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來不及多勸着孩子幾句,太監便來召他上殿。
“臣許仙,。叩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許仙向着穿着明黃九‘色’團龍袍的小皇帝拜了一拜。
小皇帝本來是一臉懨懨表情,看見許仙忽然眸中一亮,不用旁邊的太監提醒,就開口道:“快快平身。”,許仙起身道:“謝陛下。”
珠簾之後,皇后娘娘輕咳兩聲,提醒小皇帝注意自己的形象:“許仙,你知道陛下和哀家,召你回京是爲何事?”,“是爲嶺南叛‘亂’之事。”,“那你要作何解釋?”,許仙道:“尼並無什麼要解釋的。”
“沒有?那些反賊可是指名道姓的要殺你報仇。”
粱相國道:“許仙,分明是你居心叵測,挑撥華夷關係,致使嶺人叛‘亂’,國家不穩,愧對先皇對你一番厚愛,如今你還有什麼說的。”
許仙知道自己現在解釋殺蛇母有多麼的合乎公道法律都是沒有意義的,在這種事情上糾纏只會掀起一場無止境的爭辯,他並不打算讓任何人爲他的事費心,這種小事就解決不了,那就枉自做了一場神仙了。
他微微一笑,開口道:“那一天晚上,我去了那嶺王的大營。”
此言一出,滿庭譁然。百官都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着許仙,他竟敢說自己去過嶺王的大營,簡直不怕把牛皮吹破了。
王文瑞更是連連衝許仙使眼‘色’,讓許仙不要胡說,他自會替許仙分辨。
粱相國更是冷笑起來,本來還不知要怎麼對付你纔好,沒想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在這朝堂之上”任何一句謊話都是欺君之罪,你竟說出這樣愚鼻的謊話來。
小皇帝則感興趣道:“真的嗎?他們沒有殺你嗎?聽說那些蠻夷都是食人生番。”顯然把這當成了一個驚險有趣的故事。
許仙毫不理會這種種神情,對着唯一不錯的聽衆小皇帝微微一笑,接着道:“然後我問他,爲什麼要叛‘亂’?”
小皇帝道:“快說,爲什麼?”
許仙道:“他說這並非是完全出於他自願,而是有一個名爲拜火教的教派在從中組織,而嶺人的叛‘亂’不過是全盤計劃的一部分,他們還聯繫了北方的胡人,東面的倭人”要一起作‘亂’,共分天下,即便是在朝中,也有達官顯貴是他們的內應。”
朝堂上靜的針落可聞,文武百官乃至皇后娘娘,都被這個消息震的說不出話來。這種顛覆天下的大‘陰’謀,簡直聞所未聞,他們本能的覺得這不是真的。
唯有小皇帝認真的問道:“然後呢?”
“我告訴他,不要再這樣做了,你這樣做是自尋死路。”
“他聽了嗎?”
“他當然不聽了”還想要殺我。”
“那可怎麼辦!”
許仙攤手道:“還能怎麼辦,我就用我的正義鐵拳教幣了他,讓他從哪來回哪去,然後他們就退兵了!”
這三番話說的粱相國心中惶恐,開口斥責道:“許漢文,竟敢在朝堂上危言聳聽”竊取蓋世之功,你以爲陛下會相信這種荒謬的謊話嗎?”,百官也以爲然,許仙這樣的話,恐怕只有小孩子纔會相信。
小皇帝一拍大‘腿’道:“厲害啊!難怪我父皇這麼器重你,許仙,你果然是國之棟粱,朕重重有賞,嗯,以後你就是相國了。”,粱相國一下子愣住了,文武百官更是沒反應過來,什麼跟什麼,許仙就從回京待審的罪官,變成了相國了。
謝陛下!”??許仙不等他們反應討來,立刻高唱一聲拜了下去。
皇后娘娘大聲道:“皇兒還不住口,許仙你不許跪。”皇帝出口,那可是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就不能不算的,若是許仙應命,那真的走進退兩難了。
“好硪”許仙又直起身來。
“朕就不住口,許仙,還不謝恩。”,小皇帝被皇后娘娘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訓斥,立刻覺得很沒有面子。
許仙一臉無辜的望向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狠狠的瞪子他一眼,深深的體會到什麼叫做焦頭爛額,從許仙一進大殿,局面就被他三言兩語,引到了失控的境地,偏偏皇兒不爭氣,竟然聽信這些漏‘洞’百出的話。不過她如今當朝聽政,聽見這樣的大事,也不能不謹慎對待,便道:“許仙,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知道在這朝堂之上‘亂’說話,意味着什麼嗎?”,許仙道:“當然,意味着不論我說了什麼,都不能再改口了。”,他所能提醒的事也就僅此而已,能否引起朝廷的重視,那就不是他所能決定的了。”,“你!”,皇后娘娘氣堵,許仙那“你愛信不信”,的無謂態度,讓她惱恨非常,恨不得現在就命人把她拉下去砍了。
小皇帝則不然,他已習慣了文武百官在朝會上對他母后那謹慎畏懼的態度,許仙就樣子顯得格外卓然,令人佩服。
王文瑞打圓場道:“陛下,胡人的對節和東瀛的使節都在外面,不妨宣他們進殿,聽聽他們說些什麼,若是其中真的有什麼‘陰’謀,還需要小心防範。”
胡人使節就先被宣上殿來,依舊是要求跟大夏和親,娶紅袖郡主。這胡人使節‘精’通漢話,極力美言替他們的雅木茶可汗美言,說他如何如何的有誠意。
潘王道:“若是真有誠意,雁‘門’關外,大軍壓境,又是何意,難道打算以武力‘逼’迫我們同意嗎?”,“大人有所不知,塞外苦寒,不比中原富足,一到冬季,草場枯萎,百姓皆無衣食,侵犯貴國邊境,實屬無奈的求生之舉,即便是我們可汗也沒辦法阻止。人心思安,誰人願意讓自家兒郎上陣拼殺。大夏天朝上國,地大物博,若能和親互市,賜下過冬之物,我們大汗也願獻上午羊馬匹,化干戈爲‘玉’帛,永保長城內外,不起刀兵。”
這番話說的冠冕堂皇,貌似很有道理,讓人不由得幻想那樣和諧和平的景象。
粱相國道:“臣以爲有理,兵部每年‘花’費深巨,而戍邊將士,更是苦不堪言。現在只要取其中十分之一,賜給胡人,不讓他們凍餓而死,就能免去刀兵,何樂而不爲呢?”,許仙終於明白這些胡人的目的,並不止於爲了和親,更是爲了騙取財物。大部分時候直接給錢確實比戰爭動員的‘花’費要小的多。
原本的歷史上,宋朝每年給北方少數民族所謂的“歲幣”也叫做“歲賜”並不是宋真的沒有一點抵抗之力,否則無論金還是遼,都可直接將宋滅國,也不用要這些錢,其中就有這樣的考慮。
但在許仙看來,這種行徑難逃“資敵”,二字,那些俯首稱臣的蠻夷,在國力衰弱時安靜的接受宋朝的“賞賜”,在國力強盛的時候會悍然入侵,以取得更大收穫。嗯以有限的資財,滿足侵略者無盡的‘玉’望,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