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外面的動靜,林季頓時來了興趣,快步走出二層,來到了船艙外。
只見天空中,魯聰身上的衣服已經爆開,顯露出那魁梧的身軀。
他的肉身之上泛着詭異的黑色紋路,在他的呼喊聲之後,那黑色紋路隱隱約約閃爍起來。
另一邊的金山玉似是感受到了威脅,臉上泛起了幾分驚慌,想都不想便朝着遠方逃去。
“二叔救我!”
此時的金山玉還不知道他的二叔已然去往濰城傳訊去了。
只看到魯聰化作一道黑影,速度快到連林季都有些驚訝的程度,只是剎那間便已經攔在了逃遁的金山玉身前。
他擡手變向金山玉抓去,只是在這近身的剎那,金山玉竟然取出一柄袖箭,面帶狠辣,狠狠朝着魯聰刺了過去。
“找死!”金山玉一聲怒吼,鋒銳的劍鋒狠狠抵在了魯聰的胸口之上,稍稍僵持片刻之後,劍鋒入肉,直接將魯聰的胸膛穿透。
而魯聰則毫不在意,他甚至藉此距離金山玉更近了一步。
“嘿,以傷換命,老子值了!”
魯聰一聲獰笑,此時此刻的他哪還有平日裡的憨厚,他眼中盡是狠辣,絲毫不管胸口處的劍傷,左手狠狠握住刺入自己胸膛的劍刃,另一隻手則直接掐住了金山玉的脖子。
“咳咳”金山玉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他臉上鬆開握劍的手,雙手緊緊抓住自己脖子上的魯聰的手掌想要將之掰開,但無論他怎麼用力,都無法撼動分毫。
漸漸的,他身上的力氣越來越弱,他能感受到他脖子上手掌的桎梏,不僅僅是讓他無法呼吸,更是阻斷了他體內靈力的運轉。
“放放過我。”金山玉的意識開始漸漸模湖了,他察覺到自己體內的靈力開始被對方蠻橫的奪走,他越來越虛弱,乃至於手腳冰涼,已然幾近失去抵抗的能力。
“紅花紅花樓給你多少錢,我我翻倍。”
“不知道。”魯聰搖頭。
他確實不知道紅花樓這一單任務的酬金是多少,他向來只負責辦事,錢都在他師尊那裡。
卡察。
魯聰手上勐地用力,狠狠捏碎了金山玉的脖子。
看着金山玉漸漸失去生息,魯聰又勐地一吸,肉眼可見的氣流出現,直接將金山玉的元神從其肉體中吸了出來,吸進自己的肚子裡。
“嗝~”
魯聰心滿意足的打了個飽嗝,而他沒注意到的是,不遠處目睹這一切的林季,此時此刻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
“你怎麼了?”陸昭兒敏銳的發現了林季的不對勁。
林季回過神來,語氣中帶着幾分咬牙切齒的憤怒。
“我說怎麼有人這般好心,莫名碰到個天賦一般的殘廢,都能將之收爲親傳弟子!媽的,那是邪功!吸人元神修煉的邪功!”
從先前魯聰身上的黑紋中,林季便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而方纔魯聰最後將金山玉的元神吞入腹中,更是坐實瞭如今魯聰邪修的身份。
早在林季還未突破元神時,便知道煉化別人的元神來修煉的手段,更知道這般修煉興許會進展神速,但根基不穩固,修爲全靠巧取豪奪,這必然長久不了。
想到這裡,林季心念微動,身周道韻顯化,雙眼變成了因果童的模樣。
這一幕讓一旁的胡玉嬌嚇得退後了兩步,而金佳佳則早就不見了蹤影。
“如何?”陸昭兒最明白林季的心思,連忙問道。
林季長嘆一聲。
“還能如何,吞噬元神,只能是邪修手段我用因果童看他,也不過是心存僥倖,希望此事還有例外而已。”
“所以魯聰如今是邪修?”
“哎怎會如此。”林季深吸一口氣,正準備去將魯聰帶回來問話。
就在這時,遠處的天邊,突然響起一聲怒吼。
“我兒!”
只見一道黑影從天邊而來,相隔甚遠便擡手一指。
一道無形的波動剎那間越過一切,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瞬間,天空中的魯聰卻已經跌落下來。
“敢殺我兒,我要你償命!”
伴隨着怒吼聲落下,那黑影也已然來到近前。
只是還不等他觸碰到魯聰,只見魯聰一口鮮血噴出,緊接着咧嘴一笑。
“頭兒,入道來了,我得逃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兄弟再敘舊!”
話音落下,只見魯聰手中勐地一攥,挪移符上泛起光芒,這光芒剎那間便將他整個人籠罩,緊接着便消失不見。
“挪移符?該死!”天空中,狂怒的入道境狠狠一掌落下,下方海面上頓時掀起巨浪。
“那是金家家主金笑蒼,也是那金山玉的父親。”陸昭兒在林季身旁低聲解釋道。
林季微微點頭,他也猜到了。
死了兒子,這麼激動也正常。
天空中的金笑蒼在發泄了一通怒火之後,突然勐地停了下來。
他目光落在了下方的金碧輝煌之上,更準確些,是落在了林季身上。
“林季?!”
林季微微點頭。
“見過金道友。”
“我與你不是道友!那殺我兒的兇手,與你什麼關係?”
“魯聰是林某的舊友。”
“此事你也逃不脫干係!”
聞言,林季咧嘴一笑。
“金家主何必說這場面話呢?想來那位金二爺已經將事情原原本本與你說過,你也該知道袁修在林某手上撐不過片刻的事情你們濰城四大世家的入道境都是道圖入道而已。”
見金笑蒼臉色越來越難看,林季卻並不停下。
“此事林某逃不脫干係又如何?即便你那兒子不死在魯聰手上,林某多半也不會放過他的說得再難聽些,在你們這等依靠着道圖的入道境修士面前,林某想走你們留不住,林某想殺人你們逃不掉這等場面話,說出來也不過是讓人徒增一笑而已。”
話音落下,林季拱手一禮,隨後起身向濰城方向飛去。
陸昭兒與胡玉嬌也跟在他身後。
三人路過金笑蒼時,正如林季所說的那般,金笑蒼已然氣到了極點,但最終也只是任由林季離去,除此之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