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三
寒假結束後,秦勝和小六、樂樂天明顯疏遠了,雖然還住在一間宿舍裡,但秦勝和小六、樂樂天都不交流,有時樂樂天主動去搭話,秦勝也是愛答不理的。這讓樂樂天比較鬱悶,好在他和黨培感情正在升溫中,這讓他心裡有了寄託,不至於那麼難受。
有時候會有一輛紅色法拉利轎車來接秦勝,樂樂天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讓他感覺秦勝在一步步墮落。
終於,有一天樂樂天受不了了對秦勝說:“秦勝,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你不能這麼墮落啊!”
秦勝冷冷笑着說:“我怎麼墮落了?奧,你是說我和比我大的女人搞對象嗎?爲什麼你可以,我就不行?”
樂樂天說:“你知道你的那個和黨培是兩碼事,你們要是真心相愛,我是不會管的,可我知道,你心裡只有趙瑾。”
秦勝笑笑說:“我新女朋友叫簡愛妍,比我大六歲,很會疼人,對了,我們相遇時她也是剛失戀,我們算是同病相憐,最重要的是她家是開律師事務所的,她答應幫我爸打官司了。”
樂樂天說:“我不是說這些,是你內心的想法,你不覺得你是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別人嗎?”
“折磨?”秦勝也玩世不恭的笑笑說:“到底是誰折磨誰?你們是我朋友,說騙我就騙我,趙瑾和我前一步還去開房,後一步就分手了,呵呵,有時感覺真奇幻。也許你們真的不把我當親近的人般。”
樂樂天說:“怎麼會?若我們不把你當親近的人又怎會幫你追趙瑾去。趙瑾要不愛你,怎會在分手前還和你開房。”
秦勝暴怒的說:“別提趙瑾,奧,對了,我和趙瑾那次是第一次,但趙瑾都沒出血,誰知道她是不是第一次?簡愛妍不是處女,我們也處的非常好。差點忘了,黨培也不是處女吧?”
樂樂天聽到秦勝說黨培,也立刻盛怒起來,想罵回去,這時,小六攔在他們中間對秦勝說:“行了,你夠了,這世界上沒人對不起你,也沒人必須要忍受你現在的樣子。”
秦勝瞪了小六一會兒,開門出了宿舍。
一個月後,秦勝退學了,樂樂天和小六都感覺很悲傷,難道半輩子的友情就這樣說散就散?
退學前,秦勝找到小美,笑着對小美說:“不要在樂樂天身上浪費時間了,他找到黨培了。”小美先是心猛地沉入海底,繼而惡狠狠的唸到那個名字:“黨培!”
這天是星期天,樂樂天和往常一樣,靜靜的癱坐在黨培家裡的沙發上,等着吃他生命中那碗雞蛋麪,當面端上來,香氣瀰漫開來,樂樂天彷彿把這世界上所有的煩惱全都忘了,只剩下狼吞虎嚥的吃麪了,黨培就微笑着坐在樂樂天身邊安靜的看樂樂天吃完麪,其實,這也是她心最踏實的時間。
也是這個星期天,小美來到樂樂天家裡,樂樂天的父親剛好在家,見小美到了,忙熱情歡迎,小美問:“樂樂天不在家嗎?”
樂樂天的姥姥把樂樂天搞對象的事和樂樂天父親說了,還把樂樂天手機裡的照片偷着弄出來給樂樂天爸爸看了,雖然樂樂天的爸媽一直希望樂樂天和小美搞對象,但李拜天實在太優秀了,他們也沒理由反對。
樂恆一直認爲樂樂天每週往市裡跑是找李拜天去了,見小美問起,有點抱歉的說:“樂天去市裡了。”
小美笑笑說:“怎麼最近週末他總往市裡跑啊?是不是搞對象了?”
樂恆就更不好意思了,索性對小美說:“我也是聽說樂天和一個一中的高三學生走到很近,什麼關係就不知道了。”
小美露出一個純真的笑容,這笑容看着人畜無害的樣子說道:“叔叔你你是說李拜天同學吧?那是挺好,優秀的女孩啊!不過,我卻聽說他去市裡找到是您認識的一個女人。”
樂恆問:“誰呀?”
小美繼續天真的笑着說:“我李正哥原來的秘書,叫黨培的,您還有沒有印象。”
“黨培?”樂恆腦海裡出現了黨培在李正身邊的影像,而李正和黨培的關係他自然是知道的,於是他問:“他去找黨培幹什麼?”
小美繼續人畜無害的笑着說:“男人找女人還能幹嘛呀?”
樂恆本來市坐在沙發上,聽聞如此,就像踩爆了地雷般從沙發上彈了起來。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日常生活,只是秦勝卻再也沒有出現在學校,看着空蕩蕩的牀,樂樂天和小六都感覺有些失落。
這天是週五,放學後,樂樂天的母親讓樂樂天放學後回家,有事商量。走進家門的時候,樂樂天看見他的父母都在客廳坐着,氣氛顯得異常沉悶,自從他小姨去世後,家裡是不是就籠罩在沉悶的氣氛之中,樂樂天倒是有幾分習慣了,只是這次,氣氛沉悶的不同尋常。樂恆示意樂樂天坐在沙發上,樂樂天不知什麼事,順從的坐了下來。
樂恆問:“這段時間,你週末就要去市裡住,爲什麼?”
樂樂天反問:“有什麼奇怪嗎?我市裡有很多同學,我回去和他們一起玩耍也很正常啊。”
樂天媽問:“你是不是戀愛了?我聽你姥姥說你搞了個對象,是一中的學生,今年考大學,你姥姥是很滿意的。”
樂樂天見樂恆陰森的眼神,心裡隱隱約約有不詳的預感,見媽媽詢問,就順着媽媽的話語點頭表示是有這麼一回事。 wωω ✿TTKΛN ✿¢Ο
樂天媽問:“那小美怎麼辦?她也很好啊?而且我也看的出來她很喜歡你。”
樂樂天忙掩飾說:“小美是很好,但我不喜歡她,我喜歡李拜天。”
樂恆見樂樂天說的不盡不實,立刻盛怒起來:“你還和你媽兜圈子,你是和那個叫李拜天的搞對象嗎?”
樂天媽忙勸樂恆:“你看你,和孩子好好說不行嗎?”
樂恆立刻罵罵咧咧說:“我他媽就是平時給他好臉色太多了,他才變成今天這樣,樂樂天,你他媽要是個爺們,你敢不敢和我們說實話,你和誰搞對象。”
樂樂天也不想讓父母知道黨培的存在,還在掩飾說:“李拜天啊!她真是個不錯的女孩子。”
樂恆罵道:“你是不是也覺得自己做的特別荒唐,才他媽不敢說實話?連李正的情婦你也敢要。”
樂樂天腦子翁的一聲,一時間不知所措,他知道,他爸爸是知道了他和黨培的事。
樂恆繼續罵到:“我白養你這麼大,你對這個家,還有公司,什麼貢獻都沒有,卻學那些爛人們到外面胡搞,和一些賤女人混在一起,你讓你媽和我的臉往哪裡擱。”
樂樂天聽樂恆罵黨培,忍不住無明業火從心頭燃起,大聲反駁:“我沒在外面胡搞,我只是戀愛了,我這個年紀,是豬也得配種了吧?我談戀愛怎麼了?我只是愛上一個值得我喜歡的姑娘,並準備娶她,她也不是你說的那樣的人,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樂恆冷哼一聲說:“她是哪樣的人,你又怎會知道?她當初勾引李正的時候,你他媽還上高中呢。”
樂樂天怒到:“我說過,她不是你們說的那種爲了錢什麼都可以乾的人,她有她的苦衷,我很理解,也準備今後的日子裡一直保護她,讓她幸福。”
樂恆依舊是冷哼一聲說:“你以爲是拍電影嗎?你們藍色生死戀啊!告訴你,那女的我已經見過了,我告訴她你同時和她還有李拜天談戀愛,讓她和李拜天比比,她知道自己是什麼玩意,主動退出了,我以爲我得花100萬打發她,結果給她10萬她就答應再也不見你了。”
樂樂天聽聞,心裡有些發慌,又感覺無法相信怒到:“你胡說!我這就去找她,我帶她來見你,咱們當面說清楚。”
樂恆打開大門說:“你去呀,你去把她帶來。”
樂樂天頭也不回沖出大門,任樂天媽在後面呼喊他的名字。
樂樂天給黨培打電話,電話竟然關機了,樂樂天立刻心生不詳預感。電話打不通,樂樂天忙打了一輛出租車,催促司機向黨培租住的房子開去。
到了黨培租住的房子,樂樂天發現房門大開,他心想,幸好知道黨培住在哪裡。可他邁進房間,這個黨培親自給他煮麪,兩人相擁而眠的小小房間,只看見一箇中年婦女在打掃。
樂樂天詫異的問:“你是誰?黨培呢?”
中年婦女看了一眼樂樂天說:“你是問前一個租客她昨天退租了,我說退她押金她都沒要就走了。”
樂樂天的心立刻沉入海底:“她說去哪裡了嗎?”
中年婦女搖頭說:“沒說。”
樂樂天見中年婦女再收拾洗漱間他和黨培的洗漱用品,大聲說:“你爲什麼要扔我們的東西?”說着,去搶中年婦女準備扔掉的牙刷和毛巾。
中年婦女見樂樂天瘋魔的模樣有些害怕了,忙說:“那你看看還什麼是你們要的,你收拾完,我再收拾。”
樂樂天環顧四周,發現房內很多黨培的物品還在,這說明黨培走到很倉促,來不及收拾,於是樂樂天悲傷的將房間內有黨培氣息的物品全都打包帶回了市裡自己的家裡。這裡有黨培給樂樂天盛面的碗,有他們兩個的拖鞋,還有他們一起蓋過的被子等物品,睹物思人,樂樂天忍不住潸然淚下。
這一天,樂樂天瘋狂的尋找黨培,他去了黨培工作的公司,公司人告訴他,黨培已經前一天辭職了,連這個月的薪水都沒領,他又去了黨培經常出沒的地方,也沒發現黨培的身影,最後,樂樂天來到了黨培成長的地方,市福利院。
見到小媽的第一句話就是:“小媽,黨培來過這裡嗎?”
小媽說:“昨天來過,放下10萬元錢,和一個盒子就走了,說是你來了就把盒子給你。”
這時,院長也走了出來,見樂樂天來了忙說:“真得要好好感謝你,黨培說10萬元起是你父親公司捐給福利院的。”
樂樂天焦急的問:“黨培還說什麼了嗎?”
兩個人都搖頭說沒有了。
樂樂天問:“那,黨培說去哪裡了嗎?”
兩人依然是搖頭說沒有。
樂樂天問:“那黨培還要別的聯繫方式嗎?”
兩人再次搖頭說沒有。
於是,樂樂天的心再次沉入海底。他緩緩打開黨培留給他的盒子,看見裡面是李拜天送給他的骰子,骰子下面有一封信,樂樂天打開信,上面幾行娟秀的字跡,正是黨培的親書:“還記得我問你知不知道這個骰子的寓意嗎?希望你能和適合你的人在一起,永遠快樂。這個骰子的寓意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走了,別找我,並忘了我,我們只有放開了彼此,纔不會有面臨更大的傷害。”
樂樂天的手開始顫抖,他能讀出黨培離開的決心,他知道黨培自卑而又高傲,所以用厚厚的殼來保護自己的自尊,不去和別人袒露真心,一旦遇到被傷害的危險,她也會第一時間逃到遠遠的。樂樂天嘴裡嘟囔着:“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沒有保護好她。我明知道可能對她造成傷害最大的就是我的家庭,可竟然還是那麼不小心。”樂樂天心裡想着“是誰,是誰把黨培的消息告訴我家裡的?知道黨培的人就秦勝和李拜天。”
樂樂天看着黨培心中那兩句話:“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樂樂天心下有些明白了李拜天要說什麼了。“是她,她喜歡我,爲此……”樂樂天實在找不出這麼好的理由了,於是感覺怒火在心中燃燒起來。
李拜天下晚自習後,樂樂天從學校把李拜天約出來見面。
李拜天見這麼晚了,樂樂天竟然來找自己,心下有些詫異,當更是驚喜,她特意換了把校服換了件便裝,又稍作打扮纔出來見樂樂天,只是,見樂樂天陰着臉,她喜悅的心情也消失不見了。
李拜天問:“這麼晚了,找我有什麼事嗎?”
樂樂天問:“是你把我和黨培在一起的事情告訴我家裡的嗎?”
李拜天一頭霧水問:“你說什麼?”
樂樂天問:“你送我骰子,是告訴我‘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嗎?”
李拜天聽樂樂天這麼說:“紅着臉低下頭不知怎麼迴應。”
樂樂天問:“只是,爲什麼我不知道,黨培卻知道了?”
李拜天有些驚訝:“黨培知道什麼了?我只是和賣骰子的小販說過,並沒有和別人說過啊?”
樂樂天冷笑一身,把李拜天壁咚在牆上說:“既然喜歡我,幹嘛不直接和我說,何必玩手段通過我家把黨培逼走。”
李拜天這才明白是樂樂天家裡知道了黨培的事,把黨培逼走了,她含着委屈的淚問樂樂天:“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樂樂天笑笑說:“仔細想想,你確實不錯,長得漂亮,又是學霸人設,來讓哥哥親一個。”樂樂天說着就去親李拜天的臉。李拜天感覺既委屈又恥辱,怒不可遏的反手給了樂樂天一巴掌,頭也不回的跑回了學校,只留樂樂天一個人在風中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