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此張入雲在江邊碼頭詢問,果有數艘大貨船,正欲開往金陵送貨,順道上可路過鄂州,雖是貨船,但因船大船上人又貪利,也有意乘帶客人。張入云爲着急趕路,也未多慮便上了船。不想付得船錢後,張入雲卻發現這夥商客家丁都太過蠻橫,只容自己在甲板上歇息,卻不讓進艙,當時就欲下船,但他一路數千裡的路程都是苦捱過來的,思量一下,眼看就要到鄂州,不願再惹事非,也就隱忍屈就了。
哪想那船主人實是貪財,本已是滿船貨物,卻仍又接了好多承行搭乘的旅客,一時甲板甚是捅擠,張入雲又是雙目失明,一行乘客多是奸滑之輩,見他這樣,更遭衆人排擠,不由的又憋了一肚子閒氣。
待張入雲好容易找得位置坐下,因他耳力靈便,細聞衆水手與船主人的對答,已知這船貨物盡是大米,只爲去年湖廣大熟,這夥米商乘機壓價購進,而同年江南一帶卻遭了水災。這船主人卻又聯合不少米商聯手在蘇吳一帶,故意不將當時湖廣大米運去,果然來年當地米市大漲。至此時春江水暖才泛舟南下,好大大地賺上一筆。張入雲得知衆人底細後,面露鄙夷,心中不由大怒,只是自己此時也是尊泥菩薩,欲懲治這一夥奸商,但也是有心無力,一時只得記下衆人名姓,好異日施爲。
未想待張入雲察得這一船主人都是奸惡之輩後,多少留了一些心,他因自己近日裡目力喪失,剩餘四感威力陡增,已能漸通些陰陽,一時留了意,卻覺連帶着這一船的乘客也是多有惡氣,竟都不似是個良人的樣子。張入雲處的衆人裡,不知怎地只覺滿鼻的污穢,連連皺眉,卻偏是同在一船上,又能避到哪兒去!
待商船行至黑夜,那夥米商卻並不歇岸,仍是加緊趕路,想是生怕錯過了自己去年苦心經營的這一次得大利的機會,若是被同行知曉搶了先機,那自己一夥人一年的心機卻又都是白費了。
船行至深夜,迎面的江風竟是越來越大,衆舟子見此怕江上要起大風浪,隨欲靠岸暫避。但米商利重,卻又不讓。張入雲因身行相合的功夫日益精純,又是乘船在江上,水中傳遞訊息比在空氣裡快了十倍,一時細心留意就覺江底隱有*遊動,不由地心底暗生不側之意。再一想到這滿船乘的都是奸惡之輩,一時潑然醒悟,當下猛一砸拳,卻是心恨自己上錯了賊船。
果然行不數裡,江風陡大了十倍,直吹的張入雲所乘的商船在猶如空中浮葉,只在江心蕩來飄去,隨時都有傾覆的危險。衆人至此時方知哭爹喊娘,一時間巨浪一個連着一個的打道,貨船上頓時天翻地覆,滿船的人兒,不知丟了多少到江裡。
衆人裡有眼尖的,懷抱着船上欄杆,只看見江心有一*正在水中,上下翻騰,興風作浪,一顆巨頭竟有井欄那般大,兩隻巨眼好似兩盞赤紅色的燈籠於江中忽明忽滅,只驚的衆人魂不附體,就恨肋下沒生雙翅,逃不到天上去,有年老多知的舟子見了,當下驚叫道:“起蛟了,起蛟了!有惡蛟在江中作怪,要落人吃呢!”
張入雲雖不見一物,但也早知水中有妖作怪,思來想去,定是這一船上下都不是好人,才被這妖物窺伺,於這江底伺機吃人,卻連帶着自己也受累。只是張入雲一時想到自己爲人所累時,卻自覺已反將他自己算做了好人,不由心中一笑。他本就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縱慾上妖物,也是一般的視死如歸,只看這頭上青天卻又如何作弄自己。
當下一個巨浪拍下,衆人所乘的巨船再不能堪,轉眼之間便已傾覆。張入雲雖欲衆人同時落水,倒他心理清明,只往人少的地方游去,他因有一身靈感,落入江水中,反比一般未失明的人還要辨的明白,不久後就在江水中找到一塊木板,雖已是連番在船上掙扎早已是筋疲力盡,但也仍是抱定那木板,隨着巨浪飄蕩。只是耳邊聽着一聲聲的慘叫,知有人被惡蛟拖入江底嚼吃,雖是惡人,當到底也是生命,不免也是一陣悲嘆。
哪知正在搖頭之際,卻覺遠處一*,竟往自己身前急速游來,張入雲猛地一驚,暗到一聲不好。直怪自己當年也曾被東海禪師稱自己也算是位義士,怎麼這蛟竟也敢來犯自己!一時言笑不提,就見那江蛟通體赤身無鱗,只在額頭上生了一隻獨角,當上正張開一張血盆大口,直往張入雲當頭咬落。
張入雲雖水*夫稚嫩,但也不願束手待斃,已察覺得早,此時已把流星指帶在了手上,感覺對方已到,便將腋下木板憑平生的力氣打了過去。那江蛟已嚼吃了好幾人,都是一無例外,張口就來,入口即到肚,當下張入雲這一舉實出乎了它的意外,竟不偏不倚,當頭被砸了個正着。只是此舉雖把那蛟嚇了一跳,額頭上卻連個紅印也沒生出。反惹得它犯了兇性,一聲如馬兒一般的長嘶,便是翻身甩尾向張入雲撲到。
張入雲見果無一點效用,聞得停當,足下一撐就往旁閃去,但到底江中蛟龍的水性不是他凡人所能相比,雖是被他將身偏過,那惡蛟也只將巨頭一擺,反口就向張入雲咬來。張入雲雖目不能視物,但此時周身外盡皆是水,且水力傳送力道快捷無比。只在那惡蛟但有一些舉動,已盡被他周身靈感查知,當下一個團身讓過,便運拳將左手流星指打在蛟龍的鼻頭上。就聽那惡蛟一聲厲嘶,自己身上已遭巨力,瞬時已被強行掀至半空中。張入雲落至空中,無有一絲憑依,實是兇險萬狀,只到此九死一生的時刻,方顯他多年來的功底,當下傾力探知周圍一切,之後拼盡全力在空中一個轉折,等落下身時,正騎在了蛟頭上。
那江蛟見張入雲竟能趁勢躍在自己背上,也是一陣驚謊,忙將蛇一樣的巨大身軀一陣狂舞,急欲將張入雲甩落。
張入雲運不得真氣,周身力弱不能與其相抗,當到底一身外門功夫還在,想着情熱危急,只將胸腹間的肌肉鬆動,一時內裡紅凌便已滑落,只翻手一抖便將那紅巾與江蛟頸項間纏住,當下收在手裡,只一運勁,便見那紅綾上赤光隱隱流動,當下便見那惡蛟如鮎魚般無鱗的身子上,就是一陣青煙冒起,紅巾所過之處立顯被火燒灼過的痕跡,只痛的那蛟龍殺天價般的狂嘶厲吼,當下長尾一擺竟是拍起巨浪,騰至空中。張入云爲它巨力牽引險些就此鬆手被其撩下背來,幸是他手腳迅速,當時忙將那四丈多丈的混天凌,纏了數道在臂上才得無恙。
那惡蛟負痛見躍出水面反愈加的難受,趕忙將身一傾又再潛進水底,到底它是水族一流,只一遇水周身力氣頓時大了十倍,當下便在那江底如穿雲般的奔騰疾走,如刀鋒一般犀利的水流不斷沖刷在張入雲身體上,只將他打的將身掀起,全憑手臂抓住紅綾才得未又被甩脫。
張入雲知如被那惡蛟將自己擺脫,定無生理,此時見不是路,忙強運力氣,將那老許長的紅巾自己當胸及腹部連匝了數道,當下漸漸將紅綾收攏,只將自己身體與蛟身緊緊的連在了一起,如此之下才得勉強支撐。至此際,張入雲仍將臂肘連番繞動只緊緊扣住那惡蛟的頸項,他自忖今日凶多吉少,便是當真要在江心中殞命,也少不得要爲當地除了這一禍害。
誰知他雖將生死置之度外,但一時情急卻又算錯了主意,往日間他一身真氣若在,便是在水中一個時辰不呼吸也是無礙。但如今他此刻右胸肺腑傷重,此刻又是傾力與這蛟龍爭鬥,yongli急劇,當下只不過半炷香的功夫,便覺氣息難以爲繼,漸漸神智不清,只任那蛟龍帶着自己在水中翻江蹈海,四處奔襲。
那惡蛟連使手段也未將張入雲甩下,心下驚懼,身上又是負痛難忍,且張入雲手中紅綾正是它這水族的剋星,幸其臂上無力,未將那紅綾緊緊纏住自己,如此還有些婉轉的餘地,但此時張入雲已將紅綾纏的穩當,如此長時間下去,一般的痛疼難當,後患無窮。偏張入雲穩穩附自己頸背上,那惡蛟又掏摸不到。情急無計,只得將尾甩做鞭響,當下一個江面上巨浪激起,就見它向江底巢xue游去,欲召來同伴爲自己尋法解救。
張入雲在水中待的久了,長時間不得呼吸,胸內窒悶,只覺眼底金星直冒,腹內五臟六腑齊齊相外擠壓,只是他一身感應還在,當下只覺那蛟龍直往江底深處游去,忽地找到一處孔xue便將長身鑽了進去。雲雖目不視物,但也覺眼前一暗,周遭水溫驟然間也寒冷了許多,惡蛟在孔xue中游了良久卻也不見其浮出水面。
張入雲心底一寒,他先時爲隱娘承帶,自昆明劉府裡逃脫過已有經驗,知惡蛟此時穿行的地方,乃是江底深處的地徑。當日自己仗隱娘不時爲自己輸氣方得勉強活命。而此刻惡蛟將張入雲帶至此地,只怕他這一回是九死不生。一時有了死志,張入雲心下大恨,手底強掙着便欲再收動紅綾,未想自己臂膀上的肌肉早已是癱軟無力,連一絲絲的掙動都不可能。
想着自己竟奈何那惡蛟不得,正在張入雲心下憤恨之時,卻又覺眼前水流疾如飛矢,且有無數道水流形成的旋渦,在那地徑內攪動,自己竟又險些被撕扯下蛟身。而跨下的惡蛟行至此處,卻也是將身形放的慢些,才能安然渡過。只爲那水流力量太大,張入雲在其內待的久了,手中紅綾終是被抖落了好些。
一時那蛟龍頸項間鬆動,心中大喜,只一盤身又將巨頭一甩便輕鬆將其甩落,立時張入雲便被那急流沖走。這蛟龍先時在落水的人羣裡早聞見張入雲一身人腥味最淡,知他與衆人不同是個有道行的,急欲大涎其血肉以補自己的精氣。此時見張入雲終被自己掙在水裡,當下一聲歡躍,只將頭尾擺動極是得意,只是它又不捨張入雲一身精血,見其被急流沖走,當下只冒險在水中疾走,一時已至張入雲身前,張開巨口便向張入雲啄來,只是對方有混天綾纏身,下不得口終顯麻煩。
爲此江底惡蛟欲先小口將張入雲咬死,再把他周身紅綾抖落後大快口腹,只是此刻水流湍急又怕張入雲會被急流捲走,如此之下反盤身護着張入雲,將其護送了好些路程才帶出了那一片水域。
張入雲久在水底,心下室悶至極處,只用雙手掐住自己的咽喉,恨不能立時了結了自己的性命,但雙手無力竟連自栽也做不到。正在他周身赤熱,胸悶如刀cha,只痛不欲生之際,卻忽覺背後一輕,竟似陡然間提起了一口真氣,心中雖然驚懼,但精神上卻是旋即大振。
至此時他度至惡蛟將自己擺佈至水流柔緩處,又是巨口一張向自己顱頂咬來,張入雲見勢情急,一時也顧不得了,只將方纔莫名其妙提的一口真氣,勉強將手中流星指逼出三寸毫光,欲抵擋住那惡蛟當頭罩下的巨口。只是如此一番作爲,又將胸腹間的傷勢牽動,當下一陣震痛,身上覆又沒有一絲無力氣。無奈之下只得作罷,此刻他已漸不醒人事,倒並沒怎麼害怕,隻眼前一暗復又要昏了過去。正在兩眼迷離之際,就見遠前有一點星光竟是快速向着自己游來,跟着就覺身邊江水縱橫,只向着自己也那蛟龍襲來……。
待張入雲醒來,自己已是身處在陸地,只是一身水溼被未乾透,四下寂靜無比,又是寒氣陣陣。略用心神查探一下週圍,卻又覺地勢空曠,無有一點人氣。當下只覺自己生死莫名驚懼之下,忙欲掙扎着起來,卻被一人聲叫住道:“年輕人,還是多睡些時候,你這般掙扎厲害,又是一身傷毒,對自己大有妨礙。且勿動,待血行的再忙些,那毒素纔不至快速流遍你全身。”
張入雲聽說話人,話音雖老但底氣蒼勁,顯是會武的,且功力着實深厚,想自己能在此間安然無恙必是對方所救,當下忙口中謝道:“多謝老前輩一番搭救,救得晚輩一命,只恨身上有傷,不能與前輩您行禮。”
未料那老人卻笑道:“年輕人,你就別來這些虛的,老人家我可不吃這套!你也不用這麼早道謝,我看你身上傷重,只怕也是難再活幾日,而且我也不是爲了救你才下水去與那臭蛟相鬥的。呵呵,小夥子,說起來你一身寶貝倒是不少,仗你那條紅巾,我老人家倒是少費了好些手腳。”
張入雲一聽得老人說起自己紅巾子,猛然間驚醒,忙在身上四處摸索,見紅綾已然不在,只不知眼前老人深淺,卻是急的一身冷汗。
老人想是看出其心思,又是哈哈笑道:“莫急,我老人家還不會貪圖你這小輩的東西,你那紅巾子被我放在一邊晾着呢!老人家我心好,想等那紅巾子幹了給你做個鋪蓋。先說好,這裡能當被子的東西可不多,你要是能活的長久些,可要仔細節省些!”
張入雲聞老人一番話,只不解其意,當下忙問之。
老人不免笑道:“呵呵,我這也是瞎操心,你一身毒傷是極難治的,說這些節不節省的話卻也盡是些廢話。不過話可得先說好,你活的時候,你的東西我不貪,不過等你死了之後,你這紅巾可就歸我了!我在這鬼地方待了十三年,進來時本就穿的不多,現下這多歲用過去也就只剩點破布條遮遮羞了,幸好你不是個大姑娘,眼還又瞎了,倒免得我老人家一番尷尬!”
張入雲聽他言笑幽默,只是話卻是一語中的,心中不免難過,當下卻是轉了話題道:“老前輩,敢問這時是什麼地方,您又是誰?”
老人答道:“我是誰就不用問了!反正也只是江湖一無名之輩。至於這裡是什麼地方?呵呵,我也說不好,反正這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我獨守這裡這麼長時間,已憋的很了,幸好總算找到你這個會說話的,也好排遣寂寞,只是看你這身傷勢卻是活不了多久的樣子,到底有些美中不足。”說完這話,卻又嘆了口氣,倒真的似不想張入雲死的意思。
老人所答俱不能解張入雲心中疑問,一時他心中不樂,只在一旁低頭語。
未知身旁老人卻忽地一拍大腿驚叫道:“哎喲!兩人說話,就容易耽誤事兒,不想時間就到了!來來來,今天是你到這裡第一天,老爺我特別優待,今天這太陽就由你受用吧!說話間已把張入雲托起置在一地。張入雲當下即覺腰間一陣溫暖,微一尋思,卻原來是老人將自己放在了太陽光下,只是那片陽光實在太小,也不過只人手掌般大小,只暖得一點地方,他所處的地xue寒氣甚重,張入雲又是重傷之下,抵抗力猶劣,一時爲了將身上各處都曬到,卻是不由自主的不時調整自己的身體。
見張入雲很快就進入狀態,那老者邊在旁笑道:“你且先適應適應,你小子運氣不錯,現下算算也該是四五月天氣了,每日裡太陽駐中空時,停留的已然較久,若是你再早來一兩月,我只好把你掛在洞壁上才能曬到些許陽光,且還只有盞茶功夫而已。”
張入雲聽得好奇,當下不解,只得慎重其事地問道:“老前輩還請您明言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您又是怎麼來到這兒的?聽您先前話中的意思,莫不是連您老在內,也出不得這裡?”
老人被他問到痛處,當下只長嘆一聲道:“你問這裡?唉,怕是地底或是山腹之中吧!原來還是那江底惡蛟的巢xue,十三年前我也是沒事找事,仗着自己當年輕功,竟想學達摩老祖一葦渡江。未料還沒渡得一半就被這江底惡蛟給拖下水去,且出我不意,竟還傷了我一條臂膀。年輕人,當時這惡蛟可有一對,夫妻合夥可比現在厲害的多了,可不比你前番所遇的那頭幼蛟,之後仗着我老人家身手還不錯,反應又快,當時裝死,只想趁着對方疏漏的機會好先斃了一條出出氣再說。未想這對惡蛟竟沒有吃我,反帶我到了這裡,原來其時那母蛟已是生了幼子,怕是看着我也算是位修道人,一身精血尚佳,卻想用我去餵它的兒女。呵呵,上了岸那就是我的天下了,當時就斃了從幼蛟和那隻母的,只是自己也不免又受了些傷,終是被雄的和一條幼蛟給逃了,不過那雄蛟已被我一指將其額上的獨角重創,怕就是現在還活着,也已不成氣候了。但自此後我也被遺棄在這裡了,這勞什子的破洞只有水路出入,頭頂上雖有一線空xue,偏是高有百丈,且還生滿了滑不留手的鐘乳石,憑我的身手竟也上不去。而且這裡是四陰之地,諸般法力難用,我又是個半調子,在這裡愣是憋了十三年,始終還是沒能想法逃出去。今天我見那洞內水潭激盪的厲害,這纔下去一探,果然當年那條幼蛟已經長大,且還在與你爲難,我早就想尋它父子二蛟的晦氣,如此上正好救了你,又傷了它,只是這隻小的卻比它父母機靈,一見勢不對,就是飛逃,我又顧着你,也就只好先回來了!”
老人話說的極快,半天說下來,竟是沒容張入雲cha過口,當下張入雲聞得周詳,卻已不顧身上傷痛,只恭身與其行禮道:“如此倒真是要謝謝前輩救命之恩了!”
老人見他又做客套,只擺手道:“這倒也不用,我救你,也是爲了能多個說話的人,這多年下來,倒是頭一回能說的這許多話,真真痛快,不過開心歸開心,話可還得先說好了,這太陽光今天先讓了你,從明日開始,這曬太陽光的優待時間,你我二人可得三七開,我佔七你佔三,一來我老人家先入爲主,二來你也該敬老讓賢,這話總說的過吧!”
張入雲聞言哭笑不得,只答道:“老前輩說的很是,小子是後輩,況又年幼,禮當如此!就照前輩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