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清回到家,做了三碗麪條,麪條上的肉沫和蔥的香味,隨着熱氣飄了起來,飄滿整個廚房。
“嗯……好香啊!”許清清把面端上了桌,弟弟妹妹拿着碗筷圍了上來。
三姐弟十指發動,嘴巴大開,把麪條送進嘴裡“嗦嗦”的吃起來,快意的滿足感洋溢在她們的臉上。
“阿侄們吃麪條啊?”二嬸坐到她們對面笑盈盈的說,一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的樣子。
“是啊,二嬸想吃自己煮去。”許清清愛搭不理的說。
“不是。”二嬸說,“有人到咱們家來提親了。”
“嗯嗯……”提親跟她有什麼關係,許清清只顧吃自己的麪條,對於二嬸的話她就當耳旁風。
“他們家可有錢了,在城區裡買了房又買了車。他們家說了給十萬彩禮,你嫁過去不會受委屈的。”
“噗……”
許清清一口嚼碎的麪條噴到二嬸的臉上,二嬸的臉像被投進垃圾桶裡一樣七零八落的掛滿碎麪條。
“哈哈哈!”姐弟妹三人大笑不止。
二嬸大喊着跑出去洗臉了。
“你不同意就不同意,”二叔走進來說,“幹嘛把面潑到你二嬸臉上吧?”
“二叔,我真不是故意的。”許清清還是忍不住的笑着說。
“行……”二叔一副氣到無語的樣子,但許清清還是忍不住在笑。
“老婆——”一個大男人撒嬌似的聲音,讓許清清的表情瞬間僵硬起來。
是村裡小賣部遇到的那個瘋子。
許家俊和兩個顯胖的中年大叔大嬸走進了餐廳裡,手裡還拎着禮品。
“你們好呀!”他們自來熟的和她們打招呼,把拿來的禮品堆放到桌上。
“老婆!”許家俊厚臉皮的搬來椅子坐在許清清旁邊。
“誰是你老婆?”許清清對他翻白眼。
“你啊!你就是我老婆!”許家俊撒嬌的抓住許清清的胳膊。
“呸!你有病吧?放開我!”許清清甩開許家俊的手,他又抓住她的衣角不放。許清清好不容易從他手裡掰出自己的衣角,許家俊又抱住她的腳不放。
“他是你們的兒子吧?”許清清對坐在對面看熱鬧的胖夫妻說,“你們怎麼把他帶來的,就怎麼把他給我帶走!”
“我兒子五年前,”許家俊的媽媽說,“那天是他的婚禮,去接新娘子的時候,婚車翻下了河裡,新娘子沒能救回來,我兒子就瘋了。”
聽起來倒挺可憐的,許清清同情的看了看抱着她腳的許家俊。
“你可不要跟我說,”許清清說,“我長得像他的新娘子吧?”
“不。”許清清的媽媽說,“或許你身上的氣質像我兒子的新娘子吧。五年來,他都是呆呆的,從沒有像今天這樣發瘋似的,哭着喊着去叫誰家姑娘老婆過。”
“那怪我了?”許清清無辜到無語了。
“不是了。”許家俊的媽媽,看向許清清說,“我們就他一個兒子,他想要什麼我們都會竭盡所能的滿足他。只要你願意嫁給我兒子,彩禮你隨便說。”
“那你們可以走了,”許清清說,“我不願意!”
本來還有點同情她兒子,看着她一副高高在上,拿錢砸人的嘴臉就讓人討厭。同情這種人,簡直浪費表情。
“許大龍!”許家俊的媽媽雙手抱胸,轉向一邊。許家俊爸爸立即站起來。
“你願意便好說話,”許家俊的爸爸蠻橫的說,“你不願意,我們就不用對你客氣了。”
“那就不客氣了。”許清清說,“門在那裡,請走好不送。”
“許海浪?”許家俊爸爸大聲叫二叔的名字,“這事你說怎麼辦?”
二叔扒在門框上,陪笑說:“這事我沒有發言權,也不關我的事。”
“那你也勸勸你家侄女吧。”許家俊的爸爸說,“我們給你一個晚上時間考慮。”
“大叔,不用考慮了,我是不會嫁給你兒子的。”許清清一口回絕。
許家俊的爸爸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許清清,喊道:“來人。”
從外面進來了幾個像打手一樣的村民。
許家俊的爸爸指着許家俊:“把他帶回家。”
他們從許清清的腿上把許家俊掰走了,許家俊哭着喊着被他們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