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黑盒子被摧毀的那一刻,我就死了,沒有什麼能讓我活過來,簡碩,也不能。
我承認我騙了他,我終究不會愛上他,無論他多麼的像黎落。他不是黎落,所以不能。
“喂。剛剛在外面,阿落跟你說了些什麼?”終於沉不住氣了,我後面的那位兄臺首先發動了第一輪攻擊。
我回過頭,看着昏暗燈光下他還是美好如初的臉蛋,輕輕的說,“他說他愛你,愛你愛得要死,讓我來轉達,求求你回答他身邊。還說什麼他現在搞的那個大胸妹都是假象,你纔是他的真愛。”
他挑眉,“really?”
我點頭,“really。”
他快步的走到我怕身邊,我戒備的與他拉開距離。這畜牲腦袋轉得跟電風扇似地,天知道他想幹嘛,我還是離他遠點比較好,就算跑也要跑得快兩步嘛。
他皺着眉頭,應該是很古怪我對他過於疏遠的舉動,“可是你知道我問阿落他跟你說了什麼,你知道他怎麼說的麼?”
我歪着頭,等他說完。
“他說他沒和你說什麼。”
臥槽,你不是在說廢話麼?
我,“哦哦哦。”
“明天一起去游泳怎麼樣?”他的鹹豬腳很自然的搭到了姐姐我的香肩上,被我的無影爪打出去了老遠。
不好意思,當自己的利益受到致命威脅的時候永遠都不會忘記敵人是多麼的恐怖多麼的畜牲。
我站端正,對他對視,很認真的很認真很認真的對他說,應該是我這輩子這麼誠懇的跟一個人講話了,“陳溢,你好。我們認識得不久,也怎麼熟。好像也算不上時朋友......我知道這樣說來很冒昧,不過我怕你臉厚當做是我在開玩笑,所以一定要這麼正經的和你講話。首先,不管你是以怎麼目的接近我的,我現在都原諒你了。其次,你和誰誰誰愛得死去活來,即使那個誰誰誰我曾經也愛的死去活來,那都過去了,有的事情我很無能爲力,就算了。你要和他怎麼怎麼樣那都是你們的事情,都與我無關,你去弄死他也好,變了性和他結婚還是搞一輩子底下戀情都OK。我都沒什麼意見。說了這麼多我要說的就是,還是那句話啦。本來就是沒什麼關係的人,以後更不可能有什麼關係,GAME就到此over吧。這樣對大家都好。”
他看着我,“你說了一堆,麻煩說個重點。”
“重點就是,把你手機拿出來刪我的電話。你刪也沒關係,我可以換一張電話卡。在街上碰到了,你要來和我打招呼也沒關係,反正我是絕對不會承認認識你的,所以你不要丟臉的也可以。我就是這個意思,DO,you,understand?”
“這麼絕?”他苦笑了一下。
我不置可否的點頭,“當然。”
然後頭一甩就走了,其實我是心虛,步伐比較快,沒走兩步就到了小姨家的大院子前。我做賊心虛的向後瞟了瞟,發現他居然沒有攆上來哎,便使勁的戳小姨家門鈴,果然小一三步並作兩步的跑來給我開門了,比他們家的鬆獅都要速度。
嗯嗯,加分。
“姐姐,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小一跟個哈巴狗見主人回來給他餵飯似地,不停的搖尾巴。
“是呀是呀,你快把門給我開了,快點快點,先開門。”
他看着我皺着眉頭看了門,疑惑的問,“我不是讓你給我帶吃的回來麼?你怎麼空着手就跑回來了呢?我晚飯都沒吃,餓死了。”
我一閃身進了院子,飛快的先把鐵門關上,“啊?你媽沒說讓我給你帶吃的啊?要不你想吃什麼咱們現在吃去買吧。”
剛說出去這句話我就後悔了,倒不是怕跟在後面的那個畜牲,而是又要走那麼長的路,我剛剛還摔了跤......
好想高歌一曲山路十八彎。
小一委屈的吸吸鼻子,“算了,走吧進去。我讓我媽給我下兩根麪條先應付着。”
我小姨煮麪條那是一絕啊,不是餓極了真是難以下口。不過沒辦法了,我現在確實不想在下去一次。就點着頭和小一一起進了屋裡。剛走到門口電話就跟個報警器似地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我拿起來一看,是陳溢。
三秒鐘之內作了個決定,關機。進房間找工具拔電話卡,再幫電話卡掰成了兩截,扔進垃圾桶。這一系列動作完成之後我才感覺到心裡有什麼東西落地了。
我洗了澡完了衣服到客廳和小姨還有我們家正在吃麪的少爺看電視。小姨夫又沒回來,也好也好,就我們三個還要顯得其樂融融些。
我從小一那裡要來了電話分別跟蘇蘇還有小雪發了消息,說我電話掉了有事就打小一的電話,反正短時間內我是住在他們家的。可能除了找我出去玩兒有點不方便,其他也不會有什麼大事。
“女兒啊,明天你又準備去哪裡野?”小姨突然扯着大嗓門問我,真是嚇了我一跳。
我攤手,“明天窩家裡唄!你不是明天不上班嘛,我就陪你囉。我上次留在你們這裡的那一套畫具還在否?”
小姨點頭,“在儲藏室裡,就不知道你那些顏料乾沒?怎麼,想搞創作了?”
“姐一直都在創作好不好?”
我跟小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個不停,從天南扯到地北,再從地北扯迴天南。小一聳聳的把碗裡最後幾根麪條刨乾淨了,從大碗裡擡起小腦袋來,插嘴道,“我明天要晚點回來噢,我也有同學要過生日。”
他話音剛落小姨就是一個爆栗子敲到了他的腦袋上,力道之狠,“你不跟我好好學習每天就想着玩。對了,上次託人幫你從美國買回來的那個限量版變形金剛的模特,怎麼不見了?我今天給你打掃房間都沒看到?那麼大個玩意兒你不會藏起來獨自欣賞吧?”
他小一明顯臉色一變,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含糊的說,“怎麼沒見了嘛,明明就在房間裡,那麼大個玩意兒我又不可能丟了。你老人家真是的,大驚小怪的......”
“我給你說啊張訊一,要不是你死活要那破玩具,老孃我腦袋裡裝米,田共了纔會託人去給你買。破玩意還要買我一萬多塊錢,還說是個什麼限量版的,說到這個我就後悔了。”小姨在一旁不停的抱怨,什麼都怪她太寵這孩子了,纔會腦袋發燒去買那麼貴一個破玩意。說什麼要是被她老公知道了鐵定沒命了云云。
我聽了小姨的話知道小一爲什麼支支吾吾的了。
他的玩具,肯定被他賣了。
這孩子到底在搞什麼啊?是去賭錢賭輸了還是怎麼回事啊?前段時間說缺錢缺錢,就從小姨交給我們買衣服的錢裡摳了一筆出來給他,難道還不夠用麼?怎麼又把那麼貴重的東西也給賣了?他是不是也在外面惹出什麼事兒,要那麼多的錢去填那個大窟窿。還是我想多了呢?其實玩具就在他房間裡。
真是要瘋了瘋了,這孩子到底幹了些什麼?
小姨看了會兒電視就說困了要先去睡,她一走我就死死的盯着小一,把他盯得夠嗆。
“你你你,別這麼看着我,滲得慌。”他做賊心虛的抓過沙發上的遙控器換來喚去,試圖轉移話題。
可是他老姐我偏偏沒有這麼好敷衍,扳過他的肩膀看着他,“張訊一,你給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麼事兒出來不敢告訴家裡。就想法設法的到處挖錢去填。”
“喲,你在想什麼啊?沒有沒有,你別想多了。”
“那你房間裡的玩具,是不是被你運出去賣了?”我捏住他的臉,讓他眼睛看着我說不了謊。
他不知道怎麼回答我。這孩子吧就是老實單純,不怎麼會撒謊,特別是在對着他美麗真誠善良聰明善解人意的完美姐姐時候,就更說不出來欺騙人的話了。
我安慰他,“乖,有什麼事就告訴姐姐,我不是一直和你站在統一戰線上的嗎。對着你老姐我你還有什麼開不了口的?”
他想了想,緩緩的點頭,“嗯,是被我拿去換了錢,但是我會盡管弄回來了的。”說完他站了起來,認真的看着我,誠懇的說,“姐,你不是說過你不問的麼。反正你要相信我沒有幹壞事就行了。好了,我去休息了,你也早點睡。”
他離開了客廳,碩大的房間只剩下我一個人。我去關了電視,也回到了房間裡面。上了會兒網,和蘇蘇小雪哈拉了兩句也就躺牀上了。
把手機打開,看了會兒小說也就睡了過去。
就這麼的,連續在家宅了一週,畫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碼了一些不知所云的字。也沒有去買新的電話卡,小雪和蘇蘇打過電話叫我去夜店嗨,不過我確實提不起那個精神,安琪也打過電話讓我陪她出去逛街,她應該是在蘇蘇那裡要到的電話,不過我都拒絕了。確實不想出門啊,玩那麼多天玩瘋了,適當的做一段時間的宅女也不是什麼壞事。
小一那廝不知道怎麼的,這幾天都回來的很晚,每天一回來身上都是一大股酒味,而且倒頭就睡。小姨很苦惱,不過介於他是半個成年人了也沒怎麼說他。只是起到小姨夫儘快發現好揍那小子一頓,看他還敢不敢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