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實際都是假把式,像這我種登山菜鳥,估計能到6000米就已經是老天爺保佑了。
果不其然,我們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的路程後,我就開始氣喘吁吁了,最後還是丁一扶着我纔跟上了大家的腳步,我放眼望去,竟然只有我是最慢的,沒想到霍長林這個開發軟件的也能有這麼好的體力?
而且我覺得自己只是正常的在行走,可卻總是感覺腔子裡火燒火燎的難受,多吉很關心我的身體情況,估計他是看出來我纔是隊伍中最弱的一個,必須重點保護才行。
漸漸的,腳下的路越來越難走起來,路面也從剛纔的土路開始慢慢有了積雪,雖然我腳下這雙又笨又重的登山鞋更加適合走有積雪的路,可以走起路依然很沉重。
這裡雖然四處都是積雪,可是空氣中卻很乾燥,我感覺自己的嗓子都快着火了!我現在是越走越沒力了,最後丁一隻好又給我拿了一罐氧氣來吸。
多吉看我這麼走下去不是辦法,就讓大家在地休息一會,反正現在的太陽高高的,氣溫也不算低,除了紫外線強烈一點多,其他也沒什麼了。
丁一遞給我一瓶水,讓我快點把紅景天吃了,我接過來先是喝了一大口,卻發現裡面的水是甜的?
“這什麼水?”我不解的問他。
丁一神經一笑說,“這是是霍長林告訴我的,讓我帶上一些葡萄糖水,說是等到你體力不支的時候可以喝上一點……”
我一聽是葡萄糖,就又喝了一大口,然後順便把紅景天也給吃了。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東西對於高原反應管不管用,反正現在吃無非是解解心疑吧!
多吉和黎叔還有霍長林他們三個商量了一下,以我們現在的體能很難走到6000米,最多也就到下一個5800的營地就已經不錯了,他也是爲了我們的安全着想,高原反應可大可小,萬一發生嚴重的肺水腫,那就很容易翹辮子了!
我知道多吉說就是我,我現在真是越走越累,還越走越困,必須馬上讓霍長林來,我再感覺一次他身上的殘魂,不能這麼盲目的走下去了。
叫來了霍長林之後,我問他知不知道霍長鬆具體的失蹤地點,他支吾了半天說,“應該就是在6000米之下……”
我怎麼感覺這個霍長林有什麼地方瞞着我們呢?於是就一把拉過他,想要再次感受他身上霍長鬆的殘魂。之前我沒來過西藏,所以登珠峰是個什麼情況當然也不知道。
可是現在我多少對這項運動有些瞭解,覺得當年霍長鬆不可能是一個人上來的,肯定是要有同伴的,這個人是誰?是活着還是死了?這一點霍長林都沒有和我們提過,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們……
我努力的靜下來心來去感受……那個走在雪山上的男人再次出現,可是因爲眼鏡和臉上的冰雪,我根本看不清他的樣子,不過看身才有點像是霍長林。
“哥!你等等我!”一個聲音從男人的後方傳來,緊接我就看到一個身材差不多的男人追了上來,可是顯然步履艱難一些,不如前面男人的體力好。
前面的男人回頭對後面追上來的男人說:“加油長林,咱們馬上就要到5800米了!”
正我要繼續往下看時,卻被一股力量拉回了現實,我看到霍長林一臉驚恐的看着說:“你看到什麼了?”
我冷眼看向他,沒想到他竟然能將我的思緒擠出他的身體,或者說他在拒絕我繼續感覺霍長鬆的殘魂。
“你爲什麼不告訴我們當年你也有山上?”我冷聲問道。
霍長林臉色一白,半天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黎叔聽了也是臉色一沉的對霍長林說:“霍總,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原因不肯告訴我們事情的真相,可是如果你還真想要找到你哥哥的遺體,我希望你能對我們實話實說好嗎?”
霍長林有些痛苦的搓了搓臉,然後有些激動的對我們說:“對,當年是我和哥哥一起來的,我哥哥也是爲了救我才死的,所以我特別害怕回憶起當年的事情!”
原來當年的確是霍家兩兄弟參加的那次登峰,當時的登山小隊裡一共有12個人,他們那次只是去6500米的營地拉練,並且沒有打算登頂珠峰。
可是當他們走到不到6000米的地方時,突然遭遇了暴風雪,隊伍裡的人在此時都走散了。霍長鬆當時拉着毫無經驗的霍長林躲到一個能避風的山坡下,等待救援……
當時霍長林發生了很嚴重的雪盲症,眼前的景物一片模糊,根本不適合再繼續登山,可是他們兄弟兩個在這個避風的山坡下捱了半天,卻遲遲等不到前來救援的人。
雖然現在的風雪小了一些,可是霍長林的眼鏡已經什麼都看不清楚了,如果現在帶他一起下山就實在太危險了!於是霍長鬆就決定一個人下山求救,讓霍長林在原地等他。結果霍長林在原地一直等着,直到等來了救援人員,卻沒有等來哥哥。
他哥哥霍長鬆從此就失蹤了,誰也不知道他在下山求救的路上發生了什麼,可以聽救援人員講,當天在5600米的地方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雪崩,也許霍長鬆就是在那裡不幸罹難的。
霍長林被送到醫院後緊急的救治,沒幾天他的眼睛就康復了,可是自己的哥哥卻一直沒有被找到。後來他又多次花錢僱了專業的搜救人員上山找人,卻一直沒有找到他哥哥霍長鬆的遺體。
霍長林告訴我們,這是他一生的疼,當初如果不是自己體力不支,哥哥是不會一個人下山求救的,那他自然也就不會出事了。
他到現在都特別的後悔,當年爲什麼抽了瘋一樣的想和哥哥一起登山?其實在這幾年裡,霍長林每年都會組織人來到此地尋找,可總是一無所獲。
他的爸爸也因此沒少的埋怨他,畢竟他哥哥是從小和爸爸一起長大的,所以他爸爸和他哥哥的關係要更近一些,這些年他一直都接受不了大兒子的事情,因爲一直沒有找到遺體,所以總是自己騙自己他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