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悅從他的眼底溢了出來,他把我輕放在牀-上,溫柔纏綿地吻上了我的脣,我閉上眼睛,腦子裡只有兩個字,忍耐,忍耐。
他的吻慢慢下滑,雙手頗有技巧而略帶挑逗地撫摸着我的肌膚,我的腦中有些發暈,但理智還很清楚。我睜開眼,居然還能對他笑,伸手去解他的衣服,他輕輕捉住了我的手,笑了起來,低聲道:“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心急了?”
還沒等我回答,他把我的手放在了他的胸膛上,笑道:“你感到了嗎?我的心在爲你跳動,只爲你跳動。”
多麼動聽的情話,我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爲了自己的夢想和野心,可以毫不猶豫地放棄一切的男人,這個將道德倫理棄之不顧的褻瀆者,就在不久的將來,將會爲了他所熱愛的意大利而死,爲了自己的野心而死。想到這裡,我的心情複雜起來,如果女孩們嚮往的是白馬王子,那麼西澤爾毫無疑問就是黑色的火焰,如果靠近他,不能取暖,只會灼傷。
他的手牽引着我的手在他胸膛上游移,一邊又俯下身來在我的耳邊說着甜蜜的話語。快點把衣服脫了,不要說些肉麻的話了,我的腦中忽然迸出這樣的念頭,這樣的甜言蜜語對我可沒什麼作用。
“哥哥。”我朝他笑着,掙脫了他的手,繼續解他的衣服,老天保佑,但願這個十字標記在明顯一點的地方。
他又牢牢捉住了我的手,戲謔地笑道:“好調皮哦。”說着,他就把我的手固定在兩邊,接着又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吻。該死的,你倒是脫啊,磨磨蹭蹭的,我鬱悶地閉上眼睛,就當是受刑吧。
他忽然放開了我的手,脫掉了自己上身的衣服,總算脫了,我立刻瞪大眼睛,仔細查看他的每一寸肌膚,尋找紅色標記。他見了我的樣子,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道:“今天是怎麼了,看起來你好像更着急。”
我訕訕一笑,道:“因爲我想好好看看哥哥。”
他深深地凝視着我,淺綠的眼眸因慾望漸漸變成了暗綠色。
凝望着他的眼睛,我的手心因緊張沁出了一層細細的汗,但臉上依舊保持着淡淡的笑容,“哥哥,你先躺下,讓我好好看看你,下一次看到你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了。”聽見這句話,他的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只在一瞬間,他又微微笑了起來,躺在了我的身邊。
我支起了身子,用手指輕輕劃過了他的臉,脖子,胸膛,隨着手指的下移,我仔細地尋找着十字標記。沒有,沒有,還是沒有,我的心情不免有些急躁起來,難不成在更隱秘的地方?
西澤爾顯然已經沒有耐心再和我玩下去,他捉住了我的手腕,輕輕一拉,將我拉入他的懷中,他的身子很快地壓了上來,猶如一塊正在燃燒的烙鐵。
“琉克勒茜……”他正要再一次吻下來,我伸手擋住了他的嘴脣,他一愣,我勉強笑了笑,道,“哥哥,我忽然好口渴啊,能不能幫我倒一杯水。”
西澤爾脣邊揚起一絲溺愛的笑容,點了點頭,起身朝旁邊的雕花胡桃木桌子走去。在他轉身的一瞬間,我忽然發現那個紅色十字記號就在他的背上,這一驚喜真是非同小可,心猛地狂跳起來,在那一剎那我有種立刻衝上去刺破那個十字記號的衝動。但也就是那一瞬間,西澤爾已經轉過了身,朝我走來,他坐在牀邊,卻並沒有把水給我,只是靜靜地看着我。
窗外的月光流水一般地瀉了進來,映照在西澤爾那張俊美的臉上,他那淺碧色的眼眸中彷彿也閃動着銀色的光澤。不知我有沒有看錯,有一絲驚訝從他的眼中稍縱即逝,我剛要說話,他忽然笑了起來,喝了一口水,翻身壓上我,輕輕捧起我的臉,俯下頭來,在嘴脣相接的那一刻,我只覺一股冰涼的液體忽然流入了脣齒間,本能地抗拒着別過頭,他又扳過了我的臉,笑道:“怎麼了,不習慣哥哥這樣餵你了嗎?”
你個變態,我在心裡暗暗咒罵了一句,微笑着搖了搖頭,他一笑,又吻上了我的脖子,看他吻得纏綿悱惻,全神貫注,應該是好機會了吧。我輕輕把右手伸向自己的髮辮,很輕易地摸到了那把小刀,我迅速抽出那把小刀,算準了剛纔看見的那個位置,深深吸了一口氣,往那裡一刀扎去。
“當!”刀子掉到地上那聲清脆的聲音令我渾身一震,一陣疼痛從我的手腕處傳來,我愕然地望向自己的手腕,我的手腕正被西澤爾的手緊緊扣住。頓時,一股熱血直衝大腦,雖然震驚萬分,但我還是輕輕擠出了兩個字:“哥哥……”
“你在做什麼?”他那碧色眼眸益發暗沉。
“哥哥,我,我和你鬧着玩呢。”我嚥了一口口水,只覺得冷汗迭冒。
“是嗎?”他的脣邊揚起一絲高深莫測的笑容,低頭在我耳邊柔聲道,“那麼我們繼續吧,小隱。”
小隱?忽然從他的口中聽到自己的名字,我嚇得差點跳起來,手腳一片冰涼,他知道了?怎麼可能?他怎麼會知道?
看着我大驚失色的樣子,他笑意更濃,眼中卻是一片冰冷,“如果我沒記錯,飛鳥好像就是這樣喊你的吧。”
“哥、哥哥,你說什麼啊,我、我是琉克勒茜啊。”我的心就快跳出胸口了。
“是嗎?可是我的琉克勒茜好像沒有一雙黑眼睛。”他牢牢盯着我。
黑色眼睛?我的呼吸彷彿一下子停止了?莫非,莫非,我的眼睛……任何魔法都是有時效的。
難道偏偏在這個時候魔法失效了?天哪,不會這麼倒黴吧。
我看着他,大腦嗡嗡作響。
“雖然我不清楚爲什麼你能戴上那串項鍊,不過——”他嘴角微揚,“你既然來了,就不要浪費了這個晚上。”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冷酷的神色,猛地用一隻手扣住我的雙手,另一隻手順着我的敞口式立領往下一拉,露出了我的緊身胸衣。我只覺胸口一涼,大驚之下,剛要用腿踢他,他已經迅速地壓住了我亂動的雙腿,熟練地開始解我的胸衣。
我渾身戰慄,只聽到他惡魔般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看你的反應,難道還是個處女?”
我咬着牙,從牙縫裡迸出了一句:“關你什麼事?”
他忽然笑了起來,手下的動作停了下來,輕聲道:“我的妹妹這可是第三次出嫁,如果讓費拉拉公爵知道你還是個處女,豈不壞了我的事。”
我瞪着他,這個可怕的男人,即使發現我是假的,還是要將錯就錯將我嫁給費拉拉?他的眼眸一暗,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我知道,現在說什麼放了我、放開我的話全部是無濟於事。
難道就這樣失身,就這樣失去解除封印的機會,失去飛鳥?此時,和飛鳥相處的點點滴滴卻清晰地浮上了腦海,我不可以失去飛鳥,絕對不可以。
想到這裡,我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掙脫出自己的手,重重地推開了他,一眼瞅見那個紅色十字標記。手上沒有刀,我也管不了那麼多,趁他還沒回過神來,抓住他,對着那個十字標記就是張嘴狠狠一口,在聽到他一聲吃痛的低呼後,我赫然看見殷紅的血正從那裡滲出來,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被回過神來的西澤爾重重扔回了牀-上。
他的眼眸中閃動着怒意,嘴角卻輕輕揚起,冷聲道:“你以爲這樣就解除封印嗎?難道沒聽說過雙重封印嗎?”
雙重封印?我的心裡一沉,那必須用法術才能解開。
“遊戲到此爲止。”他眼中寒光一閃,手上一使勁,我的眼前一陣眩暈,只看見自己的胸衣在慢慢滑落……
完了,這次是真的完了……
不要,我不要失身給這個男人!飛鳥,怎麼辦,我難道真的不能救他?
一種從未有過的絕望感覺從我的心底深處涌出,彷彿一團火焰灼燒着我的全身,胸口越來越燙了,是什麼這麼燙,彷彿太陽的碎片在我的胸前焚燒。恍惚中,一道藍光忽然從我的胸口,不,從我所戴的項鍊裡直衝出來,西澤爾被這巨大的力道逼得離開了我的身體。頓時,一團耀眼的藍光籠罩住了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色的光暈越來越大,越來越強烈,竟然慢慢幻化成了一個人影。
我吃驚地看着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西澤爾也一臉震驚地盯着這個人影。
這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