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攥着兩枚玉佩,席挽楓不知道該怎麼問,只得先繞彎子問他老人家最近可好,“爺爺,加拿大現在很冷吧,您的身體還好嗎?”
夏夜和海棠知道席挽楓心裡其實比誰都着急,但是他又害怕龍逸要真跟他們家有什麼關係,兩個人都不催他,只是繃着神經靜靜的聽着他跟他爺爺對話。
“又到冬天了,是挺冷的,不過爺爺已經習慣了。我挺好的,你和你爸都還好吧?”電話這頭,席博海笑得一臉慈祥。
有一陣子沒跟孫子通電話了,正說還有點想這個小子呢。
“我們都還好。”舉着手機,席挽楓用眼神跟夏夜和海棠解釋,讓他們彆着急,畢竟爺爺歲數大了,得考慮到他的身體。
海棠和夏夜都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讓他慢慢來,不急,老人家的身體要緊。
“哦,對了,爺爺,我差點忘記告訴您了,我找到小啞巴了。這陣子事情太多就忘記給您打電話報喜了。爺爺,小啞巴她回來了,而且還給您生了兩個小重孫,他們是一對龍鳳胎,就是當初那個孩子,原來沒流掉。”
想着還是先讓爺爺高興高興,再提玉佩的事情,希望趕緊笑着將夏夜和孩子們回來的事情告訴他了。
“真的?小夜那孩子回來了,還給我們席家生了一對龍鳳胎?”這邊,一聽說孫媳婦兒回來了,還幫他們席家延續了香火,席博海頓時笑得合不攏嘴。
“是真的,她就在我旁邊呢,您要跟她說話嗎?”電話裡,爺爺的笑聲讓席挽楓也備受感染。
電話裡,席博的情緒激動不已,“快把電話給她,我可是想死這孩子了。”
“給,爺爺要跟你說話。”席挽楓點頭,轉身將手機遞給了夏夜。
接過電話,夏夜二話不說就跟裡面的爺爺撒起嬌來,“爺爺,小夜好想您!”
雖說有近五年沒有聽到孫媳婦兒的聲音了,但是席博海還是聽得出來眼下接電話的就是孫媳婦,“好孩子,爺爺也想你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爺爺是日夜盼夜也盼,就等着你回來的這一天。”
“爺爺,對不起,讓你掛心了。”聽着爺爺慈祥的聲音,想着好久沒有見到爺爺慈善的面容了,夏夜忍不住就潸然淚下起來。
“別這麼說,該是我們席家跟你說抱歉纔是。”席博海搖頭,早已是激動的淚流滿面,“孩子,爺爺謝謝你肯回來,肯再回到楓兒身邊,更謝謝你替我們席家誕下了子嗣。你放心,明兒一早我就飛回來,我現在是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你和孩子們。”
“好,那我做好飯等爺爺回來吃,晨晨和曦曦一定很開心見到您這個太爺爺。”夏夜一邊擦眼淚一邊笑,她覺得自己真是幸福,爸媽健在,丈夫也在身邊,連公公和爺爺都對她那麼好。
“嗯,那先這樣,回來再跟爺爺講講這幾年你去哪兒了,和孩子們怎麼過的。”笑着安慰聽話的孫媳婦兒,席博海只覺得心裡的一塊心病終於根除了不少,“小夜,你把電話給挽楓,我再跟他說幾句。”
“我知道了,那爺爺您坐飛機當心點,訂了航班記得給我們打通電話,我去機場接您。”
“好。”
接過她遞回來的手機,不等席挽楓開口,電話裡,席博海就衝孫子笑道,“說吧,找我什麼事兒?別兜圈子了,你那性子我還不瞭解,要不是有什麼急事,你不會半夜三更打電話給我吵我休息。”
“爺爺,您真是諸葛再世,這都被您擦到了。”席挽楓沒轍的笑了,抿了抿脣,還是道出了心裡的疑惑,“爺爺,我想問問您,我媽給小啞巴的那塊玉佩究竟是什麼來歷?”
電話這端,一聽到孫子提到那塊玉佩的事情,整個人頓時一驚,“怎麼了,爲什麼會突然提到玉佩?”
“不是,我現在發現了一塊跟那個一模一樣的半月形的玉佩,而且那兩塊玉佩合在一起,中間根本就是個席字。爺爺,您若是知道就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見他終於問出口了,夏夜和海棠頓時緊張的豎起耳朵的仔細聽。
“什麼?你發現有人跟小夜擁有一樣的玉佩?他是誰?是不是龍逸?”席博海一聽,整個人頓時變得異常激動。
爺爺的話讓席挽楓大吃一驚,他居然會猜到是龍逸,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捂住電話聽筒,席挽楓失笑的對夏夜和海棠說,“爺爺他居然猜到了擁有同樣玉佩的人是龍逸!”
“那這就說明你爺爺一定知道什麼,或許小夜說得對,龍逸搞不好真是你們家的人。只是不知道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親兄弟?堂兄弟,或者是表兄弟?”
海棠不敢置信的直掩脣,視線落在龍逸身上的時候,她開始替他捏把汗了。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若是醒來知道有關他不平凡的身世,他會不會受到打擊。
夏孫笑孩。“夏夜,你過來幫幫我,我們一起把你哥扶回房去,我很怕接下里我們說的話他會聽到,不管結果如何,這對他來說都是個致命的打擊。”
海棠突然站起身,衝夏夜招招手。
夏夜趕緊繞過餐桌走過來,同她一起扶着喝醉的龍逸上了樓。
目送着幾個人消失在樓道轉角,席挽楓這才緩過神來,把電話放回到耳邊,才聽到電話裡爺爺席博海火急火燎的問話,“楓兒,楓兒你還在嗎?楓兒你說話啊?”
“爺爺我在,您彆着急,慢慢說。”一抹憂慮浮上心頭,席挽楓扶着額頭趕緊回到爺爺。
“我還以爲你掛了。”聽到孫子還在在線,席博海這才吐了一口氣,不過下一秒他的神經又變得緊繃起來,“楓兒,快告訴爺爺,你說的那個人是不是龍逸,他也有一塊給小夜一樣的玉佩,是不是?”
爺爺越是心急,這就越發加深了席挽楓心裡的猜測,他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是,就是龍逸。爺爺,您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塊玉佩後面到底藏着怎樣的故事?爲什麼您見龍逸的第一面起就很喜歡他的樣子,還有剛剛,我被你沒有提到他的名字,可是您一下子就猜到了。爺爺,別告訴我這都是巧合,我不會信的。”
“楓兒……”明顯的聽出孫子的情緒有點激動,知道這孩子可能是猜到了什麼,他想跟他解釋,可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
痛苦的抿緊薄脣,席挽楓不想對爺爺不敬,可是事已至此,他不得不直言相問,“爺爺,告訴我,龍逸是不是您流落在外的孫子?”
父親席偉銘那麼深愛着母親瑾蓉,這些年他們雖然冷戰,但是父親從不允許他的女人懷孕,起初他們還以爲瞳瞳是個例外,後來才知道瞳瞳根本不是席家的孩子,所以席挽楓相信父親不會有血脈流落在外。00
而爺爺席博海,他的一系列舉動都太反常,剛巧龍逸又擁有和他們家一樣的玉佩,唯一的解釋就是龍逸也是爺爺的孫子!
好好的一通電話突然陷入一陣無聲的沉默之中,爺爺的緘默無疑是印證了席挽楓的猜測。
他苦笑,眼裡充滿了對這位老人的不理解,“爺爺,我是晚輩,沒有權利指責您的不是。但是您真的不該瞞着我們這麼多年,您讓奶奶,讓爸他們情何以堪?還有龍逸,他要是知道自己的身世,您覺得他會不恨我和我爸嗎?”
孫子越說越激動,席博海趕緊自責的打斷了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楓兒。爺爺沒有過外遇,實話跟你說,爺爺這輩子就只愛過一個女人,她叫暮飄雪。我現在不知道她到底是龍逸那孩子的奶奶還是外婆,這得問了才清楚。我跟飄雪原本情投意合,可是你也知道,長在我們這種家庭,婚姻哪兒能自己做主,雖然我知道你奶奶這一生心裡只有我一個,但是很抱歉,在她之前我心裡已經住進入一個人,所以我只能給把我這具軀殼給她,而我的心去而留在了溫哥華。”
“原來,這就是爲什麼這麼多年您情願待在冰天雪地的加拿大也不願意回國的理由,是嗎?”聽了爺爺的訴說,席挽楓兀自笑起來,他只覺得現在腦子裡很亂,這一切太讓他意外了。。
“是。我對飄雪就像你爸對瑾蓉你對小夜一樣,只是我終究是沒有你們父子倆勇敢。”這邊的席博海,亦是苦澀的笑着,“楓兒,你先彆着急,爺爺馬上去訂航班,等我回來我再告訴你一切。還有,暫時別讓龍逸那孩子知道。不管怎麼說,龍逸那孩子都很有可能是你哥。比起你和你爸還有你奶奶,我真正對不起的是飄雪他們一家,懂嗎,楓兒。”
“您還是回來再細說吧,我現在心情很亂。”席挽楓本想掛電話,但是又不放心他老人家,“爺爺,您就在家裡等,我馬上派專機過來接您。”
“好。謝謝你,楓兒。”孫子總是想的那樣周到,席博海被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同時,又覺得對這孩子感到很抱歉,他能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難過。
“那您先休息,我掛了。”第一次,席挽楓主動掛了爺爺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