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克斯特四面楚歌,望着四周,每隻鮫人都露着尖牙厲爪,面目猙獰的盯着他們,此時的它們看起來極其飢餓,就像很沒有進食一般。
恐懼,讓每人都感到十分的害怕,但生存也得要靠自己來爭取,他們手握利劍,直指鮫人,雙目間眉頭緊鎖。
"衝!"
克斯特一聲令下,所有士兵開始往前衝刺,手中緊握利叉,手中的東西也便是他們最有利的武器,想要活命,靠神已不大可能,只有靠自己了。大家一鼓作氣地衝了出去。
鮫人見此,個個死死地盯着他們,然後伸出利爪直撲他們喉部,一場混戰就這樣開始了,士兵們要三人爲伍才能殺死一隻鮫人,開始勝負難辨,但漸漸克斯特那邊有了優勢。
"昂……"(一聲狂吼)
頓時嚇住了所以有的士兵,每個人目光都在尋找發聲者,望去是一個巨大身影,是鮫人,一隻別樣於其它的鮫人,血色鱗片,不知是天生的還是血染的,並帶着一頭白鯊盤旋在上空,此時本應散亂的鮫人,立刻聚集起來。
混亂的片刻之間,所有鮫人競聚成箭頭一般,然後全速衝向士兵方陣,這變化太出人意料,而那股勢力的確勢不可擋,當場衝散了前排的士兵,後面的人也受到相當大的衝擊,即刻就是死傷一片。
當你還在跟隊友說話的時候,下一秒就可能沒了迴應,回頭也行是你人生中的最後一幕,就此混亂廝殺,如其說雙方對戰,此刻不如說是單方面的捕獵,與獵物之間的無情戲弄,虐殺,進食。
此時普修斯又無了人影,誰也不知他去了什麼地方。
克斯特與烏瑞亞背緊貼靠,相互支持將後方交給了對方,保護他們的士兵一個個倒下,踩在他們的屍體上,一刀刀狠劈衝過來的鮫人,抵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進攻,渾身也遍體鱗傷,連持刀的力氣也逐不如前,可鮫人似乎並未死傷多少,一個個睜着紅眼看着他們,不停地向他們吼叫,極其憤怒。
"啊!"
"啊!"
…………(慘叫聲一片接着一片)
鮮血染紅了一切,此刻海底不再深藍,方圓十里竟連魚都已嚇跑,一片死寂,血紅色的四周,看什麼都難以辨清,只見一堆堆模糊的屍體上浮,流淌的鮮血融入大海,然後被一隻只可怕的惡魔叼走,四周傳來啃食的聲音。
第一輪攻擊似乎停止了,剩下的殘兵漸漸聚在了一起,相互扶持圍成一團,死死地盯着四周,眼神透露出了絕望,有些人瘋了,傻傻地走着,亂晃着,但也逃不出被捕食的命運。
突然盤旋在上空的鯊魚,血腥味的衝擊太大,直接想俯衝下去,張開了血盆大口,士兵們看着周圍的血紅,突然衝出一張大口,頓時無力,絕望,已放棄了掙扎,不會再有希望,此時的羣人猶如一塊肥肉似地,被他狠狠地一口咬下鮮血四濺。
鯊魚開始撕咬,吞食,一下淺紅的血水變成了深紅,這等血腥味無不讓還存活的人立刻感到嘔吐,
克斯特見此場面,當場震驚,似乎快癱在了烏瑞亞背上,這一戰是他見過最血腥的一戰,這時他才意示到他們不應該來,不應該擅自主張挑戰神的旨意,望着兄弟們的模糊殘缺的屍體,他已無力再戰。
"哈哈,想不到我們一起出生,死也是一起,不錯啊!" 烏瑞亞大笑道,他閉上了雙眼,依靠着克斯特。
克斯特聽此,漸漸恍惚過來,輕笑道:"呵呵,對不起!我欠你太多了!"
"說這些幹嘛!朋友嘛!不就是這樣嗎?"
當這句 "朋友嘛!不就是這樣嗎?"傳入克斯特耳中之時,他又一次笑了,此刻笑中帶幾分愜意,妻子已亡,而他一心只爲復仇,也不知多少時候望了他這位兄弟,但當自己危機之時,他總是會出現在自己身旁,對此他還有什麼好捨去的呢?身旁不是一直有人陪伴嗎?想到此他不禁快流下淚水。
可淚水那怎麼輕易而流,飽含在眼眶之中便足矣。
"那讓我們一起再殺個痛快吧!呵呵,如果我被抓走,請給我一劍,我寧可死在你手上,也不想死於那東西嘴裡。"說罷, 烏瑞亞點了點頭。
"我也如此!"兩人背靠更緊了,雙手持劍指向四周死死盯住他們的惡魔。
那鯊魚旁的巨型鮫人一聲大叫。
"嘶……"
所有鮫人羣攻他們,克斯特見此血紅了雙眼,一刀便劈死一個, 烏瑞亞舉起長叉,直叉怪物頭部,不久三四隻死於他們腳下,可沒多久克斯特已沒了力氣,再也揮動不了刀。
"嘶……"
克斯特手臂直接被抓,疼痛瞬間傳遍了全身,鮮血直涌,單手持劍,擋住了鮫人的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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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我!"克斯特大叫。
烏瑞亞聽此,有些猶豫了,一叉擋住了三隻鮫人。
"快啊!"克斯特有些無力了,眼神中多的是祈求,死亡是此刻最好的選擇了。
烏瑞亞手一推,把三隻鮫人直接推後,三叉直接指向自己胸口,用盡全力,一叉穿透了他的身體,包括克斯特,鮮血直接從口中噴出。
烏瑞亞笑道:"哈哈!我們一起走!"
克斯特笑而不語,兩人相互感到對方後背的溫暖,表情中透露出一絲欣慰,漸漸倒下,緩緩閉上了雙眼,嘴中還笑着。
頓時數十隻鮫人奮起衝向他們的屍體,瘋狂地撕咬,血肉四濺,一切葬送在了這深海之下無數屍骨,渾濁血海。
"咔……嚓……"(啃食聲)
血色模糊了這裡,唯一能聽到的卻只是那恐怖的聲音,白鯊食飽後便又盤旋在上方,片刻之間,這已成一片屍骨之地。
伴隨着血色漸漸淡去,露出的是一張恐怖而帶有滿足感面孔。它就是那血色鱗片的鮫人。
"昂……"
白鯊旁的鮫人大叫一聲,瞬間所有還在進食的怪物都止住了,一同碲鳴道,這便詮釋了他在此統治的地位。
他見此詭異地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便指向了古城方向,一股血腥即將席捲那塊淨土。
........
此時的城中表面仍風平浪靜,而海底卻暗藏暗流,此事將無人知曉,對於這恐怖的一面也無人感想。
而海子則靜靜等待着傍晚,向城南走去,如約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