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保護&殺人

皇帝,還沒有立後,也沒封任何妃子。

天下人都知道了這麼一件事,私地下議論紛紛。

望着窗外暗下來的天色,寒尋風淡淡一笑,帶着少許的無奈。

睿璇,他愛她。

愛嗎?

記得有個帥哥朋友,一次通電話中,得知他有女朋友了。她笑着說恭喜,然後聊到了現今社會男女關係。

講金又講心,很多都是講金不講心。

那時候,帥哥朋友很是疑惑的說:[那就不是愛了嗎?]

當時,她笑,[爲了愛情可以放棄一切的時代是屬於你我老爸老媽的年代。]笑他的天真。

愛,是什麼呢?

建設在完美的條件下,那是浪漫的愛。

倒是很羨慕父母那段感情,父親家當年很窮,因此過了三十歲還是單身--想來也是帥哥一名,就是因爲沒銀子而沒有人肯加。

財富啊,她只能說,無論在哪個年代都很重要。

後來與母親相戀了,到結婚了,外婆外公也反對--還是一個窮字。母親是個獨立自主的女人,不顧家裡的反對硬是嫁給了父親,之後就有了他們兄妹。

他們家真的很窮,記得要來讀書了,她很高興的跟父親說:[我和弟弟很快就可以去上學了。]

她很清楚的記得父親當時的話:[讀什麼讀書,沒錢,不要讀書了。]

那一刻,她不解。後來將話跟母親說了,向來堅強的媽媽抱着她說:[我無論如何都會讓你們姐弟讀書的,就算是借錢也要讓你們上學。]

現在想來,那時的父親是爲了他們姐弟的學費而煩惱所以說話的語氣重了。父母之間,總要有一個人飾演黑臉的人吧。

在她還在讀小學的時候,國外的舅舅將外婆他們接到了加拿大來。沒過幾年,他們家也移民到了國外。

多年來,父母吵吵鬧鬧,不能說是恩愛,可是感情始終算是不錯。

不能否認這時間沒有真愛,只是出現的機率比較小罷了。

寒尋風甩了甩頭,將回憶壓回腦海裡。她不想認爲,睿璇登基快兩個月不立後也不封妃子是爲了自己。微微嘆氣,但她心裡知道,事實是這樣的。

只望自己離開了,他仍服用她開的方子,少操勞些多休息些,身子纔不至於衰弱得那麼快。

想想自己和殷離,她愛他嗎?

如果多多的喜歡就是少少的愛的話,那麼她是愛這個男人的。

只是這個男人啊,心裡明明有着自己,卻偏偏不肯邁出一步跨越那所謂主僕的界線。

既然他不肯,那就她來吧。

還沒有到晚飯時間,殷菲那小丫頭不知道跑哪去了。

殷離也沒見人,吃過午飯就走了。

不會是被自己嚇到了吧?

起身走出房間,她暗自想到。其實她不覺得自己有多過分的動作,不過是拉着他的手臂碰碰自己的胸部罷了。

而且焉天的民風也頗爲開放,他不會沒有被人投懷送抱的經驗吧,有必要嚇得躲着自己嗎?

關上門,她往旁邊的房間走去。

帶着溼氣的風吹來讓她打了一個噴嚏,才發現自己穿少了衣服,不甚在意的笑笑舉手敲門。

等了一會不見有人來開門,她覺得奇怪,他會去哪兒了?

靠着欄杆看雨,從來她不必去找這個男人,他總會在適當的時候出現在自己身邊。

這回自己來找了,她笑了笑,他卻不見了人。

煙雨江南,舉目望去,她只看到白茫茫的雨幕,隱約間看到一些屋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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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歸去, 又恐瓊樓玉宇,

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水調歌頭 》蘇軾

今天不是中秋,但她就是想念一念這首詩,純粹的想做一做口部運動罷了。

那個女子一身清白色的袍子,不似時下女子愛好的輕紗緊身長裙,卻自有她飄逸出塵的地方。

走過去,殷離沒有走到她身邊,在隔了一米多的地方外站住。

[姑娘。]

聽到聲音,她轉頭望去,見他站得有些遠,[不是讓你不要再這麼叫我了嗎?]

[尋風。]他喚。

微涼的風饒過他的身子吹來,淡淡的血腥味讓她微微皺了皺柳眉。

[你幹什麼去了?]

他神色冷漠,轉頭面對着雨幕,沒有說話。

這樣的他,她第一次見,心裡有些許的不舒服。

[你該累了,回房去吧。]她直直的從他身邊走過,淡淡說着:[我去讓夥計給你送來洗澡的熱水。]

他不想說剛纔去過什麼地方,做過什麼事情自有原因,她也不想追問。也許,那是不是自己所熟悉的世界吧。

望着那個挺直的背影,他輕輕的喚:[尋風。]

她沒有回頭,臉上的笑容帶着淡淡憂傷,[還有事?]

他沉默了一會纔開口:[我,殺人。]

殺人,他說,他殺人了。

震撼嗎?

是有一點,她一直都知道他是晉王府的暗衛,工作的內容不外乎是幫姬隨雲殺人罷了。

殺人,代表一條生命的消逝。

生活在和平的現代,死人也不過是從電視裡看來,別人嘴裡聽來,從來沒有像這一刻的讓她感到,人命是如此的脆弱。

[嗯。]她輕輕的應力了一聲。

他有些震驚,她的反應就是這麼平靜嗎?

[你,沒有其他的話說嗎?]他上前一步。

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平聲說:[小時候,總覺得誰都沒有權利去奪取一條生命的存在。]

他默然,她說得沒錯。

[長大了,看得多了,發現這個世界所謂的對錯其實沒有肯定的規定。]她繼續說:[我認爲對的,別人也許會認爲是錯的。殺人是對還是錯的?]

這番話讓他驚訝得微微張着嘴巴,可惜她看不到。從來沒有人會質疑對錯之間的規定,就只有她。

殺人,在所有正常人眼裡,都是錯的。

[在我們無法去確定所謂的對錯之前,爲了某些目的,殺人也許是必須的。]

這番言論,他是第一次聽到。

試着說話,好一會兒,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是有些低啞,[我殺人,是爲了保護你們。]

你們,她淡淡的笑了笑,其中還有誰呢?

望着那個挺直的背影,他突然覺得,這一刻她離自己很遠。心有些慌了,不禁再走近幾步。

[尋風。]

終於,她回頭望着他。

望着這個臉上帶着淡淡微笑卻顯得有些憂愁的女子,他想要衝過去抱着她,可是始終是舉步不前。

她是主子啊,雖然她從來不將自己當作是護衛,可是他不能不將她當作是主子。

當姬隨雲讓自己來保護這個女子時,他就將她視爲主子了。

他的猶豫她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在猶豫什麼,但至少冷漠的臉上會出現一些情緒反應了。

大步走過去,她伸出雙手穿過他腰際的兩側,在腰後交握。

他被嚇到了,這個女子居然抱着自己。

纖細的身子貼着胸前,他能感覺到那屬於女子的渾圓的柔軟,臉微微發着熱,垂在兩側的雙手握成拳。

將臉貼在他胸膛上,她輕輕開口:[不要將我看成是一般女子,殷離,我不會怕你的。]

神色有些複雜的看着懷裡的女子,他舉起雙手想要抱住她,但最終還是作罷。

[尋風,這樣不太好。]他故作冷靜的說。其實,心亂如麻。

在心裡輕輕嘆着氣,她都主動投懷又送抱了,他還想那麼多幹什麼。

[我覺得很好。]她有些賭氣的說。

自己該推開她的,他輕輕嘆着氣,可是始終是捨不得啊。

聽着那失了分寸的心跳聲,她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這個男人也不是像表面的那麼冷靜嘛。

她墊起腳,脣落在那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脖子上。

一股電流擊中他,覺得全身麻麻的,幾乎有些站不住腳。

怎麼也想不到她既然如此的大膽,[尋風。]他的呼吸有些急促,猛地推開懷裡的女子。

雙額紅潤的她望着那個在喘着氣的男子,很滿意他那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似的俊臉。

她上前一步,他後退一步,臉上有些着急。

微微一笑,她突然停下來,[你再往後退就掉下去了。]

他不禁回頭一望,就在此時,她將自己再次抱住。

殷離有些吃驚的看住抱着自己的女子,她居然使計。記憶裡,這個女子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

[尋風。]他有些無奈的喊。

她笑,很得意,[誰叫你竟敢避我。]

此刻,他竟有一種想要笑的衝動,[這樣,被人看到的話,真的不很好。]奇怪,自己是怎麼了?

[我不管。]她硬是抱着他的腰不放。

他哭笑不得,這個淡然如風的女子竟也有如此任性妄爲的一面。

[尋風,]他放軟聲音說:[這兒是走廊,隨時有人經過,被看到的話,那會影響你的聲譽的。]

誰在乎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啊,她仍然搖頭。

他微微笑着耐心說:[以後你想要抱,我不避。現在,可以放開了嗎?]俊臉不爭氣的繼續發熱。

投降了嗎?

這個女子從來沒有任何人有這麼熱情的舉動,刻意的跟他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卻常常拉他的手。

她的舉動已經很明顯,只是他一直不敢跨越那一道界線。這個女子是他的主子,一國王爺的義妹,身份如此的高貴,他高攀不起。

在心裡輕輕嘆着氣,但他無法視她刻意的靠近爲無物,從何時起這個女子走進了自己的心房?

[你說的哦。]她擡頭。

他輕輕點頭,[我說的。]眼裡柔光點點。

她笑着離開他的懷抱,改拉着他的手,這算是成功了嗎?

紅着俊臉,他低聲說:[我要回房了。]

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她說:[好。]拉着這個男人手一起走到房前。

看着自己被她拉着的手,他不自覺的露出一個微笑,以後也這樣吧。

看着他進門,她淡淡笑着走開。

下樓讓夥計給他準備洗澡的熱水,她就上樓去了。回房裡加了一件衣服,坐在窗邊看了一會兒書,再去找殷離。

門,關着。

舉手敲了敲門,她等待着迴應。

[誰?]裡面傳來微冷的聲音。

[我。]她應。

一會,門被拉開。

長長的黑髮溼漉漉的披散在肩膀上,套在身上的袍子被順着髮尾流下的水滴弄得有些溼,許是泡過熱水的關係,殷離的臉有些淡淡的紅。

她看得愣了好一會兒,這男人此刻該死的,野性啊。

那正經冷靜的一面看得多了,他此刻雖然還是冷靜,可這算是御下了僞裝的模樣,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啊。

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他微微勾起一邊的脣角,顯得有些邪魅。

笑着的她見得多,驚惶失措的她沒有見識過,生氣的她見過兩次,可這被迷了魂的模樣,他是第一次見到。

心裡有些高興,這個女子是被他迷去魂兒。

[看夠了嗎?]他淡淡開口。

平靜的嗓音讓她回過神來,在心裡嘲笑自己真的被男色所迷。有些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她才說:[不讓我進去嗎?]

平靜的眸子閃過一抹笑意,他側身讓她進房,也只有這個女子會在大膽看過一個男人還能表現得落落大方。

房中,那隻用來洗澡的大木桶還在。

她回頭看了他一眼,估計這個男人也是剛剛洗完澡吧。

故作鎮靜的繫着衣服上的帶子,他平聲道:[有事嗎?]

她只是微微一笑,徑自走到桌子旁坐下,拿起茶壺和杯子給自己斟茶。[繼續剛纔未完的話題啊。]

他的動作一頓又繼續,淡聲問:[你想知道什麼?]

[沒想知道什麼。]她輕輕晃動着手裡的茶杯,像是漫不經心的說:[我只是想告訴你,即使你的雙手染滿了鮮血,我也不會怕你的。]

沉默的抿緊了脣,他垂着眼皮不去看她。

自己的雙手的確是染滿了鮮血,她早就知道的,可從來不問。今天,她卻明白的告訴自己:她不怕他。

爲何?

她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做,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護衛罷了,她沒有必要爲自己費心思。

見他不說話,她在心裡嘆氣,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在想什麼,難道自己的行爲還不夠明顯嗎?

[話說完了,]她起身筆直的向門口走去,[我該走了。]

在她經過自己的身邊時,他知道不該卻還是拉住了她的手,[爲什麼?]沒有看身邊的人,就問了這三個字。

微微一怔,她有些明白他的意思,[在我心裡,人人都是平等的。而你,我從來都沒有當過是護衛。]

他一驚,立刻放開了她的手,感覺心裡有什麼在融化。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她走出了房間。

喜歡一個人很容易,可是讓他放下成見喜歡自己,那就有些困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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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兒寒尋風父母的經歷,其實就是本人父母的

期待看江湖的要失望了,因爲這篇文,我還是喜歡和平一點,也沒打算想要給主角們出什麼難題

34章的感情戲是看過大家的評論之後加的,所以有些不太貼調---其實我也發現了,這文真是清水到不能再清水了,感情戲少到不能再少了。所以決定加一些來污染一下大家的眼睛,呵呵

這章也是臨時加的,這改動啊,連累到以後到結局的都得改啊

闞靈戰以後還是會有戲的,龔非凡的呢,在他們重回京城的時候會有他出現;以前提過的四大美男子可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樑韻湖---不知道大家還記得不?也會粉墨登場,也只是出現那麼一下而已說

這一章,總算對殷離有些着墨---內心

至於白雲深這一人,是從別人的書裡看來的,明明就是一好青年,偏偏被寫得委屈到不行。蠻喜歡這號人物,就把名字借來一用,重新給他一個偶喜歡的身份與性格

至於跟殷菲,應該會成一對吧,呵呵

今天JJ抽了,現在才能上來

大家放心,除非JJ抽了,要不我肯定會天天更新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