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炮(李志和)一直在逃,沒有消息,以爲他會跟他兒子聯繫,但是警方暗中監視他兒子李林虎的行蹤,他除了每天三點一線的上班打理他的夜總會生意,也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地方,或者有可疑的人員接觸。
警方的通緝令還在各大街小巷張貼着,有的已經被人貼上了小廣告,有的已經被撕下來,還剩半片粘連在牆上被初秋的風兒胡亂的吹動着。
何力成戴着鴨舌帽、戴着大墨鏡,臉上還貼了一條傷疤,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坐在一個小區裡的綠化帶旁的長條椅子上,假裝在看一本有美女封面的雜誌,看得極其不用心,有時還用雜誌當扇子扇。他已經和兄弟們輪流跟蹤、監視了張天雄一個多月了,連個鳥毛都沒有發現,他懷疑他除了侵吞賠償款,應該和綁架的事情沒有關係了。
何力成想着今天回去就和杜旭東商量,取消對張天雄的監視,直接以侵吞賠償款叫人抓捕他了事。
而許清清那邊,在房東那已經查到了她所就讀的大學,但是大學裡人去宿舍樓空,只剩幾個研究生而已,因爲是暑假期間所有的同學們、老師、教授們都不在學校裡了,無人可問。有人可問也都不知道,好不容易找到校長來問,他老人家是個老學究,一副剛正不啊的樣子,眯着他那雙戴着老花鏡的眼睛,嚴正的說道:“我們不能隨便向外人透露學生的信息,任何信息都不能。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也不管你們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非得要找到她,也得等她暑假結束了,回到學校之後,你們再來找她吧。”
所以杜旭東再怎麼急不可耐,也得等到開學了,還好沒幾天就開學了——
何力成漫不經心的拿着雜誌當扇子扇,這都已經是秋天了,秋雨還沒有來,太陽還是這麼熱情洋溢的把人曬得汗流浹背。他這幅吊兒郎當的、抖大腿的樣子,並沒有引起路過人們的注意。
一個穿着普通,像是個農民工樣子的男子,頭上戴着草帽,手裡拿着一個小鐵鏟子,應該是個來給人家整理花圃的。他從何力成的身邊走過,走進小區路旁的一個花圃裡,蹲再花叢中挖挖弄弄的。
何力成無聊的仰身躺在長條椅子上,翹着二郎腿,這段時間他已經被太陽曬黑了,從他結實有力的枕在頭下的胳膊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雖然戴着墨鏡但午後的陽光還是很刺眼的,他翻了個身用那本有美女封面的雜誌擋臉,無意向遠處看了一眼,那個花圃裡多了一個人——張天雄,他正蹲在花圃裡和那個整理花圃的人,交頭接耳的說着什麼,何力成在這邊聽不到他們的談話內容。
張天雄把一個黑色塑料袋交到那個整理花圃的人手裡,於是他站起來掃了一眼周圍,就慢慢悠悠的走回自己居住區5棟樓裡。
那個整理花圃的人還在那裡挖挖弄弄一下,就提着黑色塑料袋,把草帽壓低擋住了上半臉,走出了花圃。
他從何力成身邊經過時,何力成從雜誌下偷瞄了一眼黑色塑料袋,從鼓鼓的形狀看,裡面好像裝的是一打打鈔票。
“阿密,”那個整理花圃的人走到小區門口的時候,何力成馬上用耳麥對蹲守在小區門外,車裡的兄弟說,“跟上那個戴草帽的人。”
“收到。”在車裡的阿密回答道。戴草帽的人到小區門口,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上車走了。阿密啓動車子慢慢的跟在出租車後。
“成哥,已經跟上了,進去西大街。”阿密用耳麥向何力成報告。
“保持距離,我馬上去替換你。”何力成上了一輛停在小區門口附近的碳黑色寶馬車,他在車上換了另一套衣服,然後啓動車子追上阿密說的路線。
在西城區的一個路口,何力成換下了阿密,阿密的白色五菱車徑直往前開去了。何力成保持距離跟在出租車的後面,跟到一個平民住宅區的街口,整理花圃的人下了車。何力成下車追進了街口。
這裡的街面是一個農貿市場,那個整理花圃的人閃進了一條巷子口,何力成追進去,還沒有看清巷子裡的情況,腦門上就捱了一個悶棍。何力成倒在地上頭破血流,閉上眼睛之前,他看到了那個整理花圃的人,摸走了他口袋裡的手機,然後向長長彎曲的巷子深處跑去了。
何力成頭破血流的躺在地上,還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他努力的翻了身,想要爬起來,眼睛卻開不開,血水已經順着他的臉頰流到下巴了。他只能伸手向前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