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簫在秦鬆的正前方停住腳步,正好遮住秦鬆的陽光。
秦鬆眼皮都懶得擡一下,只是有些不悅地喊了聲:
“哪個不長眼的,沒瞧見本公公正在曬太陽嗎?!閃開,閃開……”
在他身後給他捶背的遊子擡首朝前方望了一眼,嚇得雙腿發軟,一把跪倒在地,對着雲簫叩首:
“奴才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秦鬆聞言,也嚇了一跳。睜眼一看,雲簫就站在自個面前,而自己剛纔卻說……
想到這裡,他也跟着跪到了地上,有些哆嗦地喊道:
“奴……奴才……奴才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奴才不知是娘娘來了,還請娘娘恕罪……”
雲簫低首掃了秦鬆一眼,淡淡說了聲:“起來吧。”
“謝娘娘!”秦鬆這才起身,待站定了身子,又示意遊子趕緊去搬個椅子出來給雲簫入座。
待一切伺候妥當,雲簫望着他們二人,似笑非笑地說道:
“秦公公,你旁邊的這位,是你從內務府一起帶過來的?”
秦鬆看了遊子一眼,有些尷尬地回答道:
“娘娘貴人多忘事,奴才這又不是什麼好事兒,哪能從內務府帶人過來?奴才身邊這位是遊子,之前是內務府的副總管,這次跟奴才一起貶到安樂堂來的。”
“原來是這樣……”
雲簫點了點頭,又道,
“本宮聽說,這安樂堂,是宮裡大病難以痊癒的宮人居住的,不過,看公公現在居住的這間小院,倒是格外安逸,也清靜。”
秦鬆聽了這話,臉色比剛纔更加尷尬。
他訕訕地笑了笑,回道:“娘娘說笑了,奴才這是沒當好差事,被貶來這裡,只是……皇恩浩蕩,讓奴才撿了個便宜,得了這麼個清靜的地方……其實,奴才現在住的這屋子,上個月剛過世了個老太監……”
說到這裡,他猛然止住。
畢竟是個晦氣的話題。
不過,雲簫並不介意。
她平視着秦鬆,說起話來,就像是在拉家常:
“公公來這裡也有兩日了,可還覺得習慣?”
秦鬆收了笑意,謹慎地答道:“奴才是個下人,住在哪裡都一樣,哪有什麼習慣不習慣的?皇上讓奴才來這裡養老,也是奴才的差事沒有當好,奴才也該在這裡好好靜思己過纔是!”
這話說得就很離譜了。
雲簫忍着沒笑出聲來,錢忠卻沒忍住。
雲簫聽到笑聲,回頭瞧了錢忠一眼,從上午的談話中,雲簫得知,其實,錢忠與秦鬆之間也是有些私人恩怨的,奈何秦鬆的背後站着太后,一直佔着內務府總管的位置,他即便對秦鬆不滿,也只能忍着。
今時不同往日,但跟在雲簫身邊,錢忠也不敢放肆,他見雲簫回頭瞧他,趕忙低頭:
“奴才過了,娘娘恕罪!”
雲簫溫婉一笑,只道:“公公今日既然來了,有什麼想問秦公公的,就趁此機會,一塊問了吧!”
錢忠的臉上劃過一道不可思議的光芒,繼而又有興奮上泛,他站直了身子,望着秦鬆,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地問道:
“秦公公,這些年你在宮裡爲太后與高家人辦事,充當太后與高家人之間的傳信人,真的每一次都按照太后的旨意,把事情都辦妥當了嗎?當年,太后記恨德王,用雪蓮果陷害德王,想要讓德王徹底不能翻身的時候,是誰給悄悄地給高丞相送去了消息?又是誰說動了高丞相來爲德王求情啊?”
秦鬆聽得這一問,頓時面如死灰。
他瞪大了雙眼望着錢忠,彷彿今天才認識他一般,不可置信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