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小姐,你不能不管我,現在我的生命都受到了威脅!當初你交代我……” 紀明珏一口咬定受肖晶晶指使,而且來壟去脈說得真真切切。
暴怒的肖晶晶更加認定這都是林天牧設計好的,他是在爲蘇姍報仇啊!
“我要告你們誹謗,我要讓你們死得很難看!”肖晶晶丟下這句狠話憤憤而去。
“我看你不象她曾經的情人,倒象是她的曾經的仇人!”林天牧懷疑地看着紀明珏,可以確定這個人和肖晶晶肯定有淵源,但肖晶晶害哥哥的理由不夠充分。
“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是受命於人!”紀明珏道。
“我已經向法院提起訴訟,你等着傳喚吧!現在你可以走了——珍妮在市醫院!”林天牧說完走了。
紀明珏很快將蘇姍轉到一家條件好保密性強的私立醫院,他自己也變換了藏身之處。
莫俐女士終於找來了,她本想安排紀明珏儘快離開,但一聽他居然嫁禍於肖晶晶,心裡立刻樂開了花。
這個狐狸精公然和林馭天出雙入對,太小看她莫俐了,要知道她可不是吃素的!現在林馭天已經被捕,也該收拾肖晶晶了。
她當即表示,威廉先生你不要擔心,你在中國的安全問題我會負責到低,官司的事情也不要當回事,林馭天欺詐在先,你違約在後,讓他們折騰去吧,大不了定金不要了。
很快,對肖晶晶恨之入骨的兩個人一拍即和,結成了同盟,在莫俐的鼎立支持下,紀明珏在濱海成了炙手可熱的人物,總有一些有錢沒門路的人找上門談他合作,讓他的財產在短時間內迅速膨脹。
肖家還沒找到機會對他進行報復時,就開始不斷受打擊,先是出口到歐洲近1個億元的服裝被無情退回——僅僅因爲服裝的標識問題,原來的老客戶就翻臉不認人——當然是紀明珏從中做了手腳。
後來從印度進口假藥的事情又被一再曝光——這次是莫俐女士的手筆,“蕭怡”集團立刻聲名狼藉。
緊接着他家涉黑的事情也被揪了出來,許多受害者都在網上留言揭露他們的暴行,司法機關開始介入,“蕭怡”集團股票大跌,經濟搖搖欲墜。
蘇姍病癒出院時,沒有聽從紀明珏的安排離開濱海,當時林馭天已經破產而且被判入獄,大仇得報,她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可是一直支撐她的精神支柱也轟然倒下,她的心裡被前所未的空虛所代替,實在沒有勇氣再遠走他鄉。
紀明珏不想讓她以身犯險,不再讓她參與任何事情,蘇姍也不想強留在他身邊,終於在某一天悄然離去。
她隱居起來,一邊給雜誌寫文章,一邊動手翻譯一本晦澀的學術著作,她翻譯得很慢,很精心,書的作者用了二十年完成了著作,她也想用二十年來完成它。
她長出來的頭髮又變成了彎曲的亞麻色——她無心再去染,再去燙直,反正現在也很流行這種顏色,別人還以爲這是她特意染的顏色呢。
真假有時真是顛倒的!
和紀明珏的順風順水相比,林天牧則一直在艱難中跋涉。
哥哥被判入獄,“馭天”被人收購,父母急火攻心,差一點就撒手而去,不過,經歷這麼多打擊,他終於冷靜堅強起來,哥哥出事了,他必須得擔負起家族振興的責任。
他開始接管林氏企業,並把“西子”公司的業務向全國拓展,那是他和蘇姍的心血,他希望把它做大做強,有一天能親手還給蘇姍——不管那時她變成什麼樣的人。
這天,探視哥哥回來,他心情異常沉悶,不自覺又來到了以前常去的酒吧。
他將自己藏身於幽暗的角落,開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這段時間他一直很節制,但是今天他想大醉一回。
昨天媽媽鄭重和他談了,希望他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江南生下的男孩兒,理所當然地姓了江,和林家再沒有一點關係。
林媽媽傷心之餘,當然把全部希望都寄託在他身上,催促他早點重組家庭,給家裡帶來一點生機。
他從來沒想過要重新結婚,也許很多人都會不止一次愛情,但他的愛情在百轉千回中早已耗盡,除了蘇姍,他不會再愛任何人。
只是蘇姍出走已經兩年,而且家裡又出了這麼多事,他實在不忍再讓媽媽傷心,只能含糊答應。
但是當他真在那張紙上簽字時,心卻疼得難以忍受,他突然很恨蘇姍,她怎麼能那麼決絕,兩年都沒有一點消息,好象她從來未曾在這世界上存在過一樣。
往事如煙似霧般地飄來,蘇姍,我們真的要永遠分開了,答應過你的話都不能實現了,淚水開始模糊他的眼睛。
他不知道,在另一個角落裡蘇姍也在流淚,現在她能做的只是遠遠地觀望和默默地祝福,蘇姍和珍妮都是大騙子,永遠也不可能再走近他的身邊。
已經是第五杯了,她心疼地數着,他已經好久沒這麼喝酒了,他一定又遇到了什麼事情。
蘇姍無奈地看着他,直到他又把自己灌倒在桌子上。
蘇姍知道現在連送他回家的資格都沒有,怕他一想起那30個億再殺了自己。
她在焦急地等有人叫醒他,可是大家都在自己玩自己的,可能在這種地方,不喝醉才奇怪呢!
她等啊等,顧客都快散盡了,他還是沒醒,也沒人叫他。
她去結了帳,然後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輕輕碰了碰他,“先生,下班了!”
林天牧沒有反應。
她用了點力,“先生,先生……”
他還是一動不動,她忽然害怕起來,他不會出事吧。
她用力搖晃,“先生,先生,你醒醒!”
他毫無反應。
“來人哪,快來人哪!”她大叫起來。
有人跑過來,但怎麼搖,林天牧都不醒。
快打120,侍者提醒,蘇姍顫抖着撥打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