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行笄禮1

丫鬟上位守則

張夫人接着道,“若說這能力,有的人自是千千萬,缺的便是這機遇。”說着,擡頭望了望堂外的天空,低低道:“瞧着罷,京中過不幾年是要變天兒了。”言下似是意有所指。

白夫人聞言緊鎖了眉頭,見張夫人諱莫如深淺笑着。

……

自打去年入夏之際,童夫人也是久久未曾見過孃家人。

大房內。

孫蕊在拉着童夫人的手,笑道:“姐姐,真是好久不見。”

童夫人點點頭,笑道:“大約有一年不曾見過妹妹了。”

“貴姐兒呢?”

孫蕊笑着:“正在外頭與她幾個姐妹玩鬧呢。”

方大夫人點了點頭。

“母親她們身體可還安泰?”

孫蕊的笑聞此微滯,轉眼已是鎖了眉。

童夫人心中微頓,見此擔憂起來,方要問起緣由。

“大夫人,馮尚書夫人來了。”林媽媽在外道。

孫蕊拉着方大夫人的手:“姐姐可是快別顧着與我說話了,,去堂內迎接貴客罷。”

童夫人聞言笑笑,拍了拍她的手,立時起了身,“待會兒再說罷。”

說話間,已是急急忙忙從屋內與孫蕊一齊出去。

“馮夫人——!”童夫人穿過人羣,上前問好。

只見一身着淺絳色,乳白百褶花紋裙的婦人周身簇擁着人羣。

馮夫人能讓童夫人如此恭敬的原因,便是因爲馮夫人身居正二品誥命。家夫是孫府多年的上頭兒,吏部尚書,也是六部之首。

“痛夫人,自打去年夏日之後,當真是許久不見了。”

孫蕊點點頭,道:“許久不見馮夫人了。”

馮夫人見此微微一笑,點點頭。

馮茵上前主動行禮,“見過方夫人,伊夫人。”

童夫人見此笑眯了眼,讚歎:“許久不見你,上次一別,此次想見,倒是出落的越發水靈了”,說着,從腕子上取下一羊脂玉鐲,便套在馮茵手腕上。

“莫要見外。”童夫人見馮夫人要出言阻止,忙沉了臉色,作不快狀。

見此,馮夫人笑了笑,不好推辭,便點了點頭,“快謝過童夫人。”

馮茵連忙行禮道謝。

童夫人旋即拉着馮茵的手滿意的看着。孫蕊見此,旋即也從發間褪下一玉釵,後隨手便別在馮茵發間,笑着看她。

“多謝伊夫人。”馮茵規矩道。

一側臉,童瑤母親眼眶裡便出現了幾個熟悉久久未見的身影。嘴上帶了兩分笑顏,而後頃刻便提裙迎上了前去——

“姚夫人。”臉上帶着如花的笑容,明媚似光。

姚謙和姚琦兩人臉色卻紛紛都是一片蒼白,瞧着個外不好。姚夫人見童夫人迎上前來,也只是微微勾脣勉強一笑,點了點頭:“童夫人,許久不見了。”那字裡行間的說話聲,當真是叫人尷尬的緊了。

童夫人卻似乎並沒有瞧見。笑眯眯的應了聲,而後便側臉去瞧看那熟悉的人,還未來得及發聲,那側的人已然率先撲住了童夫人的胳膊,放聲大笑,笑裡帶着明顯的恭維之聲。

“文哥兒,還不快去叫姑母?”

童夫人側臉一瞧,心中登時出現了兩抹不耐,只是此人今兒卻是她邀請了來的,如何也還是要給勒令兩分好臉色瞧的。

“文哥兒。”童夫人笑着。只瞧那婦人身邊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年變走到了她身側,“姑母,許久不見了你,我想念的緊呢。”

童夫人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卻還是笑着應了聲是。

眸光微閃,童夫人眼神投向另一側去,眼眶之中卻瞄到了走廊最裡頭,那間房門緊閉的屋子來。

童瑤便是在裡頭更衣了。

嘴角上的笑容越發揚起的高了。童夫人笑了笑。

即便是姚府不成,這不是還有這遠親家的麼,雖說沾染上一門噁心的親戚。前幾次這童家遠親來提親叫她給拒絕了,可到底她不想叫了童瑤稱心如意,便是嫁了這麼門親戚,也是能噁心噁心她的。

父母之命。沒說之言。

童夫人垂首瞧着那十六七歲的少年,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臉上還長着不少的麻子,卻是和她的母親一樣了,多看一眼,都叫人覺得噁心。

……

只是這片刻的寒暄。

周圍的各個夫人便紛紛上前。

順天府夫人,光祿寺卿夫人,知州夫人,左副督察御史夫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童夫人與衆人寒暄了會兒,道:“今日還要多謝各位夫人賞臉。”

林媽媽見此走上前:“還請各位夫人入堂。”

見此,衆夫人方纔微止了言語。紛紛走入正堂之內。

之前童府曾舉行過一次行笄禮。只不過那次是庶女,而此次卻是嫡女罷了。

當然了,相較於庶女,嫡女的規模自然是更要華麗一些,邀請的夫人,也更多了些。

堂內佈置妥帖。

中央掛圖一張。四周擺置好香爐等用具。

片刻。

只見身着暗紅色花紋,玄衣廣袖,身前是圓領鳳紋霞披的老婦人從裡間緩緩走出,立在堂內。

馮夫人見此,走上前行禮道:“見過通老夫人。”

一衆夫人紛紛起身見禮

童老夫人雍容華貴,擺了擺手:“多謝各位夫人今日賞臉,還請各位夫人落座。”

衆夫人紛紛坐下。

童老夫人點點頭,側過臉對錦繡道:“叫阿瑤開始罷。”

話落,童老夫人便起身祝詞。

有司託着東西上前。

秦妤眯着眼睛,但瞧童瑤一襲紅妝, 身子上的穿着瞧着十分喜慶,臉上的妝容也是濃濃的。

只瞧童瑤微微喘了幾口氣,顯然瞧着是有些緊張的。

見此,秦妤便抿脣笑了笑, 伸手撫了撫童瑤的後背,“小姐。”

童瑤似乎被安撫,聞言點點頭,長長舒了口氣,這才吁了口氣。

童夫人眯着眼,坐在外側的椅子上,手持着一盞茶,淺淺湊到了脣邊抿了一口,臉上帶着悠然自得的笑。身邊坐的,並非是姚家,反而是她最厭惡的遠親。

那少年坐在那處東張西望,一會手裡抓起這個點心長長,片刻之後,又端着茶盞抿了一口方纔一側,端是叫人瞧了,便覺着格外厭惡。

不過,童夫人此刻卻難得顯得心情格外好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