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守株待兔
丁嵐沒再刁難,無聲坐了下去。
經過剛纔這一茬,後面的人倒也沒多爲難,也就意思意思一杯喝盡放過我了,但是他們喝的是一杯,我卻是連番喝過去,許子傑所謂的半圈,就是說連喝六人。
腦子裡的暈眩無需多論證,也知是酒喝多了,尤其是這白酒,最忌喝快酒,慢慢品着,我的酒量也許能有個小半斤以上,但像今天這般牛飲卻是到了我的極限,而且那杯量早已超出了半斤。可我不能就此退縮,因爲我知道真正的難題還等着我,許子傑搞這麼多事,哪會就此簡單放過了我。
幸而我喝酒不上臉,哪怕喝的再多,喝到醉,別人也看不出我臉色不好。這也許就是遺傳自我們家老頭子的基因,事實我這點酒量也是跟他學的。
晃去腦中的神遊,回到眼前,頭皮發麻,因爲許子傑盯着我的眼神。雖然他的臉上還噙着笑,卻令我感覺像條毒蛇似得,揪準時機要向我咬來。腳下步子不由慢了慢,突聽身後一道清幽的聲線:“子傑,新子這個主角還沒喝呢,後頭不是還有節目嗎?別灌趴了,節目沒法演了。”
這一出聲,頓時場上靜默,我僵住身體,不用回頭也聽出了是許子揚的聲音。而我此時差不多已經走到許子傑跟前,清楚看到他臉上那個表情一閃而過,最後凝了抹笑,點點頭道:“也是,喝酒沒意思。”轉了身去就拉過陳新,賊笑着,“新子,接下來就是你的表演了,這回弟媳可不能跑了。”
微意外許子傑居然肯罷休不整我,但我卻是看清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陰鶩很是嚇人,可他們這種人見的場面比之我是多上不知多少,喜怒不形於色屬於他們吃飯的本錢,又怎可能把真正情緒暴露在外。尤其是現在開口的是他堂哥許子揚!
我是不知道許子揚爲何在這種時候要幫我,但到底還是鬆了口氣,事實我的腳步已經開始虛浮,漸漸要站不穩了,眼前旋轉的厲害。但我不能倒下,否則丟的就是謝雅的面子。準備的節目確實刁鑽又古怪,但已不需要我操心,自有陳新與謝雅兩人去爲難。
直到終於熬過這一桌,這幫太子爺們肯放行時,我才忍不住拉了拉謝雅說去洗手間,然後步履匆匆往那邊跑。一進門,來不及跑到裡間,直接就對着洗手池開始吐起來,噁心感其實早已起來,但我一直壓制着不發作。
到這時,撕心裂肺的嘔吐,令我眼淚都冒了出來。心中詛咒那許子傑,真他媽不是人,故意弄這些事來整我,最後到他那邊,若非許子揚開口,恐怕我得當場喝倒在那。將胃翻攪了一個遍,摳到實在吐不出了,才放水沖掉污濁,然後捧了些水拍打臉面。
擡頭看鏡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剛剛進來時太急,忘記將自己的小包帶進來了。這下妝容都給洗掉了,也沒法補妝,雖然我平時不愛化妝,但好歹脣彩還是會上。外面喧譁聲還在繼續,估計謝雅與陳新又到了下一桌,鬧新人的賓客比比皆是,畢竟一生就這麼一回嘛。
沒有再墨跡,覺得不太難過了,就掀開門走出去,卻還沒來得及跨出一步,被一股外力給推了下,人又往後倒退幾步,等反應過來擡眼時,發現許子揚陰鶩地正盯着我看,而女洗手間的門被他壓在身後。
他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他故意在外面等我?
“酒量很好?拼了命的喝?”
我驚了一下,隨即鎮定下來,低下頭不理他。
“怎麼?啞巴了?我之前怎麼警告你的?讓你少惹子傑......”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惹他了?從頭到尾都是他在找我的茬,你是瞎了還是傻了?嗯?許大少爺?”我揚聲截斷他的話,眼睛死死盯着他看,從他臉上我看到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