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娘一直守候在雨澤身旁,此刻看見他在夢中露出俊朗的笑顏,不由輕鬆的出了一聲長氣。
雨澤終於在美好的夢境中醒來,他臉上還掛着笑,驀然看見一個漂亮的女人坐在自己的身側,不由一驚訝:“我這是在哪裡?”
“哈哈,汪總,這是在北京飯店的休息室。”伴娘明眸皓齒的一笑。
雨澤一拍腦際,才明白自己今天是秦遠的伴郎。
“你一直這樣守在我身旁?”他黑曜石的眼睛,發出星星一樣的光芒,足以顛倒衆生。
本來就對他心生情愫的伴娘,被他這星光一樣的雙眼一電,不由渾身一個激靈。她輕啓朱脣:“不僅守着你,還給你買了醒酒藥,灌進了你嘴裡。”
雨澤見狀,心裡早已明白八九分。他已經害怕這樣的“塵緣”,他趕忙向伴娘欠欠身,說:“不好意思,我給女友打個電話,她今天有事情沒有能來參加婚禮。”
伴娘聽雨澤這樣一說,剛纔還在雲端飛揚的心不由一沉,她的笑容頓時收斂了下來。
“小顏,除夕放煙火的地方確定好沒有?我這邊事情一完,就立刻趕過來……”雨澤拿着電話,顯出無比的柔情,眼神裡也故意充滿寵溺的說。
童顏驀然接到雨澤這個電話,還聽見他喊自己“小顏”,不由心下一驚,這是雨澤認識她後,有史以來的第一次這樣親暱的稱呼她,怎不叫她激動。
她越聽電話越覺得不對勁,因爲,以前,雨澤和她電話,都是三五兩句,說完事情了事,今天居然在電話裡囉囉嗦嗦,象是在和久別的戀人敘舊般。
童顏已經聽出了苗頭,問:“boss,你在演戲嗎?”
雨澤滿眼含笑的在電話裡說:“知道了就好!”
一通電話終於打完,伴娘剛纔粉紅的容顏此刻已經“月落烏啼霜滿天”。雨澤見狀,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經達到了效果。就笑着對伴娘說:“走,找新郎和新娘去。”
伴娘看着他擡腿邁出門的身影,心裡不由悵然一番,但是,她也跟着他,走進了另一間休息室。
此刻,秦遠和歐陽冰焰正被同學和朋友羣擁着要他們老實交代“情史”,見汪雨澤和伴娘一起走了過來,衆人譁然:“雨澤,你們剛躲到哪裡去了。怎麼才一會兒功夫,也開始成雙入對的了。看來,好事要成雙了。”
秦遠見衆人把目標轉移到了雨澤身上,他知道,雨澤不願意大家開他這樣的玩笑,就大聲說:“大家不是在審問我嗎?怎麼這麼快就被雨澤喧賓奪主了。雨澤,你閃開,不能搶了我今天的風頭。”
大家一聽這話,不由嘻嘻一笑,又開始了對新郎的“嚴刑逼供”。
一番繁花盛開的鬧熱中,夜幕悄然降臨,一對新人又開始周旋在夜宴上。推杯換盞中,外邊已經是一輪圓月高掛,星星撒滿夜空了。
終於,席散人離,一場轟轟烈烈的婚宴至此告罄。
一向在衆人面前如月光女神一樣的辛宛露,今天卻反常的的喝醉了酒。秦衡寵溺的把她抱上車,不好意思的向衆人辭行:“謝謝大家參加我兒的婚禮,賤內今天酒喝多了,我先行一步。”說完,秦衡讓司機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秦遠用眼角的餘光看着酒醉的宛露被父親抱進了車上,他的心裡不由生出幾絲苦澀。
“宛露,不是你先放棄嗎?怎麼今日,在我大喜的婚宴上,你卻失態?”秦遠在旖旎的燈光下,一番腹誹。直到冰焰向他招手,他才從腹誹中醒悟過來。
送走最後的賓客,已經是晚上9點過。歐陽冰焰一整天穿着高跟鞋走來走去,此刻已經累得渾身疲憊。雨澤憐惜的環着她的腰:“累了嗎?一會兒回家我給你揉揉腳。”
冰焰頓時投給她一道迷人的眼光,足以讓衆生遐想。
雨澤也在此刻道別,他和秦遠擁抱了一下,千言萬語,都在這一緊緊相擁中。然後,他黑曜石一樣的眼睛投射到冰焰身上,走近她:“冰焰,雨澤哥送你世上最美的祝福,願您餘生和秦遠幸福相攜。”
一對曾經的冤家,這刻起,畫上了圓滿的句號,從此化干戈爲玉帛。
歐陽冰焰伸出自己的纖手,握住雨澤骨節分明的
大手:“雨澤哥,對不起,如果不是我插手,你今天一定是和她一起來道賀的。放心,我會幫你找她。”
雨澤笑笑,什麼也沒有說,彷彿一切都已經雲淡風輕。可是,只有天知道,當她聽見歐陽冰焰的說話後,心裡有多難受。因爲,雨寒一直就是她心底的痛,任何時候提及,他都會毫無徵兆的心如凌遲。
雨澤和秦遠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從衆人樂樂中抽身出來,毅然而去。
伴娘看着他獨自悄然離去的身影,眼睛裡涌出一絲遺憾和清愁。
走出飯店,雨澤啓動車子,在夜色如水中,他憂傷的跟着車上的CD哼唱着:“高山下的情歌是這彎彎的河\我的心在那河水裡遊\藍天下的相思\是這彎彎的路\我的夢都裝在行囊中\一切等待不再是等待\我的一生就選擇了你\遇上你是我的緣\守望你是我的歌\親愛的親愛的親愛的我愛你\就像山裡的雪蓮花……”
這首歌被雨澤反反覆覆的放着,他也跟着哼唱着,黑曜石一樣的眼睛,早已閃動動着晶瑩的淚珠。
漫無天際的相思和離愁,此刻在夜色裡,讓雨澤倍感憂傷和孤寂,雨寒的一顰一笑,也在他的腦海裡像放電影般交錯出現。
到了家門口,管家剛打開門,雨澤就看見,露露牽着墨塵站在門口,彷彿已經等了他很久。一見雨澤回來,露露就讓墨塵叫爸爸。
默塵乖巧的對着車裡奶聲奶氣的:“爸爸,爸爸——”
雨澤的心,剎那被默塵叫得柔軟下來,他不由走下車,蹲下身子,向默塵敞開懷抱,乖巧的默塵,急忙小燕子一樣撲進他的懷裡。
雨澤抱起默塵,在她的額頭上親捱了一下,動容的說:“寶貝,怎麼還不睡,外邊這麼冷,要在門口等爸爸。”
“默塵想爸——爸——了!”
默塵用她柔嫩的小手,在雨澤的臉上摩挲着。雨澤心裡不由“騰”的升起“父愛”。突然,他感覺自己欠默塵的,因爲她是上帝和雨澤開玩笑,無意中降臨的孩子,母親又是露露,所以,雨澤從沒有從心裡接受過默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