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牧依舊在關照肖晶晶——他並沒向蘇姍隱瞞,每次接到肖晶晶的電話他都很平靜,“就是普通朋友,我們也不能看着她崩潰,是吧!”蘇姍知道現在說肖晶晶的壞話,就是自討沒趣。因爲天牧看到的情況是——蘇姍和紀明珏糾纏不清,肖晶晶傷心欲絕,他的同情心已經被充分調動起來,沒有指責蘇姍,已經是最大的偏袒和寬容了。
紀明珏也好幾天沒有露面,如果不是被肖晶纏住,就是又躲出去了,蘇姍感覺很慚愧,即使自己不能愛上他,不能幫助他,也不該把他推向肖晶晶,這樣做好比把一個死緩的犯人又改判了死刑,非常不仁道。就在她惴惴不安時,紀明珏出現了。
“這幾天去哪兒了?感覺你好象在人間蒸發了一樣!”蘇姍說。
紀明珏笑:“原來還關心我啊,我以爲有了哥哥就不再管我的死活呢!我在家養傷啊!”他指了指眼角,那裡還有一道撓痕。
“你們動手了?”蘇姍吃驚地問。
紀明珏不以爲然,“這是常有的事兒,肖晶晶的可憐是給你哥哥和那些替補看的,對我,哼……”紀明珏沒有說下去,但蘇姍記起第一次見面就被潑了一身茶,也能想到肖晶晶的潑辣。
“對不起,我不該拖你進來?”蘇姍抱歉地說。
“哎,這是哪兒的話啊,明明是我把你拖進來的,本來也沒什麼,只是你選擇了人家的地盤,她當然可以撕破臉皮了,對付女人,我總不好用拳頭吧?所以,以前我總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和她吵,她總會顧及一些面子的。”
“於是你成了人所不恥的風流浪子,而她卻成了人人同情的可憐女子,你的代價也太沉重了!”蘇姍說。
“不是想讓她對我失望嗎,誰知道她還鐵了心要和我糾纏下去,結果就成了現在的樣子!”
蘇姍嘆氣,“這樣不是辦法,一定要徹底解決才行!”
紀明珏苦笑,“別操心我了,你那個哥哥怎麼樣了,還和肖晶晶來往嗎?”
“來往很密切啊,肖晶晶鬧過之後是不是沒再找你啊?”蘇姍問。
“找過啊,賠禮道歉,乞求求原諒,威脅利誘——都是老一套!”紀明珏說。
“那你是不是沒理人家啊,要不然她怎麼還找我哥要安慰呢?”
“你可別不領情,爲了你,我大大犧牲了一把,不但忍受了她的歇斯底里,還忍氣和她做了和解,當時看她挺感動啊,怎麼還要向你哥哭訴?”’
“那,難道她真喜歡上我哥哥了?”蘇姍驚慌起來。
“謝天謝地,那我寧願讓她打斷我的腿——依我看,她對你哥哥也不完全是利用,至少是有一點動心了!”
“那可怎麼辦啊?她是不會對我哥哥放手了!”蘇姍急了。
“也許沒你想得那麼糟啊,肖晶晶的條件很優越,只是和我不合拍,如果她喜歡你哥哥,你哥哥又喜歡她,沒準他們還會過得很幸福呢!”紀明珏說。
“感覺你在幸災樂禍,我哥哥不會喜歡她的!”蘇姍道。
“你怎麼知道?聽你的口氣不象他的妹妹,倒象是他的情人,你不是會在吃醋吧!”紀明珏吃驚地問。
“瞎說什麼啊,他是我哥哥啊!”蘇姍叫起來。
“可他不是你的親哥哥,而且我感覺他是愛你的——從我們第一次會面,我就是這種感覺!”紀明珏說。
“他一直把我當妹妹!”蘇姍叫。
“是麼?但願吧,我當然希望只有我一個人喜歡你!不過……算了,如果肖晶晶真對你哥哥有企圖,你想怎麼辦?”紀明珏問。
“怎麼辦?那就看你在她心裡的份量了,現在我們只能演下去!”蘇姍說。
“我怎麼這麼倒黴啊,到後來你還是要把我推給肖晶晶啊——唉,反正我是破罐子,就破摔下去吧!”紀明珏心灰意冷的樣子。
“我們一個個地救,你好歹還有四年時間,我哥哥恐怕馬上就被套牢了,所以你暫時委屈一下吧!”
“如果你哥哥執意要和她在一起,我可概不負責了!”紀明珏聲明。
“要是真那樣,我也不會多管閒事了……”蘇姍黯然。
“好了,別傷感了,回去準備一下吧,我們明天去昆明。”紀明珏說。
“去幹嗎?”蘇姍問。
“去那裡進行我們的第二場恩愛秀啊,這次我都讓步了,她居然還在劈腿,那我就再給她點危機感。這次名義上我們要去籌辦一個新聞發佈會——實際上就是遊山玩水——肖晶晶一定這麼想,而且我還要帶上另外幾個美女——讓她顧此失彼,不能只有我們兩個,你不是娛樂名星,誹聞對你會有致命的打擊,所以我要放一些煙霧,這也符合我一慣張揚的性格,她也會更相信我舊病復發,就會格外重視起來。”紀明珏老謀深算地說。
紀明珏走下車時,簡直酷畢了,他戴上了寬邊墨鏡,穿着黑色風衣,風流倜儻,身後是六個天仙美女,她們戴着一樣的墨鏡,穿着一樣的白色風衣,踩着訓練有速的步伐,美豔絕倫,一路上閃光燈喀喀直響,記者追着問:
“紀總,請問你去昆明是生意上的考慮還是……”
紀明珏瀟灑地一揮手,“和我的秘書周小姐聯繫吧,日程都是她安排的!”
終於上了飛機,蘇姍長出了口氣,紀明珏的確能招搖,這種韋小寶式的亮相,肖晶晶不急纔怪呢,估計用不了一天就會追到雲南了。
紀明珏就坐在她前面,和他並肩坐着的是女二號,兩個人一坐下就輕聲細語起來,引得另外幾個美女又是羨慕又是嫉妒,不時張望。蘇姍則看起來了《純理性批判》,越是心情煩躁的時候,她越喜歡看晦澀難懂的東西,她努力使自己沉浸在閱讀和思考中時,現實中的種種煩惱就會漸漸遠離。
就這樣三個多小時,她幾乎沒有擡頭,下飛機時,還有點懵懵懂懂,下懸梯時腳下還拌了一下,“小心!”後面的人扶了她一下,聲音怎麼如此熟悉,她疑惑地回頭,竟然是天牧,當然後面還有肖晶晶。看來好戲提前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