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玥回過身來,發現這些菜還真是她喜歡菜‘色’。.訪問:. 。
“謝謝。”千玥輕聲朝鳳娘道謝,“你也坐下來,一起吃吧。”
“好,好。”鳳娘也不客氣,兩人坐下來一起用膳。
其實,鳳娘比她也不過才大了***歲而已,此時挽了個‘婦’人髻,穿着硃紅‘色’的衣服,好像四十多歲的樣子。
不過這府上大小事務都要鳳娘來‘操’持,若是沒有一點氣勢,恐怕也壓不住衆人。
“小姐,其實老爺的心裡,對你一直很愧疚,只是,他還知道怎麼去表達。”鳳娘輕聲開口,她是真心的想讓這父‘女’兩人的關係緩和一些。
千靈去了,千銘跟本就無法繼承千家的家業,老爺年紀大了,膝下無子,現在府上,能數得出來的,也就只有千玥一人了。
千玥停下筷子,看着鳳娘,她感覺得到,鳳娘對千相宇是死心踏地。
“這幾日,爲了給五小姐‘操’辦喪事,老爺也是心力憔悴。”鳳孃的聲音又悠悠的響起。
“等會,你陪我前去給千靈上柱香。”千玥放下筷子,朝鳳娘迴應了一句。
“好,好!”鳳娘眼中閃過一絲欣喜,連連點頭。
對於千氏這一家子,千玥沒有一點血緣親情,但是死者爲大,鳳孃的意思,她明白,希望趁此事,來緩解一下千相宇和她的關係。
這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逝者已去,一柱香而已,舉手之勞。
……
軒轅承下了早朝之後,迅速的將所有的事務全都處理完畢。
“讓御膳房準備的點心都準備怎麼樣了?”他站起身來,朝一旁的小太監詢問道。
“啓稟太子殿下,都已經準備好了。”小太監立即迴應道。
“全都裝好,我要帶出宮去。”軒轅承吩咐一句,大步朝外走去。
殿外,一道錦藍‘色’衣服小太監匆匆而來,見到軒轅承立即跪下行禮。
“參見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請太子殿下到鳳棲宮。”
軒轅承看了一眼這個小太監,眉宇微微收緊,遲疑了一下,還是朝鳳棲宮方向而去。
差不多午時,皇后命人備下膳食,一人坐在諾大的園桌前,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娘娘,太子殿下來了。”宮‘女’在一旁小聲提醒。
皇后的神‘色’這纔有了一點點細微的變化,她轉過身來,朝‘門’口處望去。一身朝服未退的太子撩起衣角,跨入殿內。
“參見母后。”軒轅承立即行禮。
“起來吧,承兒,來,坐到母后身邊來。”皇后的眼中流‘露’出一絲柔和的神情,朝軒轅承招了招手。
軒轅承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已經不再年輕,縱然保養的很好,也可以瞧得出眼角的細紋,不知道何時,那烏黑的青絲已經染了一層銀霜。
有多少年,沒有聽到這樣的呼喚。他的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不由自的擡步上前,拉着皇后的手。
皇后的眼中‘露’出一絲笑意,反握着軒轅承的手。
“坐下吧,這些都是你愛吃的菜。”皇后親暱的招呼着。
做爲一個母親,她要何嘗不想和他的兒子如此親近,可是至從西北迴來之後,她們之間的隔閡就越來深,幾乎到了無法回頭的地步。
他們是母子啊,是她懷胎十月九死一生生下來的親骨‘肉’。本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
“千靈,是母后賜死的。”皇后輕聲說了一句。
“兒臣知道。”軒轅承沒有想到,一向專橫的母親,會親口承認這件事情。
“你想娶千玥,母后不再反對。”皇后說罷,從身上掏出一樣東西,是一個‘玉’鐲子。
軒轅承覺得這個‘玉’鐲子很熟悉,他小的時候,母后一直戴着,從不離身,不過近些年來,卻不見她帶了,只是細心的珍藏着。
“這是母后的孃親,在母后還小的時候給母后準備的,那個時候,母后的家裡並不富裕,雖然在帝都,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家庭。”皇后輕聲說道,看着手裡的鐲子,有一種無法割捨的感情。
“這樣的一個鐲子,已經算是家裡最名貴的東西,那個時候,雖然清貧,不過母后卻覺得非常快樂,爹孃寵愛,兄長呵護,一家人其樂融融。”
軒轅承看着身旁的母親,已經知道她今天請他來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東西,母親出嫁那天,就一直帶着,今天,我將它送給千玥,其實,母后打心眼裡喜歡她,只是礙於她的身份,母后非除去她不可!眼下,事情有了這樣的轉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皇后將鐲子放回匣子裡,推到軒轅承的面前。
軒轅承一言不發。
“這個東西,就由你轉‘交’給千玥吧。”
“母后……”軒轅承沒接下,卻突然喚了一句。
皇后擡頭,等着他說下去。
“這些年來,你深居後宮,我知道前朝後宮,都在你的一手掌握之中,但是舅父這些年來,在朝中拉攏朝臣,豢養‘門’生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軒轅承沉聲詢問。
“納蘭氏一族,嫡系單薄,家業如此大,單靠旁系都無法支撐,難道,堂堂一國之母的母族,還比不上一個朝臣的家業嗎?”皇后輕聲反問,但是語氣卻有一着一絲慣有的專橫,彷彿不容任何人質疑。
“既然母后如此說,兒臣也無話可說。”軒轅承的心裡,一陣冷笑,納蘭氏的權力已經到了直‘逼’帝位的地步。
成思吉的死,只是一個開始,只是給納蘭氏敲一下警鐘,倘若他們還不清醒,縱然他顧及着自己的母親,也不會留下這麼一個禍害。
“承兒,難道你還不相信你舅父嗎?”皇后看着軒轅承,有些嚴厲的質問。
“我不是不相信舅父,我是不相信他手下的那些人。”軒轅承直接回應了一句。單是那個表兄,就已經足以讓他忌諱。
“我會告訴你舅父,約束手下,但是你要知道,你只能依仗納蘭氏的勢力,才能坐穩帝位。”
“朝中之事,母后就不用多‘操’心了,不如多‘抽’時間關心關心父皇。”軒轅承站起身來,看到着面前的鐲子,又開口道,“我想,千玥肯定不會收下這個鐲子,既然是對母后這麼重的東西,母后還是好好的收着。”
“你站住!”皇后突然厲聲喝道,站起身來朝軒轅承走了過去,“你告訴我,白子陌那一個關於納蘭氏的卦象,究竟是什麼?!”
“這件事情,父皇一直壓下不提,保嘗不是在保全納蘭氏。”軒轅承輕聲迴應了一句。
“白子陌的手上沾着你親族的血,他這一次,明顯是針對納蘭氏一族,歷代國師,從不涉朝政,他卻違背誓言!母后不信那個卦象,一定是他白子陌故意爲之!”皇后沉聲喝道。
“母后既然這麼覺得,那便就是這樣吧。”軒轅承無所謂的迴應了一句,“兒臣還想問母后一句,這大胤的江山,究竟是軒轅氏的還是納蘭氏的?”
皇后突然啞然,一個字也回答不出來。
軒轅承看着皇后僵硬的神‘色’,擡步走了出去。
出宮之後,軒轅承的心情很複雜,他現在才知道,從皇子到太子再到一國君,邁出的每一步,都是那麼的艱難!
“太子殿下!”被派去給千玥送點心小太監匆匆跑了過來,臉上還頂着青紫的傷。
“怎麼回事?”軒轅承心中一緊,不會是被千玥打的吧?
“回太子殿一下,奴才剛剛出了宮‘門’,還沒有到十字街,就撞上納蘭公子的車駕,閃躲不及點心全都撒了,後來奴才實在是看不過納蘭公子的飛揚跋扈,說這點心可是送給太子妃的,誰知……”小太監跪在地上,一臉委屈,卻不敢再說下去。
“說!”軒轅承心中微怒。
“殿下,那些話都是納蘭公子說的。”小太監還是有些忌憚。
“說吧,恕你無罪。”軒轅承知道不是什麼好話,但是他想知道,這個納蘭鈞究竟膽子大到了何種程度!
“納蘭公子說,就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賤貨一個,太子妃又怎麼樣,青樓‘女’子都不如,還將點心,拿去餵了街這的流‘浪’狗,奴才實在是氣不過,想要搶回來,就被他成這樣了。”
軒轅承心中的怒火一瞬間冒了起來!
“納蘭鈞現在何處。”
“好像,是往西亭坊的方向去了。”
軒轅承翻身上馬,朝西亭坊的方向而去。
西亭坊,是一間樂坊,不似一般的青樓,這裡的‘女’子個個才貌雙全,而且還都是清白之身,所以這些貴族的公子都愛來這個地方尋歡做樂。
看上哪個,帶回去做個小妾,也是常有之事。
西亭坊內,紅羅輕紗帳後,幾個樂‘女’輕彈着悠揚的樂曲。
“千銘,來,喝!”納蘭鈞已有些神智不清,舉起酒杯往千銘的嘴裡灌着。
相傳,這納蘭公子不但愛‘女’‘色’,還有龍/陽之好,千銘本來就長的不錯,再加上被廢了之後,畫風一偏,整個人都有一種男人沒有的‘陰’柔,‘女’子沒有的剛烈氣質。納蘭鈞就是愛這種調調,與千銘之間,一直保持着不正當的關係。“公子,你今天真的是爲我出了一口惡氣。”千銘立即討好,即而又‘露’出一絲傷心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