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這麼一踢,就見那個頭骨碗在地上骨碌了幾圈後,將碗裡之前韓泰龍滴進的指尖血全都灑了出來。 說也怪了,就在碗中的血灑光之後,剛纔還和白健要死要活的村民瞬間就全都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白健那頭雖然暫時解了圍,可不知怎的,丁一這頭卻死活搶不下韓泰龍手裡的邪佛,那東西就跟長在他的手上一樣,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我見形勢一直僵持不下,就騰出一隻手從小腿上抽出了玄鐵刀,對着韓泰龍的心口就紮了過去……可當刀尖眼看就要扎進他的身體時,我卻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看不見的力量將我手中的玄鐵刀往外推。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爲什麼我和丁一用手可以碰到韓泰龍的身體,可輪到小銀刀和玄鐵刀卻通通不行了呢?到底是金屬不行還是利器不行呢?
就在我心中困惑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那尊雙身邪佛的女像心口似乎是有一絲黑氣外泄出來,位置正好就是我對準着韓泰龍下刀子的地方。
看來韓泰龍身上這股無名之力應該就是來自這尊雙身邪佛無疑了,那是不是說反之如果我攻擊雙身邪佛的話,韓泰龍的身上就會在同一位置出現傷痕呢?
想到這裡我就從韓泰龍的身上收回玄鐵刀,然後直奔雙身邪佛女像的眉心刺去……我這一下是用盡了全力的,別說是韓泰龍了,估計就連丁一都沒有想到我會突然來這麼一手。畢竟這尊邪佛可是銅製的,就算我這玄鐵刀再怎麼鋒利,也不可能捅進銅像裡去啊!可事情往往就是看似越不可能發生,卻偏偏越有可能成功。
別看我剛纔扎向韓泰龍的時候遇到了阻力,可這次我刺向雙身銅像的時候卻猶如捅進豆腐裡一樣輕鬆。只見剛纔還一臉淡定的韓泰龍,這會兒臉色忽然變的非常難看,他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了我手中的玄鐵刀。與此同時韓泰龍的眉心竟慢慢的滲出血來,而且面積越來越大,就像被人用利器刺穿了一樣。
我見韓泰龍已經徹底破功了,於是就準備拔出玄鐵刀再來一下,可一拔之下我的心裡就是一沉……只見剛纔還輕輕鬆鬆插進去的玄鐵刀這會兒竟然就跟焊死在銅像裡了一樣,怎麼拔都拔不出來了。
隨着我用力的拔刀,那尊雙身銅像一下子就被我從韓泰龍的手上給拽了下來,我一個沒拿住,銅像就帶着我的玄鐵刀一同掉在了地上。
我當時怎麼都沒有想到,就在銅像掉在地上的一瞬間,它和玄鐵刀竟然同時炸裂開來……碎成了粉末落在了地上。我見一愣,沒想到跟着我多年的玄鐵刀就這麼沒了。
再看韓泰龍,他隨着雙身邪佛炸裂之後,突然就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接着整個人立刻就變的“有出氣沒進氣”了。可我會兒已經顧不上再多看韓泰龍一眼了,而是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粉末發呆。丁一當時也是相當的吃驚,他跟我一樣沒想到玄鐵刀就這樣毀了……
就在我們三人還來不及爲眼前的事情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村裡的公雞一聲接一聲的叫了起來。一瞬間……金雞破曉,開光大亮。
當我看到天亮了的時候,就知道我們幾個人已經回到了現實當中了,而眼前所謂的高臺血池竟然只是一個沙土堆。看來韓泰龍的手頭兒實在有點緊啊!這個東西和幻境裡的血池相比,檔次實在差太多了。
而那些村民被陽光一照,也全都清醒了過來,一個個都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在大野地裡,而不是在自家的炕頭兒上。
這時我撕下外套的內襯,然後蹲在地上一點點將玄鐵刀的碎末收集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它都陪着我這麼多年了,我實在捨不得將它就這麼扔在這裡。
丁一見了就過來幫忙,他用小銀刀一點點的幫我收集,儘量挑開那些混合在一起的銅像粉末。還好它們二者的顏色不一樣,所以最後勉強算是全都收集了起來。
白健趁我們蹲在地上收集玄鐵刀的碎末時,就過去查看了韓泰龍的情況,發現他的臉色蒼白,眼珠發灰,估計是馬上就要不行了。
韓泰龍這輩子壞事做盡,就這麼死了實在是便宜他了……這種人我連看都懶得再多看他一眼,只希望他到陰司後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遠也別想再當人了!!
這時從遠處傳來了陣陣的警笛聲音,白健聞聲就站起來一看,發現從正村口開進來幾輛警察,風馳電掣的往我們這邊趕過來。
我們幾個誰都沒想到這麼快當地的警察就到了,難道是他們發現調查組出事兒了,所以趕過來調查的?結果當幾輛警車停穩之後,就見之前失蹤的司機腦袋上纏着紗布從車上走了下來。
他一看到我們三個人全都好好的,就立刻鬆了一口氣說,“你們全都沒事可太好了!”
原來昨天晚上他按照白健所說的,正準備將車子開到村外去。結果他剛一上車,門還沒關上呢,就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跑出一個村民,對着他的腦袋就是一般轉!!
還好當時他感覺不對,腦袋稍微往旁邊躲了一下,可饒是如此,他的頭卻還是被打出血了……情急之下他一把抄起了腳下的油門鎖對着來人的臉上就打了過去。
對方一看他還能反抗,竟然轉身大喊大叫的跑了。當時他就明白這一定是村裡人乾的,目的就是不讓我們任何一個人離開這裡。
還好這位司機大哥夠機智,知道這個時候如果不跑,就有可能跑不成了!可當時他的頭暈的厲害,根本就開不了車子,於是他就想着先步行離開這裡再說,只要他能走到省道,就能攔車回縣上搬救兵。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對的,他剛跑出村口就聽到後面似乎有許多人追了上來,於是他就只好先躲在了亂草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