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慶幸的是,溪涌閣裡,一應激光皆都湮滅,許是怕對各種武器造成實質性傷害,或者其他,總歸幾人具都鬆口氣。
尤其中年男人,本就重傷在前,又加之前戰鬥消耗較大,體表的光芒總是顫微微地,行將散去模樣。
從大門而入,正中間是一條從長長的通道,兩旁各式武器陳列,但具都沒能吸引幾人目光,他們魚貫相隨,向着深處走去,似各有目的。
冬照一心想着飛行器和量子計算機,黑袍人應該也是此種想法,於是出現有趣的一幕,兩人緊貼着身子,一前一後,輪流打頭陣,起先還會假意停下來,觀看周圍武器制式,到了後面乾脆也不演了,直接往前奔走,你爭我搶。
“這麼多武器,兄臺都不感興趣嗎”,黑袍人終於忍不住,出言阻斷。
冬照壓根不打算與之糾纏,縱步如飛,趁機又衝出四五米,恨得黑袍人咬牙切齒,也不再多說。
鬱瓊擡起小腦袋,好奇之色盡顯,卻是扭頭來回觀望,頗覺兩人有趣,還歡快鼓掌,以稱讚精彩。
也不知這溪涌閣當初如何設計,這般奔襲往走十來分鐘,才終於來到另一處寬闊些許的地方,四圍擺放地都是各種大箱子,顏色或黑或紅,或白或藍,或銀灰,正是模塊單元。
冬照停步當中,仔細計數,發現五色箱子各十五口,總數在七十多,煩惱該怎樣才能將之運走,鬱瓊掙扎着,落於地面,大着膽子,觸摸這些箱子,自顧玩耍起來。
黑袍人緊隨而至,似也對這些箱子感興趣,但見冬照難得駐足,於是稍微停步,就繼續往前,打算搶先取得量子處理器爲上。
途經冬照身側時,不忘說道,“兄臺且在此處理這些模塊單元,待我上前查看情況,到時可共同分享成果”
碰巧,何攸也來到此地,手裡拿着一顆水晶小球,巴掌大小,一手堪握,不知有什麼妙用,她卻沒打算做過多解釋,聽聞黑袍人的話,臉露欣喜,接口道,“奴家就於此恭候了”
黑袍人哈哈大笑,轉瞬蹤跡全消。
冬照正在心下計議,想着星矢的問題,此地模塊單元數量不少,要想盡數挪走,根本是不可能的,至多能夠帶走兩三個,以其中的一口箱子化作星矢模樣,加上自己和鬱瓊,於其內還能放上兩口箱子。
其實可以將幾個箱子並做一口,組合成更大的箱子,問題是冬照不會調試,就連能否打開一口箱子都還是未知,若是無法,害得自己以手提着箱子趕路,也是麻煩的事情。
不過這些箱子擺放此間,一時倒也不會被人挪走,等後面再來計較,未嘗不可。
他稍有決斷,便打算呼喚鬱瓊,繼續向前,一轉身,便發現何攸正與小鬱瓊玩耍,這一幕與先前篝火旁極爲相似,以爲鬱瓊又被對方控制,怒火頓生,就要發作。
何攸及時抱起鬱瓊,迎面而來,嘴裡解釋道,“你不要多想,不說廣場上你曾出手搭救,解我危機,就算於心中來說,我也是真心喜歡小鬱瓊,你且上前去,與那黑袍人爭搶一番,小鬱瓊就暫由我幫你照看了”
鬱瓊回過頭來,不好意思地與冬照點頭示意,似是覺得喜新厭舊不太好,末了還兩頰生豔,羞紅不已。
冬照莞爾,在鬱瓊臉蛋上捏了下,囑咐何攸好生照看,就轉而追向前面的黑袍人,這番手腳具不受束,他的速度比之先前更快幾分,起縱跳躍間,彷如隨風飄散地幽靈,只露幾個模糊影子,就已消失無蹤。
緊挨着模塊單元的區域林立數不盡地機甲,顏色自不必多言,從紅色到紫色,七彩光芒,熠熠生輝,大小規模雖說有異,卻都在四米之上。
機甲並未裝備額外武器,因爲它本身就是武器,憑藉堅硬地金屬外殼,足以將敵人碾碎,哪怕是變異兇獸,也有數博之力。
冬照在某個紅色的機甲前停留,這個樣式頗爲眼熟,隱約在燕城時見過。他的手撫摸在機甲金屬外壁上,表情莫名複雜,想到很多以往的事宜,最後嘆息一聲,還是收斂心神,繼續向前。
然而,卻在這時,機甲羣內,似有機械轉動的聲音,就見前方,一身周純綠的機甲,高在六米樣子,推翻周圍的機甲羣,排山倒海般衝來,目標正是冬照。
同時,黑袍人的聲音遠遠傳來,“這是我新收的小弟,怕兄臺有恙,打算與你護駕,還望不要推辭”
冬照暗恨,這黑袍人太不地道,竟然就此設伏,他打算直接繞過機甲,不便耽擱時間。
未料到,這機甲竟然頗爲智能,兩條金屬手臂合握胸前,就見其胸腹處,似有反應爐,綻放不盡綠芒,也不知是什麼原理,但想來應是可控核聚變。
冬照手腳麻利,躲閃跳躍間,已經靠近這綠色的機甲巨獸,正疑心對方胸前的反應爐是否要發起猛烈攻擊,就感到一股巨力驟然壓身,將其束縛在數米範圍,便好似陷入沼澤泥潭中,行動受阻嚴重。
卻是力場。
冬照略感不妙,這機甲巨獸手段真是層出,也沒見對方打個手勢,就這般突兀地釋放出力場,結果一時大意,吃了暗虧。
還好如今的身體強度,勝過當初倍許,這點力場倒也在承受範圍之內,只是如今步履受限,往往踏出一步,就有萬鈞之力壓身,真是惱人至極。
更可恨的是,這綠色機甲已經調轉頭來,將胸口的反應爐,對準冬照後背,正在瘋狂地蓄能,未幾,就要發動雷霆一擊。
冬照隱約察覺到身後有異,無奈行動遲緩,難以展開身手躲避,以爲就要飲恨當場,可嘆還未摸清眼前世界的情況,真是痛殺人也。
卻在這時,中年男人從後方趕至,手裡端着小型機槍,對準綠色機甲巨獸,就是一陣突突突掃射,電磁彈的威力非比尋常,盡數打到其身,在對方準備釋放狠厲一擊的瞬間,徹底將之銷燬,爛做一灘金屬泥。
力場驟然消失,冬照額頭冷汗涔涔,瞬間癱坐於地,大口喘息不止,回望中年男人,與之告謝。
中年男人簡單頷首,表示不必掛懷,便扔掉手裡槍械,往一衆機甲羣內而去,似是心動莫名,想要挑個喜歡地帶走。
冬照的目光同樣打量四周,也在考慮弄個機甲,這樣不說能夠將多數箱子單元打包帶走,在以後的徵鬥中,也能先發制人,出其不意。
他想到先前的力場,至今還有後怕,要是喚作普通人,已經被碾成碎肉了,同時,對黑袍人也起了恨意,決定先收拾對方一通,再考慮此間戰利品的事宜。
於是,稍作休整後,便起身,向着路的盡頭奔去,這回速度更勝先前,疾若閃電般,一瞬衝出,似要將心中的怒火也一併宣泄。
眨眼來到盡頭,四周具是金屬材質,只於地上留個圓形窟窿,直徑在兩米左右,似是升降梯類的玩意兒,已經被人啓動,沉陷到地下,不知裡面又是怎樣一番景貌。
冬照微一遲疑,就縱身跳入其內,視線裡,下方黑黢黢一片,難以看清鉅細,隱約感覺到,空間狹小,不似上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