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真是無差別的殺戮,那可就麻煩了,如果不想辦法儘快處理掉,只怕還會死人。按照黎叔所說,那個男人在走進別墅之後的幾分鐘還是正常的。直到他走進地下室裡亂捅一氣後,纔會突然中招,所以是惡靈找死者復仇的可能性並不大。
當天晚上,我和丁一兩個就去了出事的那棟別墅裡,因爲提前和開發商的老總打了招呼,所以除了門口看門的大爺之外,所有的工人都已經臨時撤了出去。
因爲那邪祟是沾不上我們兩個人身的,所以我們就特意趕在了晚上陰氣最重的時辰進了別墅,就是想看看那半遮半掩東西到底是個啥?
此時別墅的外圍一直都被警察的警戒線圍着,暫時應該沒有其他人進去過。我們剛一進去,果然就看到了一團黑氣在別墅裡頭上下的躥騰着,它似乎很想離開這裡,可是卻又不知被什麼束縛着,根本出不去。
我和丁一的突然到來,讓黑氣似乎看到了出去的希望,可是當它試圖靠近我們的時候,卻又發現它根本就無法沾我們兩個人的身。
“這黑氣應該是一股極深的怨氣所凝結而成的,可是現在師父不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丁一皺着眉頭說。
我聽了就有些無奈的說,“現在想要等着黎叔出來處理是不太可能了,這東西和普通的陰魂不同,應該沒有什麼生前的記憶,只是全憑着一股怨氣支撐着,毫無理性可言。”
這時丁一問我,沒有沒感覺到這棟房子的附近有什麼屍骨的存在。
我一聽就搖頭說,“應該是沒有,因爲我什麼都感覺不到。”
一時間我們兩個都有些一籌莫展,其實說實話,對付這些東西我們實屬是外行,現在黎叔不在,如果是普通的陰魂還好說,可這傢伙一看就是個難纏的主,憑我們兩個想要成事,難度好像有點大。
權衡了半天,最後我和丁一隻好先從別墅裡撤了出來,我們打算還是先等等,看看趙星宇那邊能查到什麼吧。爲了防止再有什麼人中招,我是千叮嚀萬囑咐那個開發商的老總,將這個別墅看好了,在我們下次來之前,千萬不能再讓其他人進去了。
等我們第二天上午再次去派出所的時候,趙星宇正在接待被害人的家屬。看着他送走那一老一少兩個哭哭啼啼的女人,我的心裡也不是個滋味兒。
現在想來這小子也真夠倒黴的,買了一棟有質量問題的房子不說,竟然還是一棟鬧鬼的房子。難怪黎叔一眼就看出他印堂發黑,必有血光之災呢!
只是有一點我始終想不明白,既然是那棟別墅裡鬧鬼,那之前在裡面幹活兒的工人爲什麼沒事兒呢?反到是這個來的次數不多的業主會被惡靈上身?
這時就見趙星宇送走那對婆媳後,一臉愁容的看着我說,“怎麼樣?那房子裡真有什麼邪門的東西嗎?”
我點點頭說,“不但有,而且還是特別邪門的那種。對了,我讓你查的事兒怎麼樣了?查到什麼了嗎?”
趙星宇聽了就將我和丁一帶回了他的辦公室,然後從抽屜裡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我說,“這塊地之前是一片果樹林,後來城市規劃的時候把這一片兒給佔了,這纔有了現在這個小區。”
我打開文件夾一看,有些疑惑的說,“果林子?!那徵地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麼無主的老墳呢?”
趙星宇想了想說,“這倒沒有,當時那片林子是屬於本地一家以經營林木爲主的國有企業的。負責種植和管理林木的也都是企業的職工,所以不會有什麼自家老墳的存在。”
我一聽心裡就感覺這有些說不通啊,如果說之前那裡沒有什麼無主的老墳,而別墅我昨天晚上也去了,房子的裡裡外外更是沒有什麼屍骨的存在,那這陣陣的黑氣又是從何而來呢?
我爲此還和開發商的老總打電話聯繫了,他對天發誓說,自己的工地上,除了這個業主之外,絕對是一條人命都沒有出過啊。
這真是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啊!按照以往的套路,這新房子鬧鬼,要麼是問題出在這個塊地皮上,要麼就是這裡曾經死過人。可如今的情況是兩頭兒都是不佔,難道說還有第三種可能讓新房子鬧鬼?
萬般無奈之下,我只好讓趙星宇帶着我們去看看那個被害人的屍體,目前來說也只能寄希望於這上面了……
趙星宇是趁中午所兒裡大多數人都去吃飯的時候,才帶我們去的。進去之前,他讓我最好有個心理準備,因爲屍體實在有點兒嚇人。
我當時還特別淡定的對他說,“放心吧,你哥我什麼樣的死屍沒見過啊!”
結果……當他拉開裝着被害人屍體的裹屍袋時,我的心裡頓時就“咯噔”一下!先不說這屍體的腦袋和胳膊腿兒是怎麼又在後期才被縫上去的,單說他的表情,就夠我喝一壺的了。
那絕對是在他死前經歷了非常恐怖的事情,纔會讓他露出這麼另人駭然的表情。爲了掩蓋我的驚愕和膽寒,我忙就轉頭問趙星宇說,“這傢伙都死了這麼長時間了,怎麼表情還這麼的……寫實呢?”
趙星宇聳聳肩說,“不知道,可能是因爲一直凍在冰櫃裡吧?”
我有些無奈的看着他,知道問他也是白問,這小子還是太嫩了。這時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觸在了屍體的皮膚上,一些屬於死者生前的記憶片段瞬間就涌入了我的腦海裡。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死前受了太大的刺激,死者殘魂裡的記憶非常有限,甚至連他爲什麼要來這裡的記憶都沒有,可唯獨他最後走進別墅裡的片段卻很是清楚。
死者叫湯磊,他最後的這些記憶幾乎和黎叔所描述的沒有什麼差別,唯獨不同的是,當他背對着黎叔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張臉出現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