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裡。
杜旭東的傷情平穩,也沒有再發燒了,背部的傷口已經慢慢的從邊沿結痂了,傷口的中心部位還得繼續塗消毒水、擦藥膏。這些操作王學山都細心的教給了許清清。
王學山給杜旭東開了消炎藥,交代許清清給傷者按時吃藥的事宜,他就回醫院上班了。
從此以後,王學山就成了杜家的專用家庭醫生。
杜旭東可以自己慢慢爬起來去衛生間,不用人扶了。就是他行動起來,兩隻手臂不能用力的擺動,走起路來有點像機器人,動作僵硬緩慢。爲了讓他自己更方便的去衛生間,許清清只幫他穿了一件長睡衣。
阿成也不能老往二樓跑,不能總是偷偷的溜進許清清的房間,要是被人撞見,還以爲他們倆有什麼事情呢。所以杜旭東的一件事情全都交給許清清了。
在換紗布、塗藥之前,許清清端來一盆熱水,讓杜旭趴在牀邊幫他洗頭。他的三天不能洗澡了,都臭了。
他的毛寸頭倒是好洗,仔細洗五分鐘就搞定了。
許清清再打來一盆熱水,洗他的兩條長胳膊。他趴在牀邊,吊着兩條胳膊,很享受,看着心愛的人給自己擦洗胳膊,心裡美滋滋的。此生能擁有一個與自己同甘共苦的女孩,他還有什麼可求的呢?
他一把摟過許清清的頭,在她的光潔額頭上用力的親了一口,背上傳來疼痛他也不在乎。
“幹嘛呀!”許清清一副受到驚嚇的小白兔模樣,用害羞的眼神瞪着他。
杜旭東對她露出了爽朗的微笑。
“你再不老實,我把你的雙手綁起來,你信不信?”許清清白了他一眼,把他扶起來,坐在牀邊,幫他洗腳。
她看着他肌肉結實有力的小腿,順着往上,看到他睡衣蓋到膝蓋的地方,就不敢往上看了。
杜旭東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故意說:“你想要幫我洗澡嗎?”
“纔不要!”許清清大叫:“你想得美,我纔不要幫你洗澡呢。”
“不洗,都臭了。”見她羞怯的可愛樣子,杜旭東怎麼會輕易放過呢:“真的臭了,不信,你聞聞。”
“我纔不要聞!那是你家的事情,關我什麼事兒。”要不是看在他有傷在身,她早就一盆水潑他了。
“害什麼羞啊?我們是男女朋友,遲早都要‘坦誠相見’的。”杜旭東挑眉,繼續欣賞她害羞慌亂的樣子,在心裡笑哈哈哈。
許清清一臉黑線,低吼一個字:“滾!”
杜旭東的笑臉,那真是無比的燦爛紛呈。見她要生氣了,馬上收住笑臉,不逗她了。不然,真的會笑裂傷口的。
“爸爸媽媽明天回來了嗎?”他這樣和許清清說,而沒有加一個“我”字,意思很明顯。
“嗯嗯,”許清清也沒有真的生他的氣,只是她不能讓他太調皮了:“醫生說只要不讓兩位老人家激動,就不會有大礙了。”
許清清把藥箱放在牀上,爬上牀來給他換藥。他變得乖乖的趴在枕頭上,讓她給他脫衣服塗藥。
“你還不打算告訴兩位可憐的老人家,你還好好的活着嗎?”
“在等等吧。”杜旭東想了一下說:“那天阿成跟他說,我們懷疑謀殺的幕後黑手是林叔時,他不相信,激動的心臟病都發作了。如果告訴老人家我還活着,他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告訴林叔的。那麼這條毒蛇又會縮回洞裡去,我們還沒有找到證據,他又會找機會跳出來咬死我了。”
杜旭東已經受夠了被追殺的日子,更何況他已經死裡逃生三次了。事不過三,誰能保證自己每次都有這麼好的運氣?
“每天防着被殺,不如去找出兇手,一勞永逸。”
“嗯嗯。”許清清嘴上答應,但她有自己的打算,要是杜爸爸再爲他的事情激動,她就告訴杜爸爸他還活着。
杜旭東纔不要緊去管許清清的小心思嗎?女孩子小心思太多了,猜來猜去也不明白。傷口包紮好了,他又想逗逗她了。
“今天晚上跟我睡牀上,好不好?”
昨天晚上,許清清睡在牀頭的沙發裡。他夜裡醒了好幾次,總不放心的爬過去看她一眼,怕她丟了似的。
“不好。”許清清一口回絕。
“爲什麼?我現在又不能把你怎麼樣。”
“你自己都說了,你都好多天不洗澡,都臭了,你說爲什麼?”
杜旭東氣得說不出話來,只差沒吹鬍子瞪眼了。
許清清張開手掌,把大拇指頂在鼻尖上,做了個“略略略”的動作,邁着得意的步伐走開了。
“你給我等着……”杜旭東恨得捶牀,可是一用力又牽扯到背部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等他好了,他一定要讓她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