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蔡鬱壘就對神荼說道,“我今晚子時帶着五千陰兵前去驅鬼,如果最後失敗了……到時再引‘地火’焚屍也不遲。”
神荼知道自己勸不動蔡鬱壘,也只得先回去給他點齊五千陰兵再說了。白起給蔡鬱壘的五千精兵的確是秦軍中精英里的精英,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如果沒有沒神荼那五千陰兵的加持,這五千秦軍蔡鬱壘是無論如何都不敢輕易帶他們去對付那些餓死鬼的。
還好神荼走的快,回來的也快,在子時之前帶着五千陰兵及時趕了回來……
子時,秦軍軍營裡陰風陣陣……白起的五千名秦軍已經全部整裝待發,而他們並不知道,就在他們的身邊還各站着一個今晚要與他們一同奮戰的陰兵。
白起剛剛便下達了一個奇怪的命令,那就是今晚所有秦國的將士,除了看守趙軍和營中巡邏的除外,剩下的人全都要回到帳篷中休息,不論聽到外面有什麼聲音都不得出帳!如有違令者杖責三十軍棍!!白起一向治軍嚴明,此令一下,駐紮在此地的二十幾萬秦軍立刻全都回到帳篷中不敢出來了。其實白起也不知道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只是按照蔡鬱壘所說的下達命令罷了。
一開始白起本想着和蔡鬱壘一起去的,結果蔡鬱壘卻態度堅決的對他說,“你不能去!還是留在營中等着我回來吧。”
“爲什麼?難道鬱壘兄不相信我的身手?”白起有些不解的說道。
蔡鬱壘聽後便搖頭道,“當然不是了,我就是太相信你的身手了。你可別忘了你的心魔尚在,如果跟我一起去只怕會被周圍濃重的戾氣薰染,再次激發出窮奇弒殺的魔性來,那到時我豈不是按下葫蘆浮起瓢?!聽話,在軍營裡等我回來……”
白起沒有辦法,只得留在營中,可他還是多少有些不太放心,於是囑咐蔡鬱壘一定多加小心,千萬別被餓死鬼傷到了。
當蔡鬱壘帶着五千秦軍來到趙軍軍營時,一股濃重的腐臭味立刻就鑽進了他的鼻子裡,他穩了穩心神,然後對身後的五千陰兵做了一個手勢。那五千陰兵在接到蔡鬱壘的命令後,迅速附身在那五千秦軍士兵的身上……
這時蔡鬱壘看了一眼天色,知道時辰差不多到了,於是便伸手在空中一抓,他的手中便憑空多出了一把寒光逼人的寶劍,隨後他便率先催動自己的坐騎走向了地上的那些趙軍。
爲了防止自己的戰馬受驚,蔡鬱壘已經提前用布將馬眼蒙上,它現在或走或停完全是在聽從蔡鬱壘的指示。就見剛纔還一動不動趴在地上的趙國士兵,在蔡鬱壘他們走近之後立刻就像是開了鍋一般全都站了起來,朝着他們便撲了過來……
話分兩頭,白起雖然答應了蔡鬱壘不跟着他一起去,卻也不能安心待在軍帳中休息,最後他只好獨自一個人來到之前和蔡鬱壘一起去過的那處高地查看下面的戰況。
這不看還好,一看頓時就將心臟提到了嗓子眼兒,就見下方趙軍營地上黑壓壓的人羣正將蔡鬱壘和自己那五千秦軍團團圍住,似乎馬上就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了一般……看的白起手心裡直冒冷汗,卻又不能過去幫他們。
可等了一會兒之後白起就發現,雖然那些不人不鬼的趙軍一直想要撲向蔡鬱壘他們,可似乎卻因爲懼怕什麼而不敢上前……
白起哪兒知道,這些餓死鬼並非是不敢上前,而是他們在蔡鬱壘和身後這五千秦軍身上聞到了和自己一樣的死氣,一時間分不清蔡鬱壘他們到底是人還是鬼,所以才遲遲沒有攻擊他們。
看到此處白起不禁在心中感嘆,冥王就是冥王……就見蔡鬱壘一人安坐於馬上,緩緩的走在那些趙軍中間,而他身後那五千被陰兵附身的秦兵更是走的整齊劃一,臉上絲毫不見任何懼色。
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蔡鬱壘是個正在閱兵的將軍呢,他帶領着自己的陰兵團,一臉淡然的走在這些怪物身邊……仔細的觀察着他們的眼睛,想從中找出幾個尚能挽救的。
只可惜事與願違,蔡鬱壘看着那一張張因爲屍毒而早就扭曲變形的臉,心裡知道他們已經沒救了。就算他願意耗費精力將這十幾萬的餓死鬼盡數驅除,可這十幾萬趙國士兵的身體也已經被屍毒腐蝕嚴重,只怕在厲鬼離體的那一刻,他們就得全都立刻斃命。說白了這十幾萬趙國士兵現在就是一羣活死人,雖然他們還能跑能跳,可卻已經和死人無異了。
這當然不是蔡鬱壘想看到的結果,可是他也無力改變什麼……也許正如神荼所說,現在動手這些趙國士兵的魂魄還能有轉世的機會,否則他們就只能永不超生了。
誰知就在蔡鬱壘有些愣神之際,竟然有個傢伙突然撲向了他的坐騎,張口便咬!敢情蔡鬱壘他們身上到是沒有什麼活氣兒,可是他座下的戰馬卻不行。
索性這匹戰馬訓練有素,並未因這一口就受到驚嚇。可是卻也因此見了血氣,引得周圍的這些活死人立刻變的更加躁動不安起來……竟一個個全都躍躍欲試的想要撲向蔡鬱壘。
蔡鬱壘自然不是吃素的,他進來之前本不想動手的,可現在看來不動手也不行了,於是他便對着那些衝向自己的活死人用力揮動手中寶劍,只見寒光一閃,就將那些衝上來的活死人全都攔腰斬斷了。
看得遠處的白起心頭一驚,他大概算了算,剛剛衝向蔡鬱壘的那批趙國士兵沒有一百也得有八十,竟被蔡鬱壘一劍就解決了。這怎能不讓白起暗自心驚呢?在他看來,還好自己這位鬱壘兄是個心腸仁慈的冥王,否則他一旦大開殺戒,那可真是一人能抵千軍萬馬啊!
誰知蔡鬱壘這一劍揮出之後,更爲駭然的一幕發生了,就見那些被劍芒攔腰砍斷的趙國士兵瞬間就被一旁的同類撲倒,那些斷屍的餘溫尚在,就已經被自己的同類瘋狂的啃食乾淨了!看得蔡鬱壘心頭一陣噁心,於是他便調轉馬頭,趕緊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