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野豬正在低頭吃草,結果一擡頭卻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立刻驚慌的往圍場的中心跑去……女娃見了有些擔心道,“你又胡鬧,放這麼個大傢伙進來,萬一傷了那些皇室的廢物怎麼辦?”
誰知莊河聽後卻聳聳肩道,“他們傷不傷跟我有什麼關係?如果真不小心遇到……那就只能怪他們自己倒黴了!再說是了,君上的耳朵靈的很,肯定是他先找到那頭野豬。”
還是莊河瞭解蔡鬱壘,還真如他說的那樣,那頭受了驚的野豬剛一闖進圍場,蔡鬱壘便聽了出來,於是他立刻就調轉馬頭直奔野豬出沒的方向奔去……
誰知好巧不巧,受了驚的野豬剛一躥進圍場就撞上了秦王和他的隨從,跟在秦王身邊的宮人還納悶兒呢,怎的今天這頭野豬放出的這麼早?贏稷見到野豬後也是自信滿滿的搭弓射箭,結果一箭就射到了野豬的後腿上。
這一箭是肯定殺不死野豬的,通常遇到這種情況,都會有獵手在暗處再給野豬補上一箭。可是今天這位豬兄脾氣有點暴躁,本來就因爲被人莫名其妙的扔到了圍場裡受了驚嚇,結果腿上又捱了一箭!頓時就激起了它的野性,還沒等暗處的獵手再補一箭,它就紅着眼睛一頭撞向了秦王的坐騎。
贏稷也沒想到今年的野豬性子這般不好,當時就懵了,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就在秦王贏稷馬上就要成爲史上第一個被豬拱死的諸侯王時,尋着野豬而來的蔡鬱壘正好到了近前,他一看情況緊急就也沒顧那麼多了,立刻張弓射箭將那頭馬上就要撞上秦王坐騎的野豬一箭射死了。
饒是如此,可那頭死了的野豬還是身子一偏,一頭撞上了秦王身邊一位侍從的坐騎,頓時連同秦王在內的幾人全都受到了波及,一時間人仰馬翻……
這下子可熱鬧了,本該拔去頭籌的秦王非但沒有射中那頭象徵着五穀豐登的野豬,反到還被野豬給撞翻在地!
蔡鬱壘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懵了,上前也不是,退後也不是……白起的幾個部下這時已經涌了過去,手忙腳亂的去扶地上的秦王。
再看贏稷,帽子也歪了,臉上青了,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劃破了!哪裡還有半點王上的樣子?蔡鬱壘有心想笑,可又覺得這會兒笑出來肯定不合適。
這時就有不少後進圍場的人發現秦王這頭出了狀況,於是紛紛往這邊趕來……蔡鬱壘本來想趁機溜走,結果卻見剛剛整理好儀容的贏稷突然指着自己道,“這位先生,不知你是哪家的客卿?救了寡人怎能不聲不響的就離開呢?”
贏稷語氣有些陰沉,聽得蔡鬱壘心裡一竟,不由得在心中暗想自己是不是給白起惹禍了?於是就慢慢轉身,不卑不亢的施禮道,“在下蔡鬱壘,是武安侯白起府上的客卿,因初來秦國不懂規矩,如有衝撞的地方,還請秦王見諒。”
贏稷擡眼仔細的打量着眼前的這個人,雖然他對自己躬身施禮,可給他的感覺卻不像別人那般的……卑微。在之前的慶功宴上贏稷是見過蔡鬱壘的,他當時還問身邊的侍從此人是誰?只可惜那名待從也僅僅只知道他是跟着武安侯一起入的宮,至於是客卿還是什麼?他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蔡鬱壘自報家門說是白起的客卿,贏稷聽了不禁在心中暗想,沒想到武安侯竟然也開始招納客卿了?這時有宮中太醫前來爲秦王檢查,還好只是輕微磕碰,其他則並無大礙了。
這段小插曲導致秦王只能中途退場,回席休息了……誰知就在贏稷剛要離開之時,之前準備好的那頭野豬才姍姍來遲。秦王見了心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要來弓箭便射,這頭出場有些遲的頭籌最終總算是被秦國的王上給拔了。
秦王離場之後,氣氛就輕鬆許多了,不少世家公子這會兒也紛紛帶人下場,想着能打到一兩隻獵物,博個好彩頭。蔡鬱壘此時卻完全沒了興致,因爲他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剛纔秦王這頭如此的熱鬧,卻不見白起他們聞聲過來查看!?
蔡鬱壘越想越不對,於是就返回剛纔和白起分手的地方尋找,結果沒找一會兒就在一片灌木叢中發現了少許的血跡……蔡鬱壘頓時心下一沉,知道白起肯定是出事了,於是連忙招呼白起的幾名親信繼續往前尋找。
按理說這裡是皇家獵場,普通百姓是決計進不來的,能進來的人除了文武百官和皇室宗親之外,剩下的則是這些人的隨從了。在這些人當中自然是沒人能傷的了白起,而且他的身邊還跟着幾個身手不借的待從,因此這驪山獵場之中怕是已經混進了“天譴”的刺客了。
想到這裡,蔡鬱壘翻身跳下馬背,然後吩咐白起的一位部下道,“你現在去稟報秦王,說是驪山獵場混進了謀逆的刺客,現在白起將軍已經追蹤刺客而去,爲保秦王安全,還是請他速速回宮的好。”
蔡鬱壘之後又和身邊的幾個人交待了幾句,讓他們儘快回去調兵將獵場附近圍住,不能放走一個“天遣”人!隨後他便將繮繩扔給那幾個人,自己隻身一人尋着地上的血跡,走進了密林之中……
其實對於白起的安危蔡鬱壘還是不太擔心的,剛纔的那些血跡只怕也是白起身邊隨從的……畢竟你也不能要求誰的身手都和武安侯一般了得。
不過由此也可以推測刺客的人數應該不會太少,如果蔡鬱壘沒記錯的話,白起身邊一共帶了7名隨從,現在對方能傷了白起的人,那隻怕刺客的數量應該遠遠超出這7人。
當然了,這些血跡也有可能是刺客留下的,或者說真讓蔡鬱壘說中也不一定啊,那就是刺客一看打不過白起就轉身逃了,而白起自然不會放任他們逃跑,所以一路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