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兒子馬上要結婚的事情對冉染的打擊很大,她一時半會兒接受不了也很正常,但是這是瑾蓉唯一的心願,席偉銘說什麼也不准許任何人出來搞破壞,雖然他其實對那個啞巴兒媳也不是十分的滿意,畢竟他還是覺得司徒家的晴天才是兒子挽楓的最佳選擇。
沉默了片刻,席偉銘再次對着電話苦口婆心的勸起了冉染,“染兒,其實事情也沒你想的那麼糟。雖然我也不想承認,但是蓉兒剩下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既然你說你愛楓兒,那麼這麼一點犧牲你難道做不到嗎?楓兒就這麼一個母親,你忍心看蓉兒含恨而終嗎?你是個做母親的,應該明白母愛有多偉大吧,不然當初你也不會因爲無法割捨而生下犯的孩子,不是嗎?”
滑落在牀單上的那隻手機裡,席偉銘喋喋不休的聲音徐徐從裡面傳出來,冉染雙手用力的扯着頭髮,她搖頭,痛苦萬分的哭泣着,“別說了,我求你別說了……”
其實她想說她又何嘗想生下瞳瞳,每次一看到她,她就算盡力的剋制,還是會想起三年前那個可怕的夜晚。
當初沒是因爲於心不忍,那怎麼說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她做不到親手殺掉自己的孩子。
剛生下瞳瞳那會兒,好幾次她都因爲難受把孩子故意丟棄,可是事後後悔了她又會拼了命的把她找回來。
慢慢的,瞳瞳越長越大,也越來越可愛,看着她那如花般綻放的笑靨,她就算再恨又能怎麼樣,那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既然生下了她就必須對她的人生負責。
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句話只有做了父母的人還會深有體會。
耳邊盤旋着席偉銘剛剛說的那番話,冉染仔細的想了想,雖然讓挽楓跟那個啞巴結婚讓她心有不甘,但是這也未嘗不是一個徹底趕走她的機會。
結婚算什麼,現在結婚了再離婚的多了去了,一張紙而已,束縛不了誰的。
他們就算結婚了,她也一樣能跟挽楓在一起,就像當初她也沒跟席偉銘結婚,但是地位卻遠勝於原配夫人一樣。
只要她牢牢抓住了挽楓的心,加上瞳瞳近期也會被接回國,冉染想就算他們結婚了,她也會鬧得他們雞犬不寧。
上次在莊園門口匆匆打了個照面,她就發現了那個啞巴傻乎乎的,只要她稍稍耍點心機,不愁趕不走她。
經過一番苦思冥想,冉染決定答應席偉銘的條件,她想瑾蓉生命垂危的事情席偉銘應該不會騙她。
她這麼委曲求全的退讓,一來是可憐那個女人,二來也是替挽楓盡最後一點孝道。
反正瑾蓉也沒多少日子好活了,那就先讓那個啞巴過過豪門少奶奶的癮吧,她倒是要看看她是否忍受得了獨守空房的滋味?
如此一想,冉染突然心情大好
。
伸手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冉染握着手機笑的妖嬈,“偉銘,我答應你的條件。看在你這幾年對我們母女照顧有加的份上,我不會破壞挽楓的婚禮。老實說,瑾蓉姐她也很可憐,我不想看她帶着遺憾離開人世。不過,是你自己說的,他們結婚歸結婚,你不會反對我跟挽楓交往的,不是嗎?”
難得她肯想通,席偉銘終於如釋重負的吐了一口氣,“當然。”qq1v。
“那好,那就讓他們結婚吧,我就不相信我還爭不過一個啞巴?記住你的承諾,如果你敢告訴挽楓瞳瞳的身世,我也會告訴瑾蓉我知道的一切。”
咬牙切齒的說完,冉染就利落的掛斷了電話。
握緊手裡已經黑屏的手機,席偉銘岑冷的黑眸幽幽一轉,他冷笑着勾了勾脣,不知道是該笑冉染傻還是說她自不量力。
就憑她那個樣子,也想做他的兒媳,做夢?
剛剛在電話裡,他那麼說只是權宜之計,緩兵之策而已。
將手機裝進褲兜裡,席偉銘正準備返回別墅上樓去看看瑾蓉怎麼樣了,突然想到似乎還有些事情沒辦妥,他趕緊又撥了一通電話給司徒皓謙。
畢竟先前跟他說好讓兒子挽楓跟他家的女兒司徒晴天訂婚的,現在挽楓的婚事突然變更,明天早上各大報刊雜誌的頭條都會刊登他將迎娶那個貧民女孩子的事情,與其讓司徒皓謙自己看到新聞來質問他,不如先跟他報備一下,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隨即傳來一道渾厚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偉銘,找我有事?”上人她手。
實在覺得難以啓齒,席偉銘握拳輕咳了幾聲,方纔鼓起勇氣對電話裡的人說道,“抱歉,老兄,有件事我需要請求你的原諒。我們家楓兒近期要結婚了,事情決定的有些倉促,我自己也很意外。老實說,我心裡最理想的兒媳還是你們家的晴天,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允許?”
“楓兒要結婚了?跟誰?”電話裡的男人一聽席挽楓要結婚了,整個人都顯得異常激動,“席偉銘,你這是過河拆遷麼?你明知道我們晴天從小就喜歡你們家楓兒,而且之前我也跟那孩子說了等她放寒假回來就給他們訂婚,結果你現在卻告訴我你兒子要娶別人了,你耍我是吧?”
“皓謙,你先不要激動。我也不想這樣,你是我多年的好友,晴天那孩子又是我看着長大的,而且我對楓兒現在這樁婚事其實也不滿意,可是爲了瑾蓉,任何的犧牲我都覺得是值得的。”
早就料到了這個老朋友會生氣,對此席偉銘也是深感無奈,他嘆了嘆氣繼續說道,“實話跟你說吧,蓉兒得了胰臟癌,而且是晚期,醫生說她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你也知道瑾蓉喜歡乖巧聽話的孩子,她一直不太中意晴天,當然我不是說晴天不好,可能是合不來吧。她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希望能在閉眼之前看見楓兒牽着自己的新娘步入婚姻的殿堂,而新娘子的人選她早就看中了。皓謙,我也很想跟你成爲親家,但是瑾蓉的遺願我不能不去幫她完成,這些年,我們倆的關係你也清楚,說實話我真的對她感到很抱歉。我這一輩就愛她這麼一個女人,就像你對詠薇的癡迷一樣,那是可以豁出姓命的,不是嗎?”您可以在百度裡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