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實在沒有辦法了,廠長就提了兩瓶酒找到了看門的張老頭,想請教他這裡頭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張老頭也不傻,那個時候是絕對不能搞封建迷信的事情的,於是他就對廠長把醜話說在了前面,“這事哪兒說哪了啊!你出去也別說是我和你說的。”
最後張老頭告訴廠長說,他第一天來上班的時候就發現這裡不對勁兒了!當時有不少人的工人正在清理那三棟連排平房裡的雜物,可說也奇怪,像這種二三十年都空着的房子裡頭,怎麼可以會沒有什麼蛇蟲鼠蟻呢??
可這裡就是沒有!爲此張老頭還特意把所有的平房都走了一遍,發現這裡除了灰塵之外,什麼活着的東西都沒有。從那時起,他就知道這裡有問題。可他也不是什麼高人,只是因爲活的年頭兒久了,經過的事兒多了,才知道這裡不正常的。
直到幾天前挖地基的時候挖出了那個佛手,他這才肯定這裡之前一定是出過什麼可怕的事情,然後被某個高人佈陣給鎮住了。可現在佛手出土,只怕是已經將那位高人的陣法給破了。
廠長聽了張老頭的話有些半信半疑,可是在出事之前,晚上能聽到嬰兒哭的事情就早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了,要說半點兒不信那也是假的。
於是他就很誠懇的請教張老頭說,“老張大哥,你說說這事兒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張老頭聽了也搖頭說,“該怎麼辦我也不太懂,不過之前挖出來的那個佛手還在不?不如再埋回之前的位置……興許能有用。”
可廠長聽後卻一臉難色的說,“那東西出土後也不知道扔到什麼地方去了……真還不知道能不能找的到了!”
“那我可就沒別的辦法嘍!”張老頭雙手一攤說道。
最後廠長就在傳達室給車間裡打電話,讓車間主任趕緊帶着工人在廠裡四下找一找,務必一定要把那天挖出的那隻木雕佛手給找到!!
既然是廠裡的“一把手”下了死命令,於是車間主任就只好帶着廠裡的工人開始一通的尋找。最後皇天不負苦心人,可算是找到了那隻木雕佛手了。
可惜因爲那東西本來就已經有些腐爛了,再加上出土這幾天的風吹日曬,幾乎就到了一碰就碎的程度了,最後大家只好用一塊油布將木雕佛手給兜了回來。
張老頭一看這情景,也是連連搖頭說,“完了完了,這還哪是什麼佛手啊,這不就是一堆爛木頭渣子了嗎?”
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死馬當成活馬醫,就把這一堆爛木頭渣子原埋回了之前挖出它的地方。說也奇了,埋好的當天晚上,廠裡果然沒再聽到那瘮人的嬰兒哭聲了。
可是之前選好蓋宿舍的位置現在已經不能再動了,而其他的地方又怕再挖出什麼“了不得”的東西來,於是廠裡就決定不再修建職工宿舍,改用通勤車接送廠裡的工人上下班了。
雖然這樣一來解決了晚上廠裡不能住人的問題,可是鞋廠難免會在接到急單的時候加夜班,所以還是會有工人們在晚上的時候進出鞋廠。
漸漸的……就有晚上來加班的工人發現,偶爾會遠遠的看到一個小女孩在廠區的空地上玩。起初他們都覺得這個小孩肯定是廠裡哪個工人的孩子,可能是因爲加班的時候家裡沒人,所以這才帶到廠裡來的。
可是他們很快就在閒聊的時候發現,沒誰帶孩子來上班啊?!於是就有好事兒的人想過去問問那個小女孩,她到底是誰家的孩子啊?
記得那天正好又是老王隊長加夜班,中間休息的時候,所有人就都看到了那個小女孩遠遠的蹲在廠裡的空地上玩耍。畢竟是晚上,雖然當時廠裡是燈火通明,可是小女孩所在的位置,光線還是很昏暗的。
於是和老王隊長一個班的大劉就起身拍拍身上的灰,然後對大家說,“我過去逗逗那個小姑娘,看看她是誰家的孩子!”
這時就有人開玩笑說,“哎喲大劉,我可告訴你啊!那孩子可指不定是哪位領導的女兒呢,你可別給人家嚇着了,否則月底扣你獎金啊!”
這時大劉卻一臉無所謂的說,“我那是給他哄孩子去了,他應該給我加點獎金纔對啊!”
於是大劉就在大家的鬨笑中,走向了遠處的小女孩……可是隨着大劉越走越近,遠處的老王隊長他們就都感覺事兒有點不對頭兒了!
只見大劉雖然已經走到了小女孩的跟前,可卻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可把大家全都給嚇壞了!就見剛纔還在地上玩的小女孩,這會兒竟然四肢並用的沿着着大劉的腿爬到了他的後背上,只是那孩子的動作怪異,竟半點人樣兒都沒有。
這時大劉有些茫然的回頭看向了老王隊長他們,卻見到他們一個個滿臉的驚駭,不停的對他招手,讓他看自己的身後。大劉心裡奇怪,就回頭看向自己的身後……
那天沒人知道大劉回頭看到了什麼,因爲他只回頭看了一眼就立刻暈了過去,他背後的小女孩也瞬間消失不見了。遠處被嚇傻的老王隊長他們這會兒纔想起來,要趕緊把大劉給弄回來。
可是一想到剛纔那個爬到大劉背上的小女孩,就沒有人敢過去救人了,最後還是車間主任帶了幾個廠裡的積極分子跑過去把大劉擡了回來。
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老王隊長到現在還記憶猶新,因爲當他們去擡大劉的時候,都聞到了他身上有一股特別刺鼻的味道,就跟他們廠裡新到的機器剛開始拆箱時的味道很像,可卻又要難聞上很多倍。
多年以後,老王隊長在一次偶然情況下才知道,那就是福爾馬林的味道……
當時大劉被擡回來的時候,臉色發青,嘴裡吐着沫子,一直都不醒人世。車間主任怕再出人命,就趕緊開着廠裡的卡車把人送到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