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輓歌的出現雖然讓葉蕪道感覺到日本的這盤棋掀起了些許波瀾但這還不足以改變整個棋盤的大局走向。
望月鸞羽在當年中午就離開了,接下去她的主要任務就是輔助*儘快推進!*要在最短的時間內插手東京,徹底將整個日本的版圖分化爲兩塊,東京爲分界線以西將以*爲牛耳,而至於東京以東包括北海道在內的大片區域則將會是山口組爲首的最後堡壘。
*依舊由端木子房這個超級免費的勞動力來管理,而蕭破軍,陳破虜,陳烽火這三名在*內最爲出類拔萃的戰將則爲*的刀鋒,所過之處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山口組的反噬遲早會來,而且絕對不會讓*輕鬆地過去,包括日本商界的虎視眈眈,還有三大神社,看似消停實際上卻比任何毒蛇都要兇猛和危險的伊勢神宮,這一切隨時都有可能爲*和葉蕪道製造無比的麻煩,但葉蕪道沒有管這麼多,在旁人看來作爲所有風雲事件和核心人他甚至輕鬆得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現在這位所有事件的主角在做什麼?他在陪柳道茗逛街。
第二天在酒店下的大廳見面之後,另外三個女孩顯然對葉蕪道刻意地保持了距離,就算是齊青欣和丫丫這樣的女孩都未曾讓他這頭當年意氣風發要拱盡天下水靈白菜的傢伙有太多染指的想法,更何況這三個無論哪一方面比都還略顯得青澀的稚嫩丫頭,比起齊青欣,她們沒有那份將小資和女人的身材糅合在一起的貴氣,比起丫丫沒有那份出身貴族子弟天然的高傲,至於比起吳思媛,這個女人的心機城府比起周小米而言已經算的上登堂入室爐火純青了。
三個女孩很聰明地選擇避開,避開了葉蕪道,也算是避開了讓她們註定非富即貴的人生中產生巨大波瀾的一次轉折。
“她們怎麼了?好奇怪。”柳道茗這被人賣了還會幫別人數錢算賬的丫頭當然看不出來自己好友對於葉蕪道那份發自於骨子裡的忌諱,還當真以爲她們有自己要做的“私事”,柳道茗只是一個勁地在回憶之前來的時候她們是不是都說過有這麼一回事?
“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去辦有什麼好奇怪的。”葉蕪道握着柳道茗的手,眯起眼睛笑道。
“你覺得她們三個怎麼樣?”此時柳道茗小腦袋瓜子裡轉動着就連葉蕪道都不敢說猜的出來的心思,有模有樣地學着葉蕪道樣子眯起眼睛來的她此時看來格外有一種陽光清純的可愛狡黠。
“你不是打算給我拉拉紅線吧?沒想到道茗還有做媒婆的潛質哦。”葉蕪道笑道。
“哪有,你先說說嘛,你覺得她們三個人怎麼樣?我告訴你哦,她們三個人都還單身呢!雖然小倩的關係比較複雜,但還沒有見她真正喜歡上誰的。”柳道茗如同小狐狸一般半個身體掛在葉蕪道的手臂上賣力地推銷自己的好友。
“手上帶着江詩丹頓,拿着LV的包,香水只用香奈兒,身上的衣服永遠都出自於領一般白領都只能遠觀的國際品牌,道茗覺得這種女人適合我嗎?”葉蕪道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反問,望着柳道茗的眸子中有種讓柳道茗面紅心跳的柔情。
心中一慌,還沒有來得及理清楚關係的柳道茗低下頭可憐兮兮地不敢再說話。
脣角微微揚起,手中捏着柳道茗白嫩柔軟的小手,有些女人的魅力就如同如日中天的太陽,令人一眼之下即生驚豔再也難以從她的身上移開,而還有些女人的魅力則屬於那種需要細細品味,懂得品味的男人來慢慢地發掘,就如同一罈老酒,不會喝酒的男人永遠都不會明白這種純之又純的酒香,而柳道茗顯然屬於三分之一的前者三分之二的後者,握着柳道茗的手便能夠感覺到她身上很濃郁的女孩韻味,柔軟而充滿彈性,這樣的手自然是最爲適合謠風入素手,佔曲掩朱脣這樣令男人遐想無限的情景的。
吳暖月膚如凝脂,柳道茗這丫頭卻能當得上手如柔荑這四個字,千年之前的《詩經》卻早就已經預言了這兩個女子的無雙。
“道茗以後不要化妝,最重要的是不要化濃妝。”葉蕪道俯下身在柳道茗耳邊輕聲道。
眨了眨眼睛,柳道茗點點頭,悄悄把這句話記在心裡。
兩人在步行街上隨意行走,柳道茗從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購物的女孩子,通常情況下就算是出去購物她也很也會很有目的,比如去買衣服她就不會去首飾專櫃看一眼,兩人低聲說笑手牽着手走在街邊,就算是柳道茗從未承認過除去在國內的那一個星期之外自己就不是葉蕪道女朋友的身份了,但此時此刻,就連她自己都不會去反對這一點,起碼就算是猶豫了。
在步行街便,琳琅滿目的商業店鋪鱗次櫛比,而這一條街也很有日本式的風格,那就是擁擠,大大小小的店鋪幾乎是一座擠着一座在這條原本就不顯得寬敞的街道旁羅列開來,加上人來人往的擁堵,看似繁華的景象背後卻深深地透露着日本這個民族對於資源的着緊情緒。
在這些繁華而嫵媚的商店中,一家訓訓常常門可羅雀的老店進入了葉蕪道的視線中,周圍來往的人大多不會把目光和時間浪費在這樣一件就連招牌都很老舊的店鋪上,匆匆地趕過之後興許會有人好奇地朝裡面探一探,但進門的卻很少。
柳道茗也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用眼神詢問葉蕪道。
看了一眼這家店鋪的名字,不像是才傳說中越不起眼就越不平凡的那種定律,招牌上寫着首飾加工四個字。唯一不同的是這四個字是用中文寫的。
點點頭,葉蕪道帶着柳道茗擡腳進入這家店鋪,原因就在於葉蕪道看的出來,招牌上的字不是被打印上去而是由人親筆一氣呵成寫的。
店鋪不大,長方形的玻璃櫃,玻璃櫃下放置着一些見了年份的首飾,甚至有幾樣被稱之爲古董的嫌疑更大,而玻璃櫃的後面,一個禿了頂的瘦弱老頭身穿深藍色的唐裝正埋頭在一副長方形畫紙上作畫。
正統的中國水墨圖。
有客人進來,這老頭也不招呼,而葉蕪道和柳道茗也沒開口,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瞧着老頭畫畫。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葉蕪道一眼瞧去便能看的出來這老頭的筆力和掛在家裡老頭子書房中那幾幅所謂的名家大作幾乎相差無幾,只是這樣一位無論放在哪裡都能夠被稱之爲國手的畫師竟然會出現在這樣一家破落的小店中,雖然早就對所謂的奇遇不屑一顧,但親眼所見,還真不由得葉蕪道不信。
這樣一來,葉蕪道站着瞧下去的興趣便更濃了。
有柳嫿這樣的姐姐,柳道茗自然不可能成一個花瓶,而因爲柳嫿的人脈關係從小就跟隨着一些名家學畫寫字的柳道茗眼光雖然沒有葉蕪道來的毒辣,卻比葉蕪道這樣一個大多數時候理論強於實際的傢伙要實在的許多,她考慮的不是這個老頭畫的畫能值多少錢而這個老頭會是什麼身份這樣被葉蕪道第一時間拿來考慮的現實問題,而是從更加專業的角度來看待這幅畫。
中國的水墨畫不同於西方的油畫,西方畫派更多的是講究一個光線的變化和視覺上的藝術效果,然而中國的水墨畫卻更講究在一方白紙上畫出內斂的氣勢,所謂底蘊。而水墨畫中所謂的“墨韻”恰恰是對其一個抽象的解釋。
這幅畫的創作已經到了後期,逾半個小時之後,老人忽然戛然而止,收住筆的他竟然旁若無人地對着一副其實還並未完成的水墨畫大笑起來。
柳道茗皺起眉頭,探過身子仔細地瞧那副畫,最後一筆勾芡還未完成,但全畫的神韻已然躍然紙上,竹,水,魚,好一副園林圖,只是讓人如同濃興之上被驟然打斷的是那一筆勾芡只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