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律師也就算了,畢竟他也不年輕了,可是一看方清平,只見他臉上的眼鏡都走歪了!按理說他應該和我的年紀着不多,可是體質卻連黎叔都比不了。
“現在怎麼辦?”我着急的問黎叔,畢竟在這麼一片鬼林子裡耗着也不是辦法。
黎叔想了想說,“進寶你好好想想,那個溶洞是在林子裡還是出了林子?”
我撓撓頭說:“應該是出了林子,之後應該還要走上很遠的距離纔到的,可是因爲張雪峰的記憶時有時無,所以有許多的細節我也說不上來,可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片林子肯定是必經之路!”
黎叔聽我說完,就點點頭說,“好,那就跟着我的羅盤走吧,咱們先出了林子再說。”
羅海聽了就對身後的人說,“全體人員,大家都跟上!”
黎叔的本事還真不是吹出來的!在他的帶領下,我們穿過重重迷霧,終於走出了那片鬼氣森森的林子。
一出林子,本以爲能鬆口氣的我卻被眼前的情景震住了……
只見林子外頭是處高低起伏的山谷,可就在這處幽閉的山谷之中,竟是一片延綿不斷,一眼望不到邊的亂葬崗!
“你在張雪峰的記憶中見過這裡嗎?”黎叔不安的問我。
我愣愣的搖搖頭說:“沒有……”可真正讓我內心感到恐慌的是,我在這裡竟然什麼都感覺不到?!這些荒墳下的屍骸上沒有半點他們生前的記憶!
黎叔看我的眼神不對,就悄悄的捅了我一下,用眼神問我怎麼了?我嚥了一口吐沫,然後疑惑的對他搖搖頭,此時此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了。
羅海自然是個不怕荒墳的主,他最先走了過去,在那些墳頭之間轉來轉去,沒一會兒他就又走了回來,“那些墳中有的還有墓碑,從上面的字來看,這裡埋葬的大多數都是些中國人。”
“什麼?不可能吧?”我有些不相信的說。
羅海聳聳肩,“可是墓碑上的名字就是漢字,不信的話你可以過去看看……”
我也正有此意,卻不敢一個人過去,就笑着對丁一說,“咱們一起去看看?”
丁一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點頭,就隨我一起走進了那片亂葬崗……
這片墳地應該有些年頭了,大多數的墳頭兒都已經破敗不堪,有的更是連裡面的屍骨都露出來了。偶爾會有幾個墳頭上豎着石碑,不過從上面粗糙的刻工上看,應該不是專業的石匠刻的。
我走到一塊倒了的石碑前,慢慢的蹲下,發現這上面還真寫的是漢字,這是一個叫劉阿滿的墓碑,聽名字不像是北方人。
我又接着往前走,果然又在幾個還能勉強看清字的墓碑上都看到了漢字。這羣中國人到底是誰?爲什麼會漂洋過海來到這裡?又爲什麼會死在這裡呢?
因爲感覺不到屍體上的殘魂,所以我們對這些屍骨的生平一無所知,可是看墓碑上的時間大多都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
丁一一直跟在我的身後,如果沒有他跟着,我可不敢一個人走進這片亂墳崗。黎叔這時也拿着羅盤走了過來,他用很專業的眼光給這塊墳地相了半天,然後一臉感嘆的說,“沒想到這裡還是塊風水寶地,只是不知道葬在這裡的人是否還有後人能得到此份殷澤。”
“您什麼意思?難道說埋在這裡的人都沒有後人了?”我不免有些吃驚的問。
黎叔找了一塊乾淨的石頭,一屁股坐了下,然後纔對我說,“你看塊地,背山靠海,坐北朝南,如果要是國內,那可是塊絕佳的風水寶地。”
“那您怎麼還說這些人都沒有後人呢?”我不解的說。
黎叔扭開水瓶喝了口水說,“臭小子,難道你忘了關於這個島的那個傳說了嗎?”
聽黎叔這麼一說我纔想起,這個島上曾經的島民全都死絕了,所以即使這是塊龍穴也肯定出不了皇上了!
這時一直走在最後的隨船醫生建議我們不應該在此地多逗留,畢竟當年那些人是怎麼死的一直都是個迷團,如果真是什麼惡性的傳染病,那我們現在站在這片屍骨暴露的亂葬崗裡,那可就不是什麼明智之舉了。
黎叔和嚴律師商量了一下,還是要儘快往前走,必須要找到我記憶中的那條路,或者應該說是張雪峰記憶中的那條進山的小路……
做了簡單的商榷後,我們又準備往西邊出發,誰知當我們所有人剛剛穿過這片亂葬崗的時候,黎叔卻在和羅海說話的時候無意間瞥見,在墳地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上竟立着一根古怪的碗口粗細的木頭,上面刻有奇怪的圖案。
黎叔立刻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然後快步走到那根木頭前,仔細的端詳着木頭上的圖案,接着他就讓羅海和丁一去看看這塊墳地的其他三個方位上是不是也有着同樣的木頭。
嚴律師見黎叔的神情緊張,一種不好的預感從他的心底裡冒出,於是他忙不迭的走到黎叔的身邊緊張的問,“這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黎叔並沒立刻回答他,而是不停看向丁一和羅海他們。果然,他們分別在墳地的另外三個方位都發現一模一樣的木頭。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黎叔立刻對所有人說,“快點離開這裡!繼續往前走!”
我見黎叔這麼慌張,肯定是遇到了什麼自己也沒把握應付的事情了,於是我就邊走邊問他,“黎叔,出什麼事了?”
黎叔的額頭這時已經開始隱隱的冒出了冷汗,“這裡被高人布了百鬼滅魂陣,還好剛纔咱們在那片林子裡沒有中了瘴氣,不然這會兒咱們這羣人可就要全都交代在這裡了,那個鬼王將這裡視爲禁地一點都沒有錯!”
因爲走的太快,好多的事情都來不及細說,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走,直到所有人徹底走出了那個山谷,黎叔才氣喘吁吁的對大家說,“好……好了,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
我也累的上氣不接下氣,丁一將他的水壺遞給了我,我迫不及待的打開一通狂灌,才澆滅了我那像着了火一樣的嗓子眼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