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火燒雲去的時候,春風來了,草又開始生根發芽。如同馬建秋說的爲舍爭光,王新國接受了永不言敗的誓言,在激烈的角逐之中,他又覓得一位追求的對象。姑娘的名字叫鄭文君,給其他人的印象,就如同河中的一碗水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甚至,和她交往的人不是太多。黃平他們深入瞭解鄭文君是從王新國這兒開始的。王新國和鄭文君是趙春梅搭的線。趙春梅先是給王新國介紹鄭文君的好處,等王新國接近鄭文君時;趙春梅又給鄭文君羅列王新國的優點。由於趙春梅和鄭文君在一個宿舍,所以兩個人的關係就如同飛速的電車,一路駛去。上課,兩人主動坐在一起,誰先來,就在旁邊給另一個人佔下座位。不過黃平他們也幫忙,特意把兩個人安插在一起。黃平、邢忠、馬建秋幾個人,主動接近鄭文君,對她進行言論影響,可以說這件事已不止是王新國一個人的事,其他人也全力以赴,出謀畫策,把王新國的事當作自己的事。
下午黃平去上自習時,沒見到謝明飛,因爲謝明飛是從來不錯過晚自習。而楊毓秀和陳曉丹如同一對心靈默契的搭檔,不管是上自習還是上課都坐到一起。楊毓秀還是不改她的個性,在學習的場合見到她的身影最多。一般情況下別人不主動跟她聊天,她也一樣,她跟男生的交往最少,跟同宿舍的交往最多。陳曉丹作爲她最好的朋友就不一樣,陳曉丹的身上正增添着一種新的活力,不管是從穿着還是精神面貌上,都在說明這個來自農村的女孩正一步步走向成熟。似乎陳曉丹很要強,雖然她家境不怎麼好,可她的穿着打扮卻更趨從於一個都市女孩。當別人指責陳曉丹胡亂花錢,不體貼父母時,楊毓秀就向人們澄清一個事實,陳曉丹從來不胡亂向家裡要錢。
今天晚上多了張吉成和張莉,黃平進來時,張莉正吐着白牙和張吉成聊天,黃平聽見幾個字眼,他們正談論着王新國。
“王新國那傢伙還不老實,上一次我問他是不是追鄭文君時他說沒有。”
張吉成裂着牙說:“那是他給你機會,希望你去追他。”
張莉說:“你怎麼能這樣說,人家都有女朋有了。你說我的名字,我成什麼了?”
黃平本來想安安靜靜看會書,因爲宿舍裡賀天強和馬建秋他們在打牌,他吵得受不了,才躲進教室。可這會張莉和張吉成又無聊地談論,聽到這他衝着張莉,說:“***。”
張吉成笑着,拍着手說:“對,說的太對了。”前面的楊毓秀似乎沒聽見,但陳曉丹轉過頭,看了黃平一眼,可能出於好奇,看過之後什麼也沒說,就又轉了過去。
“哎呀,黃平,你這傢伙簡直不是人,這像你的水平嗎?”
“誰讓你左一個王新國,右一個王新國說個不停。這會是你跟張吉成,就談你們兩個,你太不給張吉成面子了。”黃平用開玩笑的話說。
張莉正氣地無言以對,張吉成便衝黃平說:“你跟沈艾霞在一塊時,談的是什麼?”
“談的……談的是她的男朋友,我的女朋友。”
“男的就是你,女的就是沈艾霞吧?”張莉說。
“那當然了,我們倆本身就是一男一女。”
張莉以爲黃平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就說:“你聽錯我的話了。”
黃平知道張莉指什麼,不過爲了氣她,他傻呼呼地說:“不可能,沈艾霞有男朋友,但不是我。我沒有女朋友,所有不可能是她。如果你願意,我就委屈一下,讓你做我的女朋友。”
由於張吉成這會不說話了,低下頭寫作業,張莉站在那也沒趣,就一邊往後走,一邊說:“癡心枉想,白日做夢。”
黃平覺得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就淡淡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但後面的閆金華卻笑出聲來說:“你們倆怎麼這樣呢?談戀愛也要找個合適的場合。”
張莉背起自己的書包,瞪了閆金華一眼說:“我走了,我要到外面找頭大狗熊談戀愛。”
教室裡剩下四個人,顯然寂靜的如凝固一般。黃平打開窗戶,有一股淡淡的清風。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黃平隱約聽見操場那兒傳來淡淡的哀愁的蕭聲,似乎這悽清的夜晚很適合這種幽婉的情調。黃平聽着,也想起憂傷的往事。不過他還記得,有幾次操場那邊傳來清脆的笛聲,歡悅激昂的笛聲,他也曾歡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