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全部傾倒在這個男人的臉上之後他手腳顫動了一下,緩緩甦醒過來,不過隨即就是一陣痛苦的呻吟聲,的痛苦幾乎讓他麻木了,在那一瞬間,他只是覺得好像體內有兩個什麼東西被扎破了,就如同泄了氣的氣球一樣,原本因爲藥物作用而怒起的某一處現在就好像不存在了一樣。
整個意識都遊離在邊緣的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痛痛快快地死了。
葉蕪道一腳踩在了男人的臉上,淡淡道:“連幹個強JIAN的活都這麼費功夫,你說你這個壞人做的是不是很沒品很渣滓?那麼接下來,你想不想看看我是怎麼教你做一個真正的壞人的?”
男人嘴巴動了動,想要說話,最終卻只能從喉嚨裡擠出幾個乾癟的音節,湊不成句。
“你,過來。”葉蕪道指了指縮在角落的黃大彪,體形龐大的他卻強行把自己縮成一團,他的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配合上他身上那些耀眼的金飾,富貴無比的金飾此時此刻卻成了最無情的嘲諷物。
黃大彪的身體顫了顫,親眼見到這個男人是怎麼把自己玩死玩殘的他現在想的不是怎麼報復或者怎麼卑躬屈膝地討好對方,他現在想的是隻要自己有機會或者爬出這件包廂那麼一輩子都不再來日本了,他一定會收拾起所有的家當逃得越遠越好,這樣的男人,不是人類可以對付的。
黃大彪趴在地上緩緩地爬過來。
俯視着黃大彪渾身的肉亂顫的卑微身體,葉蕪道的嘴角連不屑都懶得去表示,隨手拿了一把匕首扔到黃大彪的手上,淡淡道:“你的主子身體那一部分碰過她就用刀切下那一部分。要死還沒切完就死了的話你代替你的主子承受吧。”
黃大彪不敢擡頭,他只能從自己死死地貼在地面的視線中看見葉蕪道那雙乾淨的鞋子,此時此刻,他沒有選擇的餘地,伸出手,黃大彪發現自己的手顫抖得厲害,看見自己指頭上帶滿了的金戒指,黃大彪第一次產生了痛哭的衝動,他不知道葉蕪道接下來會怎麼對付他,但他知道,自己的下場恐怕比起自己的主子也好不了多少,但是他沒有辦法拒絕,他只能揀起了那把匕首,聽從葉蕪道的話,興許那樣還有一點點生還的機會,這麼一點渺茫的曙光成爲了黃大彪唯一的支柱,他拿起了匕首,撐起身體,猶豫不決。
“看來你和你的主子一樣沒有看清楚形勢”葉蕪道的語氣很輕,在黃大彪的耳中卻如同一聲炸雷,咬起了牙,黃大彪舉起匕首狠狠地切在了躺在地上男人的左手手腕處。
手起刀落。
一隻手掌留在了地上,和手腕分開,兩者之間有一把沾染了血跡的匕首,而瞬間噴射出來的血液將黃大彪噴了個滿頭滿臉,粘稠的血液糊住了黃大彪的臉,被BI到了絕路的黃大彪狀若瘋狂,一下一下地向倒在地上男人的身上猛刺,而那個男人在他第一刀下來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此時,在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經理帶着一大隊人跑了過來,站在門口的經理見到了跪坐在地上用匕首瘋狂地捅着自己主子身體的黃大彪之後整個人魂飛魄散,嚇得倒退了一步的他大吼道:“黃大彪!你在幹什麼?”
黃大彪彷彿沒有聽見。
這一幕對任何人來說都絕對是沒有辦法接受的巨大沖擊,自己老闆的兒子卻死在了自己的場子裡,那個經理現在還能夠堅持不昏過去已經算是心理承受能力不錯了,掃了一眼充滿血腥味的包廂內一眼,那經理咬着牙,他知道無論今天的結果如何,恐怕自己都沒有辦法看到明天的太陽了,但是,他絕對不會容忍害自己沒命的兇手會這樣逍遙下去。
“關閉第七度!快!馬上召集所有的會員!今天我們要爲少主報仇!”那經理咬牙吩咐道,一個男人聽了之後馬上離去,不過他剛以轉身,就看到了一個巧笑倩兮穿着男士西裝的女人正面對着他,來不及驚訝開口,他的身體就已經緩緩軟到在地。
對着手指之間那抹雪亮的刀鋒吹了一口氣,刀鋒上沾的一滴血被吹飛之後女殺手滿意地收起了自己的武器,望向了站在包廂內邪氣盎然的葉蕪道,彷彿要把這張臉的輪廓給刻下來印在心中。
樓上的響動並沒有逃過樓下人們的注意,而被之前那聲慘叫吸引了注意力的人們很快就發現二樓竟然殺人了,雖然這在第七度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一般情況下都會到外面去解決,在第七度裡面殺人還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於是整個一樓陷入了混亂,所有人都趁亂逃跑,亂成了一鍋粥。
連帶的,樓上的一些客人也得知了樓下有殺人的消息,不過到了他們這邊的解釋就是黑幫火拼,於是那些或者達官貴人或者腰纏萬貫的商賈鉅富都急急忙忙地逃跑。
等整個第七度的客人全部離開而剩下的都是從各個方向趕過來的道仁會成員的時候,葉蕪道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與其逐個擊破,不如直搗黃龍。這就是葉蕪道對今天晚上即將上演的大戰最根本的宗旨。
道仁會絕對想不到,在他們大張旗鼓地調集人員進入第七度的時候,*將近五百人已經將這個酒吧包圍,而這五百人並沒有進來救駕的意思,躲在暗處的他們反而用憐憫且瘋狂的眼神看着他們一批一批地進入第七度。
“你死定了。”經理看着幫會的人員不斷地趕過來,對着葉蕪道喃喃道,他不否認,這個男人的確給他很大的壓迫感,甚至這種壓迫感自己在會長的身上都沒有感受到過,可是無論這個男人再怎麼強大,他終究只是一個人,在最開始的時候這個男人狂妄地選擇了留下來而不是趁着他們人少逃走就註定了這個男人即將被自己的幫會數百人甚至更多的人活活壓死。、在見識過了之前舞池風波之後經理對這羣人的戰鬥力有了充分的瞭解,所以這一次他咬牙直接將所有的事情告訴了會長,而遠在大阪的會長則給了自己足夠的權限讓整個福岡縣所有道仁會的成員全來了,隨之而來的還有道仁會的四名金牌手下,他們的實力足以以一對十。
“這樣的話曾經有很多人對我說過,但是遺憾的是我到現在依然活得很滋潤。”葉蕪道站了起來,拉起了何解語,摸了摸清馨的腦袋,輕笑道:“小丫頭,敢不敢和我走出去?”
“敢!”清馨覺得只要大俠在那麼自己一定是最安全的,就算對面是數不清的凶神惡煞的壞人。
“你憑什麼這麼有信心能帶我們平安出去?”何解語見到這架勢,很清楚自己公司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進入第七度,而身邊的男人竟然打算就這樣帶她出去,這種在她眼裡很沒有底氣的狂妄讓她有些摸不準情況。
“你可以放手。”葉蕪道眯起了眼睛,淡淡道。
何解語的臉色一變,卻終究還是沒有放手。
她並不知道,如果這個時候她放手,那麼葉蕪道絕對會毫不猶豫地把她拋棄。
葉蕪道帶着兩個女人徑直朝門口走去,而對面的,正是那名經理。
那經理瞪大了眼睛,大喝道:“你搞不搞得清楚你現在做什麼?我們有幾百個人,而你們只有幾個人!你竟然還敢這麼囂張?”
“在真正的巨人面前,幾千幾萬的侏儒還是侏儒,不過,你們連侏儒都不是。”葉蕪道淡淡道,在他說下這句話的時候,那名經理的腦袋已經沖天飛起。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的人都莫名恐懼和憤怒起來,失去了經理這位名義上的領導人的約束之後這羣日本雅庫扎集團成員開始動手採用暴力解決問題,但問題是他們的拳頭似乎並不如葉蕪道來的硬。
站在葉蕪道的身後,刑天就如同一尊戰神巨塔一樣守護着身前的人,但凡敢有異動的人都會被他抓起來然後狠狠地丟出去,被丟出去的人大致上都失去了第二次站起來的機會,而這一尊身高和體型都格外出衆的戰神馬上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他們認爲必須要解決這個力氣大到不可思議的大個子才行,於是攻擊刑天的人越來越多。
爲了保護葉蕪道,刑天並沒有顧及來自身後的攻擊,在硬抗了幾下棍擊之後刑天抄起了一個手臂上有刺青男人的手臂,將他整個人當作武器揮舞起來,而身後的人更是被撞飛一大片,刑天的力量之大可想而知。
在前,蕭破軍開路,但凡是和他照面的人沒有一招之敵,而所謂的四名金牌手下則多支撐了兩秒,僅僅是兩秒而已。
葉蕪道一行人出乎意料的強大讓剩下的日本人意識到了這樣下去絕對擋不住對方大搖大擺地離開,於是有人開始掏出手槍,只是在他們掏出手槍的時候有一抹詭異的血腥紅袍一閃而過,繼而他們的世界陷入一片血紅的黑暗。
誠然,葉蕪道並沒有手刃着數百人的必要,因爲那太浪費時間,然而現在嚴峻的形勢並不適合浪費寶貴的時間,再加上,葉蕪道已經爲真個日本黑幫準備好了一份璀璨的禮物,若是少了這幾百人這份禮物恐怕也璀璨不起來,於是他選擇帶人離開。
葉蕪道所做的只是帶人離開而已,這樣無形中受到的攻擊面和攻擊時間就少了許多,因此佔據了優勢的他很快在周圍道仁會成員的恐懼心裡下走到了門口,在門口,早就已經有幾輛車子停好。
葉蕪道轉過頭帶着冰冷笑容地看了一眼那些追上來的道仁會成員,拉着何解語和清馨,還有追上來的孫倩上車,蕭破軍他們則上了另外一輛車,他們帶着道仁會成員無比憤怒的注視揚長而去的時候,好戲纔剛剛開始。
兩輛車一離開,就有兩輛大巴開過來死死地堵住了門口攔住了他們追擊的腳步,等到有人意識到從後面繞過來的時候,遠在第七度所在大廈的斜對面將近兩千米的距離之外,另一幢高樓之上。
“太子已經安全離開,全部準備完畢。”侏儒敲打着計算機,整支鬱金香僱傭軍除去伊莎貝瑞之外全部到齊,還有,坐在輪椅上的端木子房。
在天台之上,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赫然有一架已經搭設好的發射器,發射器上面,一枚足足有一人大小的火箭彈正指向第七度所在大樓的位置。
“不知道這個花費了我們兩百萬美金來自於俄羅斯的大傢伙會帶給我們一場怎麼樣的驚喜呢?”端木子房坐在天台上,並沒有看向前方第七度的位置,而是揚起頭,看向了天空,無限星空,深邃無比,端木子房微微吸一口氣,這是怎麼樣激動的時刻?給日本搞點恐怖襲擊,可是端木子房策劃已久的。
“這個玩意以前在中東的時候遠遠地見過美軍基地用過一次,只是這樣一下,一幢大樓就沒了,沒有想到還有親自接觸的機會,很難想像,太子是怎麼樣通過俄羅斯,中國,日本三個國家的政府將這麼一個無論放在哪個國家都會引起一陣巨大恐慌的大傢伙運過來的。”噩夢伸手如同撫摸情人一樣緩緩地在雪白色彈身的火箭彈上撫摸着,雖然名字和型號都還是用的火箭彈的,但實質上這個傢伙能夠產生的威力已經不亞於微型短程導彈。
“根據計算,三枚這樣的火箭彈帶來的威力就相當於一點五次波音747撞擊五角大樓產生的爆炸能量。”侏儒拿起了筆記本,走到端木子房面前,此時屏幕上正閃爍着這枚火箭彈的運行數據,侏儒微笑道:“太子有吩咐,這枚意味着*正式吹響東征號角的火箭彈由端木先生親自發射。”
饒是以端木子房這樣冷靜到幾乎將人類其他正常思維擯棄的人到現在依舊不可自制地一陣激動和驚訝,片刻就恢復常態的他又變回處變不驚永遠帶着不溫不火的溫和微笑的*首席軍師,點點頭,端木子房揉了揉下巴,喃喃道:“小花啊小花,給你做軍師,真的是很不賴呢。”
坐在車內葉蕪道很“不湊巧”地忘記了自己還抓着何解語的手,而何解語忙着安慰清馨還有平復自己的心情,似乎也“很不湊巧”地忘記了這一點。
“要不要看煙花?”忽然讓開車的司機停下車來的葉蕪道輕笑道。
何解語愣了愣,似乎不明白葉蕪道說的是什麼意思。
葉蕪道打開車門,站在福岡縣夜晚的街道上,順便拉出了何解語,而身邊,無數日本警車呼嘯而過向第七度開去,在無數的權貴和鉅富受到生命威脅逃離之後,第七度這樣的地方沒有道理不引來日本的警察。
“我知道,你和我一樣,是一個對愛情要求近乎苛刻的女人,不允許自己的愛情有絲毫瑕疵的你絕對不可能對我退讓。”葉蕪道拉住了何解語的手,將她抵在了車門上。
因爲今天一天的大起大落顯得有些疲憊和狼狽的何解語很快就回復了平靜,現在的她彷彿又是那個在火車上驕傲無比的公主,淡淡道:“既然知道,你就不應該對我無禮,不要繼續摧毀我對你僅剩不多的好感。”
“一場煙火盛典,沒有紅顏的做伴再絢爛卻總是缺少了點婉約和美麗,不是嗎?”葉蕪道輕笑道。
這一句話落地,帶着尖銳的呼嘯,天邊劃過一道極快速的火焰,彷彿流星墜落,朝第七度的方向,刺耳的尖嘯聲就好像炸彈就要降落。
何解語猛然轉身,卻見到那一道絢爛的流星帶着無比璀璨的煙火飛向了第七度的位置,然後,一聲震天的爆炸聲響,何解語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腳下地面的震顫。
整個福岡縣都能夠感受到這一聲震響。
巨大的煙火從第七度所在的大樓上爆出來,一朵小型的蘑菇雲升騰而起,即便是在黑夜中依然清晰無比。
動用槍械已經讓何解語感覺有些像是在拍香港警匪片,而現在一枚火箭彈卻真真實實地在她的眼前爆炸,這種衝擊可想而知。
警鳴聲,爆炸聲,路人驚恐的喊叫聲,警車尖銳的剎車聲,警察不敢置信的大吼聲,將原本繁華和現代的都市背景迅速抽離,取而代之的是給人一種世界末日般的恐慌和無可適從,何解語很難想像,原來戰爭般的場景其實離自己並不遠。
葉蕪道低頭,俯身吻住了何解語,背景是一片煙火。煙花燦爛,帶着無數生命的消亡和湮滅,絢爛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