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聽後迅速過來看了一眼,發現每當我用力想要把手拽下來時,我的手心裡像是有無數條肉眼可見的紅色血絲將我的手再次拉拽回去。
隨着一下又一下的震顫,我的眼前開始有些飄忽,在我將昏沒昏的時候丁一突然在我的軟肋狠狠的掐了一把,我登時清醒了過來。
“你大爺的!你下手不能輕點嗎?”我感覺自己的眼淚都快要疼出來了。
結果丁一很是無辜的說,“不用力不起作用啊,你給我清醒點,可別暈過去啊!”
我聽了忙點點頭,然後用另一隻手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誰知在這時我突然感覺拍臉的那隻手有些發溼,低頭一看,靠!!我竟然流鼻血了!
這時的我早已經是渾身發軟,半點氣力都沒有了,如果不是丁一一直半拉半拽,估計我只能一隻手掛在這個邪門的琥珀棺材了。
鑑於現在的情況實在緊急,黎叔也來不及研究這東西到底是個什麼玩意了,因爲如果他再不想辦法把我從這面給弄下來,只怕這些從內部一點點蔓延過來的血絲一樣的東西要鑽進我的手心裡了。
可是我眼看着黎叔試了幾個法子,似乎全都屁用沒有,我的手還是牢牢的粘在面,跟手心的皮膚已經長在面了一樣。
震顫還在繼續,我的鼻血也還在止不住的流,估計不用等到裡面那東西鑽進我的身體裡,我要流血過多而死了……
我早沒有力氣往下拽手了,現在全程都是丁一一手扶着我,一手死死的掐住我的手腕往後拉。按理說他這麼用力的拉扯,我手心的皮膚應該感覺到疼痛纔對啊,可是我卻一點感覺都是沒有……
或者也有可能是因爲我的身體因爲這一下又一下的震顫變的異常不敏感了,畢竟和這震顫所帶來的痛苦相,手皮撕裂可能真不算什麼。
手皮撕裂?對啊,小爺我不要這層手皮了行不行?!我實在是快要受不住了,於是虛弱的對丁一說,“用刀割……快點……”
丁一聽後眼角一抽,可他還是迅速的拿出了身的小銀刀遞給黎叔說,“我用力拽的時候你用刀割斷那些連接的血絲!”
黎叔接過刀後穩了穩心神,然後冷靜的說了一聲,“拽!”
丁一聽後猛的一發力,見我的手總算被他微微的拉起來了一點兒……衆所周知,丁一的力氣非常之大,十個我都不是他的個兒!可他這會兒卻已經是青筋畢現,使出全力了。
在我的手被提起的一瞬間,黎叔立刻見縫插刀,誰知他這一刀下去可要了我的老命了!見剛纔還毫無知覺的手心,這時卻突然傳來了一陣鑽心的劇痛!!
如果說之前震顫所帶來的痛苦是螞蟻啃骨頭,鈍刀子割肉,那這會兒我手鑽心的疼痛,猶如被利刃活生生斷去手掌一樣,那真是讓我好生的體驗了一回什麼叫“切膚之痛”……
“啊……”隨着我的一聲慘叫,我整個人被丁一從那琥珀棺拔了下來!
劇烈疼痛過後,我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全身下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可我卻感覺自己的鼻子還在不停的流血,於是只好用另一隻手顫巍巍的去抹着臉的鼻血。其實我當時並不知道自己的另一隻手也在不停的流血,所以纔會感覺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
丁一這時用刀子割下了一條紅布,然後用力的纏在我受傷的右手,總算是粗暴的止了血,可我的鼻血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那天我還穿了一件特別騷情的淺色t恤,所以不難想象當時一身是血的我到底有多慘烈。
其實黎叔也算是半個醫了,對於流鼻血止不住的情況他還是有些對策的。可也不知怎麼了,黎叔把幾種方法都試了一遍後,我的鼻血卻還是流個不停。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他們只好先把我弄到景區衛生所裡想想辦法,畢竟我的右手還有個開放性的傷口需要處理呢。
剛開始是丁一揹着我跑出了景區管理處,一直在外面等着的劉經理見了立刻大驚失色的說,“這……這,這是怎麼了?”
黎叔面色凝重的問他景區的衛生所在什麼地方?劉經理這時也有些慌了,他伸手指了半天才說出衛生所的準確位置。
我這時虛弱的趴在丁一的背,看着自己的血正一滴滴的滴落在他的肩膀……心想我這次怕是真要掛了,因爲再這麼流下去,我是鐵定堅持不到被送到醫院的那一刻了。也不知道這景區裡的衛生所條件怎麼樣?不過用膝蓋想想都知道好不到哪裡去……
誰知這時我卻聽到一個清冷的聲音說道,“不能這麼揹着他,把他放下來抱到衛生所去!”
接着我被丁一放了下來,隨後又被他再次打橫抱了起來……雖然我已經沒有半點力氣吐槽了,可內心還是小小的尷尬了一把,一個大老爺們被人公主抱?!想想那詭異的畫面都能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還好衛生所在不遠處,再加我當時一身是血,估計除了我自己之外,應該沒有人會有心情糾結我是不是被人公主抱着。
“醫生!!醫生!”丁一焦急的聲音再次在我的耳邊響起。
隨後見一個正在玩手機的小夥子從座位站了起來,可當他看到我的情況時,說的第一句話卻是,“這人還是送去山下的醫院吧!”
我的內心頓時崩潰了,心想現在這情況,老子要是能堅持到山下的醫院跟你姓!!也是我現在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罵人罷了……
可丁一卻沒跟他客氣,厲聲的吼道,“少特麼廢話!先過來看看!他身沒有什麼嚴重的外傷,是鼻血止不住!”
那個小大夫被丁一這麼一吼,也只好戰戰兢兢的走了過來,然後用一堆止血棉按在我的鼻子,可你他特孃的到是給我留個眼兒喘氣啊!差點沒給老子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