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嘩……"
屋外積蓄已久的大雨,傾盆而下,大風颳得廣告牌框框作響。
"哐當……咚……"(門被砸開)
幾個人衝進了小屋……
坐在窗前的阿婆嚇了一跳,她知道有人闖進屋裡,安靜地看着窗前,並未多做反應,她似乎也知道了什麼。
這時一羣人衝進了客廳,兩個身着黑色背心和運動褲的壯男首當其衝 ,袒露的肌肉極其發達,緊跟其後,一黑色西裝衣的男子走了進來。
阿婆打量着他們,她一把老骨頭了,又有什麼好怕的,冷靜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爲何私闖民宅?"。
男子理了理衣着,拍了拍褲腳濺到的水,笑道:"哈哈,老婆婆,你怎麼不怕呢?"他找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
"呵呵,我一孤家寡人,現今無牽無掛,我害怕什麼呢?死不死是早晚的事!"婆婆冷冷地笑道。
"哎!我們也不跟你繞圈子了,今天來這裡!我們是想找你兒子!讓他出來吧!"
阿婆一聽,頓時愣了一下,臉色變了,頓時大怒:"別給我提那傢伙!我早就不認他了!"
在場的人都被驚住了,沒想到這老太太會大怒,男子笑了笑說道:"是啊!這麼不孝的兒子不認也罷!不如告訴我們他可能在哪吧!"
"你們走吧!我不知道,他已經沒消息十幾年了,他是死是活,都與我無關!"阿婆緩緩說道。
"轟。"(一道閃電打了下來)
天空亮了一下,男子眉頭一皺,突然變得十分氣憤:"老太婆,別不識相,連你都不知道他在哪?那他會消失嗎?我們找他也找了十幾年,靠!你卻給我個這樣的答案。"
"你們找他那是你們的事,與我無關,你們沒事就走吧!"阿婆冷冷地說道,並未把他們放在眼裡。
男子更加憤恨,本以爲會有所收穫,可到頭來,卻……
"呵呵……阿婆,他可是你兒子,你一定有辦法找到他,我們爲了找你,也花兩年時間了!……"男子,湊到阿婆旁邊,硬笑地說。
阿婆見此,本沉靜的心一下動怒了,一巴掌給那男子打去,大吼道"去找他,別來找我,那東西不配做我兒子,你們是什麼目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滾!”
"呼……呼……"
阿婆的呼吸極其不穩定,快踹不上氣來了!大口呼吸着,這些毛病越來越多,越來越嚴重。
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男子暈頭轉向,他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身說道:"媽的,老太婆,軟硬不來,你……你……"
男子好像從未受過如此大辱,一腳把阿婆踢翻在地。
"咚。"(阿婆連人帶椅倒在了地上。)
"啊……呼……!"阿婆無力地喘息着,極其痛苦,胸口極其悶得慌,像什麼堵住一樣,手心冒出了冷汗。
"轟!"(一道雷電劃過天際)
男子被嚇了一跳,回過神來,看着在地板上痛苦阿婆,他大罵道:"呵呵,老太婆,看你還這麼傲!"
阿婆此時什麼都無法回答,手捂在胸前,身體開始蜷縮。
在一旁的一個壯男見此,有些心軟了,走了上來給那男子說道:"李總,這是不是太過了?她好像不行了?"
男子轉頭看了看他,陰笑道:"她能有什麼事?這裡我自由分寸,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他見此勸阻無用,但也有自知之明,於是退了回去,不再說話。
"阿婆,這不關我的事咯,那是你自己不好,摔下去的啊!"男子笑得極其陰險,看了看阿婆,但無絲毫憐憫之心,他似乎也心滿意足了,於是轉身,理了理衣着。
"我們走!"說罷,便離開了屋,後面的兩人也跟了上去。
屋內又空了,只留下阿婆的喘息聲,阿婆痛苦地掙扎着。
阿婆漸漸喘不上氣來,呼吸聲漸漸淡去,眼前開始模糊,嘴中念念道:"海子……海子……"
似乎他已經回來了,就在她眼前,帶着一如既往陽光般的笑容,像以往那樣歡笑。
她漸漸放開了緊握的雙手,聽說人要死了,可以看就最想看到的東西,誰也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但阿婆笑了,笑着,念着海子的名字,睡了,將不再醒來,再受那離別之苦了!
"轟……"(雷電聲)
"譁……譁……"(大雨聲)
……….
大雨下來整整一晚,清晨,靜茹家中。
"靜茹準備好了嗎,車已在外面等着了,快點啊!"靜茹的母親叫道。
"馬上!"靜茹回答道。
靜茹慌忙地收拾這行李,左顧右盼,看有什麼東西沒拿沒,看着快空了的書桌時,有一個盒子映入眼中。
極其普通的小禮盒,靜茹跑了過去,拿了起來,猶豫了片刻,這東西對她很重要,一直襬在那最顯眼的位置。
她決定了什麼,於是便打開,那裡面是小貝殼手環,用線和極小的貝殼串制而成,她看着呆愣了許久。
這時靜文來到她門前,見此,他無奈地咳了一聲,這時靜茹纔回了過神,他接着說道:"你還是沒忘了他吧 。"
靜茹很快地將它收入包中,回答:"沒什麼,我們走吧!"
靜文見她刻意迴避這問題,又問:"他到底有什麼好的!你這樣做又有什麼意義?
他的一番話,靜茹頓時生氣,回答:"我的事,不用你管,我走了!"
話此,她便提着行李下了樓,而靜文對她的發火,也很憤怒,一拳打在了牆上,便也無可奈何。
"媽,我收好了!"靜茹對媽媽說道。
剛準備上車,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又說道: "媽,還有,阿婆那,幫我多去看看她啊!我走了,她一定會很孤單的!"
"知道了!你也是路上慢點!注意安全!"靜茹的媽媽點了點頭,接着開始不停地嘮叨。
…………
靜茹聽完了一堆囑咐,便不捨地上了車,漸漸離開了這熟悉的小鎮,這時手上多了串貝殼手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