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會選擇無視還是吵起來。
這是所有人心中的猜測。
不過根據這‘女’子在茶道‘門’口和秦家小姐的一番‘脣’槍舌戰,想必一定是反駁吧。
可是這又該怎麼反駁呢,她確實是當過這夏王府的粗使丫鬟,而且這夏王府的小姐看起來也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蘇槿感受着周圍的目光,或好奇或幸災樂禍,也有那麼一兩道是同情的,唯獨身邊的趙靜馨是擔憂的。
蘇槿點了點頭“是‘挺’熟悉的。”
她就這樣承認了!
這是服軟了麼,是的吧。
夏啓盈的心裡在吶喊,郡主又如何,說到底還不是自己的一個粗使丫鬟。
“所以人吶,還是要記住自己的本分。”秦羽聲音裡滿是譏誚“這身份啊,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
如果說夏啓盈的話僅僅是爲了讓蘇槿難堪,那秦羽的話無疑是火上焦油,讓所有人遠離蘇槿。
身份非一朝一夕能改變,這些貴家‘女’子最是算計,和蘇槿‘交’好無非也是爲了利益,這蘇槿身份低微,如果誰在和她‘交’好,無疑也是自貶身份
。哪怕她現在是郡主,也改變不了她曾經是粗使丫鬟的事實。
除了趙靜馨,本站在蘇槿身邊的幾個‘女’子稍微動了動腳步,離她站得遠了些,以示自己並不是和她一路的。
“是啊,人要記住自己的本分。”蘇槿再次贊同。
這下不僅趙靜馨,就連站在她身後的冬靈臉‘色’都有些變了。之前是覺得郡主不會吃虧,可是現在郡主怎麼接連承認了這些人的話呢。
“冬靈,我記得我是郡主吧?”蘇槿忽然問道。
“是。”冬靈毫不猶豫的回到。
“那依着本分,這些人是可以不行禮的麼。”蘇槿似乎真的不懂這些。
冬靈看了一圈周圍人的臉‘色’。強忍住笑意道“非皇上親封的公主和有誥命在身的夫人,是需要向郡主行禮的。”
蘇槿長長的哦了一聲,疑‘惑’的看着周圍“你們這些記得本分的人該做什麼難道還要本郡主教?”
周圍幾個小姐臉‘色’均變了。
之前蘇槿並沒有提及此事,上次賞‘花’會她們也沒有向她行禮,也沒有誰說什麼,她們也就索‘性’當忘記了此事。
這下可好,偏偏秦羽提出了本分。她們是應該向郡主行行禮的。
這行禮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夏啓盈纔剛剛說了郡主原來是個粗使丫鬟,郡主也承認了。她們此時行禮,豈不是說自己連個粗使丫鬟也不如。
夏啓盈和秦羽也沒想到蘇槿此時會提行禮的事情。兩個人都咬着嘴‘脣’不說話了。
趙靜馨眼睛一轉,甜甜一笑的便朝蘇槿福身“靜馨見過怡歡郡主。”
蘇槿並沒有攔着趙靜馨,她點點頭,還了半禮“靜馨妹妹。”
有了趙靜馨這一帶頭
。周圍的‘女’子紛紛反應過來,全部上前向蘇槿行禮。
“郡主這發盤的可真好。”
“怡歡郡主有空可要去我家坐坐呢。家父新買了一些茶葉,怡歡郡主肯定感興趣。”
“怡歡郡主,你那茶道的廚子是從哪請的,竟然會想出起司蛋糕那種糕點。”
‘女’子們行禮過後並沒有散開。反而圍着蘇槿說些趣話。
不知不覺,只有秦羽和夏啓盈被晾在了原地,孤零零的。很是乍眼。
怎麼會這樣,剛纔大家不是還比她如蛇蠍麼。
夏啓盈腦子有些懵。
她看向了同樣站在那裡的秦羽。對,都是這個‘女’人。
自己明明才羞辱了蘇槿的身份,都是這個‘女’人跳出來,如果不是她說什麼本分不本分的,蘇槿怎麼可能想起行禮這件事。
感受到了夏啓盈充滿恨意的目光,秦羽看過來,皺眉,這個夏王府的小姐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她先提及蘇槿曾經的身份,自己又哪裡會說這樣的話。
一點小事,本不相熟的兩人的怨恨卻結下了。
兩人站在原地磨蹭了一會,都不願去向蘇槿行禮。
只是,蘇槿不說,也會有人替她說。
“夏小姐,秦小姐,你們忘記本分了麼,還不來向怡歡郡主行禮。”朱家小姐揚聲道。
夏啓盈和秦羽就算心裡咒罵這朱小姐多事,也不得不在衆人的目光下向蘇槿走過來。
兩人勉強曲了下膝“怡歡郡主。”
蘇槿似笑非笑的受了兩人的禮,不像對待其他人那樣還了半禮。
兩人面‘色’有些發紅,只是卻不便表現出來。
“怡歡郡主,這長公主還沒到,我們去看看那邊的‘花’吧
。”不知道是誰出聲。
蘇槿點頭稱好,一羣鶯鶯燕燕的小姐便笑鬧着朝另一邊走去。
本想着孤立蘇槿,沒想到被孤立的卻是自己。
秦羽和夏啓盈互相看了一眼,誰也不願意搭理對方,跟隨着衆人走了過去。
那邊的男子自然不知道,這賞‘花’會還沒開始這邊就上演了這樣的角鬥。
“朱兄,聽聞令妹今日也來了?”韓六郎湊在朱子哲身旁。
他早就聽說朱子哲有個美若天仙的妹妹,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有緣得以一見。
朱子哲看了一眼韓六郎,那一眼裡含了些許警告。
韓六郎‘摸’‘摸’鼻子,他自然知道自己‘花’名在外,所以也不氣惱。他忽然指着前方小聲道“那不是太子的小舅子麼。”
什麼太子的小舅子?
朱子哲看過去,原來是晉王府的公子晉宏。
他瞪了韓六郎一眼“禍從口出。”
現在的太子還沒有大婚,雖然晉王府的小姐晉顏‘玉’已經是商定好的太子妃,可只要一日沒成婚就一日遊變故。
韓六郎嘿嘿一笑,並不以爲意。
晉宏身邊沒幾個人,因爲京城中都知道這晉王府的公子是個冷傲的人。
“我一直擔心你是個不會笑的人,果然是個……”那詞怎麼說來着,他記得聽蘇槿說過一回“面癱!”
晉宏百年不變的臉面轉向歐陽洵,沒說話。
“嘖嘖。”歐陽洵跳到晉宏面前“是不是我打你一拳你臉‘色’都不會變。”
對於歐陽洵,晉宏始終想不通,這個人明明不是廢柴,可是怎麼總一副紈絝弟子的模樣
。
見晉宏似乎不願和自己多說,歐陽洵也懶得自討沒趣,他遠遠就看到了韓六郎,拼命招手“韓六郎。”
歐陽洵和韓六郎相熟並不奇怪。兩人都是京城中出了名的“‘花’”嘛,都喜歡逛qing/樓。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臭味相投”。
“你怎麼也來了。”韓六郎低聲問道“你不是要做天家的駙馬麼。”
誰不知道,這皇上有意將八公主嫁給歐陽洵。
歐陽洵雙手一攤“我接到請帖自然就來了。”
請帖?韓六郎瞪大了眼睛,長公主也給歐陽洵發了請帖?
而此時的長公主正一臉頭疼的看着面前的兩個‘女’子。
“八公主,這歐陽洵的帖子並不是我發的。”
八公主一臉不信“那他怎麼會出現。”
雖然已爲人‘婦’,長公主對着這個八妹還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她怎麼知道歐陽洵怎麼出現的。
“八妹你不是也出現了麼。”六公主開口了。
八公主撅了撅嘴,她只是覺得這賞‘花’會好像很有意思纔來的。
“可能歐陽洵也只是來湊個熱鬧吧。”長公主試圖說服自己這個妹妹。
八公主哼了一聲“長姐,我是跟着六姐姐才進來的,那歐陽洵呢,也是跟着六姐姐麼。”
“八妹,這歐陽洵的事情一會在問吧,長姐作爲主人早就應該出現在賞‘花’會了。”六公主此時已經有些心急了,她也不知道晉宏表哥會不會看上別人。
八公主撇撇嘴,很有些不情願。
可是看着長公主似乎也不知道的樣子,這才作罷
。
隨着長公主和六公主、八公主的到來,這賞‘花’會纔算開始。
“我算是知道爲什麼你會來了。”韓六郎看到八公主以後和歐陽洵低語。
歐陽洵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他哪裡知道八公主怎麼也會在。如果聽風閣收到的消息不是蘇槿要來,他才懶得來這種地方呢。
這次的賞‘花’會也很簡單,就是男‘女’一起做些諸如投壺之類的遊戲。
蘇槿哪裡會投壺,她看了半天,最後還是有點怯場。
“怡歡郡主,該你了呢。”蘇槿的猶豫被秦羽盡收眼底。
趙靜馨卻一下跳了出來“蘇姐姐,讓我先好不好。”
秦羽咬了咬牙,這次有趙靜馨護着,下次呢。總會輪到她出醜的。
只是她還沒等到蘇槿出醜,男子那邊就一陣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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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太子殿下到了。
衆人紛紛停下玩樂行禮。
就算所有人都低着頭,都是一樣的姿態,自己還是能一眼就看到那個人。
晉慕染心裡閃過一絲苦澀,今天父皇找過自己,大婚就在幾日後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來這裡,是想看看她以後會屬於誰麼。不管她屬於誰,都和自己無關了吧。
“今日前來只是爲了和大家一起玩樂,大家不必拘束。”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到底是太子,再說今日的賞‘花’會本就不是玩樂。
只是沒人注意到,怡歡郡主已經不在這羣人裡面了。
“怡歡郡主,這裡可有你屬意的?”長公主問出這話的時候都覺得臉紅。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