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晴空的簽證辦的非常順利,她報的志願是北京的一所大專院校,也錄取了她。
她遇到兩難的境地,一個是難得的深造機會,直接讀本科,一個是和男朋友樑天俊廝守的機會,要麼就沒有選擇題,要麼就是一個如此艱難的選擇題。
樑天俊考到了北京外國語大學的英文專業,樑建國爲此,在村子裡大擺酒席,他是他們村裡第一個考到北京的名牌大學生。
俗話說:“醜媳婦還得見公婆。”樑天俊邀請了方晴空來參加流水宴席,更想把她正式介紹給自己的父母。
其實這個村子她曾經呆過,小的時候,姥姥、姥爺家就住在這個地方,她三歲前就在這片充滿鄉土氣息的地方生活。
小的時候,這個村子是土路,姥姥家門前是一條小河,還經常有鴨子和大鵝在裡面嬉戲。
在家後面有一片小樹,還有三五成羣的草垛,金燦燦的。大部分的人家都是一個大大的院子,幾間平房或者紅磚瓦房,有的人家會養一條狗看家。
隨處可見的果樹,有的人家的門口會養牛,站在不遠處可以聞到牛糞便的味道。偶爾碰巧的話,還會遇到趕羊的人,趕着一羣小羊羔子在土路上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着,哪裡有草就去哪裡。
方晴空4歲的時候就隨着姥姥、姥爺搬到了花仙鎮上,嚴格意義來說,她是在花仙鎮長大的,所以對那裡更加有感情。
她搭上去往村子的大巴車,然後換乘一輛紅色電動三輪車,坐了將近四個小時纔到了樑天俊的家附近。
一路上她感嘆時間真是一位建築師,把她印象裡的鄉下變成一個具有現代氣息的小城。
土路變成了水泥路,之前的平房和瓦房也都不見了,大部分人家都建成了二層小樓,而且還統一塗上黃色的油漆,顯得特別整潔和清新。
她站在村頭撥通了樑天俊的電話,聯繫到了他。
在流水宴席上,他忙着感謝村裡的親戚和鄉里鄉親,所以只有方晴空一個人在那裡吃。
忙碌了一天,所有人都散去,他們在整理完狼狽的流水席後的垃圾殘骸,樑天俊這纔有喘息的時間。
樑天俊家裡也是二層小樓,這出乎了她的意料,原來他們家沒有想象的那麼艱難。
方晴空進了屋之後,李梅蘭親切地招待了她,讓她坐在家裡的紅木長凳上。
但是沒過多久,屋裡就開始聚集了各種傳說中的七大姑八大姨。
方晴空像外星人一樣,被看得非常不自在,還有一些看客尤其是女人們還指指點點,嘀咕着什麼。
她在樑天俊的帶領下,各種拜見親戚,她從未感受到原來一個家族是如此地龐大,有些姨和叔的數字可以多到十位數。
很快,她都變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她就趕緊編個理由,說要去小時候的姥姥家看看,讓樑天俊陪她,這才逃出了七大姑八大姨的八卦陣。
走在鄉村的小路上,傍晚顯得很安靜,偶爾會有幾聲犬吠聲,空氣非常清晰。
樑天俊挨着方晴空走着,方晴空張牙舞爪地說着對親戚們看她的感受,“我的小心臟啊,你的親戚太多了,我要是做什麼錯事的話,感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我淹死了。”
這時,站在方晴空左手邊的樑天俊突然一擡右手,把方晴空的左手握住,然後胳膊自然地垂下來。
方晴空立刻安靜了下來,她第一次和樑天俊手牽手,有點慌張、有點臉紅心跳。
“鄉村的傍晚多麼靜謐,多麼美好,內心很安靜。”樑天俊看向天邊的五彩繽紛的晚霞說。
方晴空擡頭看了一眼比她高出一頭的樑天俊,然後很溫柔地說:“是啊,真美好。但是——”她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
樑天俊聽到了“但是”之後,似乎感受到了要遇到一個選擇題,他就淡然地說道:“有什麼就說吧。”
“我碰到了一個很難的問題,應該是我自己的抉擇,但是想聽聽你的意思。”
“什麼問題?”
“我媽幫我辦理了去韓國留學,到了國外,我就可以直接讀本科,而且可以鍍金,可是這樣我就很難見到你了。如果我去北京讀大專,這樣可以常常見到你,可是這樣我就和你的差距變大,我害怕那裡的美女多,而且我的學歷也不好,我會沒有信心和你在一起。”方晴空一字一句地把問題拋給了樑天俊。
樑天俊顯得非常理智,他沒有那麼大的心情波動。
這時,他們走到了一個池塘邊上,池塘裡似乎養的是人工育苗,來回地游來游去。
樑天俊停了下來,站在方晴空的對面,雙眼含情脈脈地盯着方晴空看。
方晴空被看得臉紅撲撲地,格外地水靈美麗,在晚霞地映照下更加迷人。
樑天俊一言不發,雙手溫暖有力地握住方晴空的肩膀,然後在晚霞的映照下,吻了方晴空的櫻桃紅脣。
那一個畫面似乎定格在那一刻,方晴空感覺到一陣柔軟,她輕輕地閉上眼睛,非常享受,當樑天俊吻過之後,方晴空又擡起腳,俏皮地吻了一下樑天俊。
“你剛纔吻了我,我又吻了你,這樣才公平。”方晴空嬌羞地卻故作大方地說。
樑天俊輕輕拉過方晴空靠在自己的懷裡,撫摸着她的頭髮說:“我比你大兩歲,所以更加成熟一些。喜歡一個人,就是鼓勵她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我不可以拿我對你的喜歡捆綁你,我支持你去留學。”
“那些人都說畢業就失戀,可是我們纔剛剛開始就分開的話,估計以後在一起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有好多人異地戀,但是他們經歷住時間的考驗之後,最後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所以如果我足夠喜歡你,你也足夠堅持的話,異地也沒關係的。”
“好的,有你的支持就足夠了,那你去了北京,不能看別的女生,只准看我的照片。”
“那我天天蒙着眼睛走路算了,我會每分每秒地把你放在我的心上的,會和別的女生保持距離的。”
“好,一言爲定。”方晴空右手伸出小拇指,樑天俊也伸出左手的小拇指和她的勾在一起。
“拉鉤上吊不許變,誰變誰是小狗。”方晴空幼稚地說。
樑天俊聽後,默默地一笑,颳了一下方晴空的鼻子,“上官錦說的沒錯,你還真是小朋友啊。”
由於天色已晚,兩個人都趕緊回了樑天俊的家。
樑建國和李梅蘭都心照不宣地安排方晴空住在樑天俊的屋裡,但是樑天俊看出了方晴空的不安,於是睡在了沒有怎麼裝修的客房裡。
---------
出國之前,樑天俊上網查了許多要準備的小物件,專門到方晴空的家裡送給她。
那一天正好是方晴空出國前,陶鑫準備的家宴的時間,正好在飯店裡,方晴空和她的姥姥姥爺都來。
陶鑫就順便把樑天俊也叫到了飯店,方晴空把陳夢露、上官錦、陳翹楚和夏依依都叫來,她們好朋友坐了一桌。
這頓飯就像是散夥飯,大家吃得喝得很開心,卻也有些沉重。
最後,方晴空對大家說:“我知道,這次一分別,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見了,大家不要忘記十年之約,每年如果過年的時候大家來家,我們就聚一次,如果忙碌,那麼就等到大家事業穩定的時候見吧,祝願大家平安、健康、幸福。”
所有人都舉起酒杯,碰了一下,一干而進。
沒過幾天,方晴空出國了,樑天俊去機場送了她之後,自己也去了北京開始了他的學業。
在學校裡,他也是風雲人物,英語系的**,校晚會的英語主持,英語演講比賽的冠軍,還擔當過外國來賓的翻譯。
後來在一次翻譯的過程中,被北京國際新聞頻道的領導看上,邀請他出境,當一名英文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