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沒有確切的地址,所以我們只能向那一片區域裡的一些商家打聽,看看有沒有誰知道這家欣欣旅館的位置。結果問了一大圈,愣是沒人知道!
本來嘛,一個十幾年前的旅館,算是沒有被拆除,人家改個名字不行嗎?隨叫個紅紅綠綠的,我們哪找去啊!再加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我們一直打聽到下午兩點多,才從一位出來哄孩子的大娘口得知,這家欣欣旅館在很多年前已經拆了……
得,白折騰小半天了!果然和我猜測的一樣,早特麼都拆除了……還好這位老人在沒退休之前,一直在欣欣旅館旁邊買早點。
之後老人告訴我們說,欣欣旅館是在當年舊城改建的時候拆除的,聽說旅館的老闆後來全家搬到了外地,本地只有一個老母親還生活在農村的老房子裡。
我一聽這哪兒找去啊!還好這位老人知道當年欣欣旅館的老闆是哪個村的人,於是他給了我們一個大概的地址,在市郊的錢家村,老闆姓錢,叫錢有福……
於是我們隨便吃了一口,然後又通過導航找到了位於市郊的錢家村。一進村我們感覺到了什麼是現代新農村了,這裡幾乎家家全都是二層樓,雖然房子蓋的有些亂套,可一眼看去知道這個村有錢,難怪叫錢家村呢?!
我們進村後最先看到村口有家小賣店,於是我們幾個先進去買了幾瓶水,然後順便向老闆打聽一下,看他知不知道錢有福家在什麼地方?
小賣店的老闆聽了臉色立刻變的有些古怪,一臉謹慎的說,“你們誰啊?找錢有福有什麼事?”
黎叔聽了笑着說,“我和錢有福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後來我去了外地和他失去了聯繫。這不我今天來本地辦事情,想過來看看他嘛?”
老闆聽後點點頭說,“那你可有些年頭沒見他了吧,竟然都不知道錢有福他們一家三口都死了!!”
“死了?怎麼死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情?”黎叔有些吃驚的說道。
之後這個小賣店的老闆告訴我們說,“得有幾年了,當時他們全家搬到保定去開旅館了,可有一年過年的時候旅館裡電路起火,把他們全家還有兩個客人一起全都給燒死了。”
“他家不會是一個人都沒有了吧?”我連忙追問道。
老闆一聽指了指村裡說,“他還有個老孃,你們一路往裡走,走到第三個巷口往西拐,然後一直走到頭是錢有福的老房子了。現在他們家只剩一個老孃了,今年都八十多了!之前老太太的姑娘想要接老孃走,可老太太說什麼都不肯,非說是一定要死在這老房子裡……”
之後我們在小賣店裡買了一些牛奶、水果之類的東西,然後按照小賣店老闆所指的方位,很快找到了錢有福的老房子。這果然是一間很老的房子,和鄰居家的一,簡直破的沒法看了。
我們敲了半天的門,才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太太給我們開了門,她見到我們之後有些吃驚的說,“你們幾個人找誰啊?”
黎叔聽了很客氣的說,“老太太,您是不是有福的老孃啊?我是有福的老朋友,今天路過村裡,過來看看您……”
老太太這時低頭看了看我們手裡的東西,然後打開大門對我們說道,“那,進來吧……”
進了院子以後,我看到院有一棵長勢非常好的石榴樹,面正結着一個個紅燦燦的大石榴,看去非常的誘人。鄧凱這小子更是一臉眼饞的說,“老太太,您家這石榴長的不錯嘛!?”
老太太聽了呵呵笑道,“家裡也沒個茶水啥的,你們坐,我給你們摘幾個石榴解解渴……”說完她回屋拿出一個小鐵盆,然後伸手到不算高的石榴樹摘下幾個石榴,接着來到院裡的水管前用水衝了衝拿給了我們。
鄧凱這個小子一看老太太請我們吃石榴,竟然也不知道客氣一下,掰開一個吃了起來。我對這東西不怎麼喜歡,所以沒伸手……黎叔到是邊問老太太的身體情況邊拿起一個石榴準備掰開吃。
可誰知當黎叔把石榴籽剛送到嘴邊時,突然眉頭一皺,然後趕緊回頭看了那棵石榴樹一眼說,“大娘,您這石榴樹有些年頭了吧?”
錢老太太聽了長嘆一聲說,“可不是,十六、七年了,還是有福當年在的時候他親手栽的呢。”
我一看黎叔的表情知道這石榴肯定有問題,於是也回頭看向了那棵結滿果實的石榴樹……可我仔細看了半天,也沒發現這棵樹有沒什麼不正常的地方啊,而且面的石榴又大又紅,很是喜人。
但我看黎叔將已經送到嘴邊的石榴籽又放了下來,一粒都沒有送到嘴裡,到是鄧凱吃的還挺美,沒一會兒快吃完一個了。
這時我起身走到石榴樹下,想好好看看這棵石榴樹,可剛一靠近我感覺不對勁,於是我立刻回頭看向了黎叔,他見我看向他,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問我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我先是對黎叔點了點頭,然後慢慢的蹲了下來,伸手觸向地面……這次有更多屬於黃月芬的殘魂記憶涌入我的腦海。
要說這個女人也真是可憐,她自從離婚之後日子過的一直不怎麼好。本想着好歹自己還有個兒子,只要自己能一心將他撫養長大,也算是有個盼頭了。可誰也沒想到,她竟然在一次單位體檢時查出了宮頸癌!
黃月芬一想到以後自己很有可能隨時會死,她只好忍痛把兒子還給了前夫。雖然後來她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卻也因此切除了子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