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味樓,就是這裡。”王胖子一臉興奮,指着一家茶樓。
李小蕾約見的地方,便是這家茶樓,我們一行三人走上二樓。
剛見面,李小蕾笑顏如花,不知是否故意的,這娘們兒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我旁邊。
然後坐在我另一邊的甄青衣,那目光就跟刀子似的,一把一把不斷地向我丟着飛刀。
說實話,這家茶樓的茶水非常不錯,可對於不斷接着飛刀的我,除了苦味,別的什麼都沒品出來。
“上次多虧了你,太過匆忙也沒留個聯繫方式,還好這次有緣遇上了,身體恢復的怎樣?”李小蕾的臉,湊得有點近,那一臉的殷勤,讓人難辨真假。
我還未回話,便感覺桌上氣氛有些古怪,王胖子和甄青衣看我的目光,不怎麼友善。
我十分想拍桌而起,大喊一句,老子和那娘們兒清清白白,沒有任何曖昧關係。
不過也只是想想而已,況且對面還有一隻討厭的蒼蠅,在不停的嗡嗡嗡。
我口中的蒼蠅,可不是指王胖子那慫貨,他頂多算條蒼蠅腿兒。
那蒼蠅油光滿面,腦袋就像一顆剝了殼的雞蛋,上尖下圓,寸草不生。
身形並不輸王胖子多少,也是一位重量級的人物,眉毛短粗,眼如綠豆,一笑就如戲劇裡的丑角兒。
李小蕾沒有介紹蒼蠅的名字,說他姓劉,她們欄目組的組長,然後悄悄湊到我耳邊,說本來沒打算帶他,是他自己死皮賴臉要來的。
“甄總,這邊的特級明前龍井十分正宗,你再品嚐一下。”蒼蠅劉手中提着茶壺,笑臉如菊,不停獻着殷勤。
甄青衣沒理會蒼蠅,因爲剛剛李小蕾那娘們兒,湊到我耳邊說了句話,目光升級,丟來的已經不是刀子,成了燃燒的火箭。
“呸!難喝死了,胖爺喝不慣這麼高級的玩意兒。”王胖子緊挨着蒼蠅,本想對李小蕾獻獻殷勤,無奈每次都被蒼蠅站起來擋住,憋了一肚子火。
“那啥,有事說事,先說說馬家村的事吧。”我見氣氛有些不對,趕緊轉移話題。
鬼探徐一直到現在爲止,沒有任何消息,發了那條短信後,就如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商議了下,探訪馬家村,已經成了優先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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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蕾咳嗽了一下,裝模作樣拿出一個文件夾,開始介紹她們節目組,關於馬家村之行的一些基本安排。
這娘們兒渾身都是心眼兒,知道馬家村那邊不是啥善地,一心想把我們拉進節目組,多份安全保障。
“甄總,您見多識廣,不過對於節目錄制,因該沒參與過吧,特別有意思……”蒼蠅劉見縫插針,呱啦呱啦嘴上不停。
我心裡那膩味勁兒,就別提了,若不是當初和李小蕾那娘們兒共過患難,實在拉不下臉,我早拍拍大腿閃人了。
“知道了,就這麼定了,我們先過去,你們東西多人也多,收拾妥當了,再過去找我們會合。”我十分不耐煩地擺擺手,表示就這麼決定了。
不顧蒼蠅惋惜的眼神,拉着甄青衣就走,王胖子一臉不捨地看着李小蕾,嘴上直嘟嚷,要再坐會兒。
甄青衣一聲不吭,任由我拉着
小手,我十分不爭氣的發現,自己心跳加快了。
“我說,你真特麼不仗義,完全是飽漢子,不知飢漢子餓。”王胖子一臉不痛快地跟了出來,嘴上嘟嚷個不停。
甄青衣不動聲色的抽回手,側臉打量着周邊店鋪,剛纔淡淡的曖昧,消失無蹤。
我在心裡罵着胖子十八輩祖宗,什麼特麼的飽漢子?不知道爺們兒也是飢漢子一枚麼?
“我打算去找老船工,那地頭蛇應該知道不少消息。”我沉聲說,鬼村情況不明,貿然過去我怕吃虧。
按照老船工給的地址,我們找到一家雜貨鋪子,說明來意後,看店的小夥計說老船工不在,不過給我們留了幾樣東西。
老船工給我們留了三樣東西,一面造型古樸的青銅鏡,一個小竹筒,還有一個小藥瓶。
“老弟,竹筒和小藥瓶裡裝着什麼?”我把玩着竹筒,好奇的問小夥計。
“小藥瓶裡的丸子,可以解瘴氣屍毒,那竹筒叔公說了,可以救命一次。”小夥計目露精光,看起來也不是個普通人。
青銅鏡造型別致,甄青衣愛不釋手,不由分說,放到自己包裡收了起來。
王胖子這慫貨,最貪生怕死不過,一聽說竹筒可以救命,眼珠子就盯在上面挪不開。
我翻來覆去研究着那竹筒,沒看出什麼門道,便丟給王胖子,喜的這慫貨抓耳撓腮。
“老爺子的情義,我們銘記在心,謝了。”我心裡十分感動,萍水相逢,老船工給我們的幫助太多。
走出雜貨鋪,甄青衣說她去取車,我則列了個單子,寫了一些需要用到的物品,和王胖子分別去採購。
一番耽擱,臨近下午兩三點的樣子,我們才趕到那遠近聞名的鬼村。
“這是鬼村嗎,怎麼熱鬧的跟過節似的?”王胖子打開車門,胖臉掛滿迷惑。
我跳了下來,扭頭打量四周,地上到處都是食品袋,空礦泉水瓶,還有吃完的泡麪盒。
村子一頭冒着炊煙,人聲鼎沸,完全感受不到一絲鬼村的寂靜與恐怖。
“那邊拉着一個橫幅,上面字太小,看不清。”甄青衣眯着眼睛,踮腳望着前方。
我視力還不錯,順着那邊看去,低聲念着橫幅上的字,“全國靈異愛好者週年慶。”
“到鬼村週年慶?他們也真會玩,胖爺服了。”王胖子愣了愣,搖着腦袋感概。
“人多也挺好的,要不孤零零幾個人在荒村裡,我還真有些怕。”甄青衣抿了抿嘴,發表自己的看法。
看到村裡亂糟糟一片,我心裡有些幸災樂禍,那蒼蠅劉說他節目要拍的夠驚悚,夠懸疑,眼前這過節似的場景,怎麼也和驚悚扯不上邊。
原本我們是沒計劃在荒村過夜的,不過眼下情況不同,兩邊來回跑也麻煩,便由王胖子和甄青衣尋找合適的屋子,晚上就不回去了。
我從揹包裡拿出羅盤,正在村子周邊到處走動,幹起了相師的老本行,尋脈望氣。
光憑着肉眼打量,還不覺得什麼,拿出羅盤後,我才發現這裡不愧是死了全村人的凶地,地脈十分不尋常。
“黑蟒盤山,老河斷流,這是斷子絕孫
的凶地啊。”我有些心驚地看着羅盤指針。
“你這人好奇怪,拿着一個羅盤在幹什麼?”一個好奇的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我回過頭,看到說話的是個蘋果臉女孩,戴着一副黑框眼鏡,身邊還站着一個差不多年紀的男生。
“哦,我只是一個風水愛好者而已。”我估計對方是週年慶的那夥人,大家目標不同,沒什麼可聊的。
回去找甄青衣的時候,我遇到一個異常情況,幾個鬼鬼祟祟的傢伙,躲在一個殘破的院牆後面,似乎在密謀什麼。
我在屋子後面停住腳步,想聽聽那幾個傢伙,到底在鬼鬼祟祟的談論什麼。
“老二,那藏寶圖的地點,確認了麼?”
“確認了,就在離村子十里多的老林子中,我們要發財了。”
“那藏寶圖上寫了,打開洞門需要血祭……”
“嘿嘿,把那羣傻帽忽悠到這裡,不就是爲了血祭嗎?”
毛乎悚然的笑聲,讓我心裡發寒,那羣靈異愛好者週年慶,似乎隱藏着不可見人的陰謀。
我悄悄退了回去,那幾個人非常機警,暫時沒打算和對方照面,不過那幾個傢伙的聲音,我都記住了。
李小蕾的節目錄制組,各地匯聚的靈異愛好者,還有隱藏在暗中的那幾個傢伙,這個荒廢了多年的鬼村,一下子聚集了這麼多團體,情況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我在村頭找到了甄青衣,她正把車上的一些日用品,轉移到新找到的屋子裡。
王胖子一身灰塵的跑出來,手中還提着一把掃帚,嘴上不停抱怨屋子裡面太髒了。
我把最新發現的情況,低聲向二人介紹了下,聽到“血祭”兩個字,膽小的王胖子,臉色有些蒼白。
“怎麼辦,我們要不要提醒那羣靈異愛好者?”甄青衣一臉擔憂。
“怎麼提醒,沒憑沒據的,還會打草驚蛇。”我皺眉想了想,覺得這事比較複雜。
“要不,咱們還是回旅社過夜?”王胖子四處張望,覺得自己安全受到了威脅。
“總之,就這麼個情況,我們大家多留點心。”我沒理會胖子,語氣凝重的交代着。
我們的臨時落腳地,是一間還算寬敞的磚瓦屋,除了髒了些,沒什麼不妥的地方。
屋子中間被我們清理出來,支上了三個野外宿營的小帳篷,我把門窗邊上,都貼了一張黃色符紙。
那羣靈異愛好者,大多聚集在村子的另一頭,那邊有個寬敞的大祠堂,可以容納他們所有人。
偶爾有端着相機的青年,從我們這邊走過,也只是奇怪的看我們一眼,大家都沒什麼交流。
臨近傍晚的時候,李小蕾的節目錄制組過來了,他們一行大概四五個人,不過設備比較多,還好有一輛採訪車,晚上能在車上休息。
“那啥,能在你們這邊搭個地兒不?車上都是大老爺們兒,和他們擠着不方便。”李小蕾抱着帳篷走過來。
甄青衣有些不樂意,不過王胖子卻是舉雙手雙腳贊成,還麻利的幫李小蕾支好了帳篷。
蒼蠅劉在門外探了探,什麼也沒說,讓司機把車靠在屋邊停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