聲說着。
“別人廣收門徒,又沒有犯法。”我從對方眼中,已經猜到了她調查的事。
“那些富商,願意拿錢孝敬他,我確實管不着,可他用邪法蠱惑人心,這就已經觸犯了法律。”女警察一臉認真地說。
“你先說說,阮家的古畫,在什麼地方,我再考慮幫不幫你。”我沒有鬆口。
“你要找到畫,就在大道祭手中,是被方有財親手獻給他的。”女警察盯着我的眼睛說。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眼皮一跳,立刻出聲詢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