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夫人臉上溫柔的笑瞬間僵硬住,“你在說什麼?”
夏玄墨譏笑道:“你口中所謂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就是,你去做法庭上做假證說是親眼看着容諾把我推下樓?”
夏夫人一時語塞:“我……”
這件事她知道夏玄墨已經知道了,但是,沒想到他會這樣直白的說出來。
這麼多年,夏玄墨一直很聽她的話,以前有時候哪怕是她做了不對的事,夏玄墨也是很委婉的告訴她,從不會當面指責,讓她沒臉。
夏玄墨滿臉失望的看着夏夫人:“你明明知道……是我腳下一滑,她伸手只是想抓住我,媽,你什麼時候練誣陷做假證都會了?”
夏夫人臉色通紅,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沒有做假證,我……我當時嚇壞了,記得有點模糊,好像看見是她伸了手……”
夏玄墨咄咄逼人:“沒看清?嚇壞了?您可是信誓旦旦的在法庭說,看的清清楚楚,是容諾推了我,她就是殺人兇手,你現在說沒看清,你早做什麼去了?既然沒弄清楚就敢冤枉別人?害別人身陷牢獄,失去自由,你心裡就從來沒有害怕過嗎?”
夏夫人被夏玄墨一番犀利的指責說的坐立難安,第一次被自己兒子這樣當面斥責,根本就是在扇她耳光,這讓夏夫人特別的生氣。
但是,這個時候越是跟夏玄墨生氣,越是不利。
於是夏夫人,乾脆用她最常用的招數——哭。
她眼眶一紅,雙眼含着淚,道:“玄墨,我只是太生氣了,可是……你當時躺在醫院昏迷不醒,生命都不敢保證,我身爲一個媽媽看見自己兒子那樣,我心裡有多疼你知道嗎?就算不是她推的你,她也脫不了干係,如果不是因爲他,你會跑到樓上和她發生爭執嗎?說來說去,這都是她的錯。”
夏玄墨心裡越來越冷,從進門開始夏夫人試圖轉移他的焦點,希望用親情牌讓他心軟,後來又裝作不知道,到現在又開始打母子牌,同情牌,一步步可真是精打細算。
可是以前,他就是這樣被夏夫人玩的死死的。
夏玄墨冷笑:“我一直以爲你心裡是沒有陰暗的,原來這麼多年我錯的這麼離譜,我可真夠愚蠢的,像您這樣嫁進這樣的世家裡,在貴婦圈裡混那麼多年,心裡還能多出單純?”
夏夫人嘴脣哆嗦幾下,臉色慘白。
夏父在一旁聽着,他本以爲靠妻子能將兒子勸下,但是沒想到,妻子都安撫不了了,於是慈母政策失敗後,嚴父登場:“放肆,你怎麼說話的,法院已經判定了,容諾就是有罪,那一切是她自作自受,你跟她已經沒有半點關係了,你好好養傷,康復之後,馬上回到崗位上,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還像我夏家的子孫嗎?”
夏玄墨雙目冷漠的看向夏父一字一句道:“知道我現在有多恨自己身體裡流着夏家的血嗎?知道我現在有多想不是夏家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