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6 聯繫

036聯繫

杜鵑忽而面帶悲色,哭泣道:“姨娘莫要再說了……”杜鵑搖了搖頭,淚眼摩挲,跪在地上一點一點的移動,朝周姨娘緩緩湊近,一面道:“姨娘莫說了,奴婢不能爲姨娘瞞着了。”說罷,杜鵑忽而彎腰躬身在地面上磕了一個響頭。、、

周姨娘大驚失色,忽而面色慘白。

“怎麼一回事?”童大爺疾言厲色,半晌不曾開口,此刻直直的厲聲質問杜鵑。

杜鵑垂首,抽噎道:“沒錯……白姨娘滑胎……是奴婢害的……”

“杜鵑!!”周姨娘厲聲尖叫起來。

“奴婢怎麼受苦都可以,只是卻不能連累父母……”杜鵑哭着道,而後看着周姨娘搖了搖頭,“奴婢不能爲姨娘隱瞞了,請姨娘恕罪……”

此言一出,院子裡頓時寂靜無聲。

童大爺面上帶了絲冷意,眸光直直投向地上跪着的周姨娘,嘴裡道:“接着如實說,都一一給我說清楚!”

杜鵑點點頭,抽泣兩聲,“那些點心裡頭確實不曾有毒物……”

童夫人聞言,心裡忽而一鬆,面色頓時緩和了兩分,耐心的坐在那處,聽着杜鵑說起話。

“只是有毒之物……確是放在香囊裡頭的。”說着,杜鵑又道:“平日裡頭……姨娘最愛身子上帶着香囊,覺着香味縈身,很是滿意……”

“你說謊……”周姨娘面色慘白,不可置信的側臉望着杜鵑絮絮的說話,“你說謊……”她搖了搖頭。

童大爺嘴角扯了扯,忽而帶了絲冷笑。

“所以……”杜鵑說到這聲音,頓了頓,片刻,方抽噎道:“不知怎的,姨娘便起了念頭……後來……後來……知曉白姨娘有孕……便開始往平日裡頭帶着的香囊裡塞些奴婢不認識的東西……”

“奴婢一開始也不知曉那是什麼……只是覺着那香味特別刺鼻,不曾留意……”

“直道知曉白姨娘滑胎……”說着,杜鵑忽而靠近周姨娘,雙手扯着對方的衣角,滿面的悲哀,哭道:“姨娘,你爲何這般傻……”

院子內忽而一陣抽氣聲。

片刻,便聽到有下人竊竊私語。

“下毒……?”有下人細細低語,“在香囊裡頭……”

“怪不得……沒發現,白姨娘日日聞着可不就沒了孩子……”

“閉嘴!”

童夫人皺着眉頭厲色看向小聲低語的下人,面帶冷意。

竊竊私語的下人們即刻噤了聲,垂首不敢再說話。

“你說謊……”周姨娘雙眼怔愣的望着杜鵑放大的臉在眼前,忽而神色一變,厲聲嘶喊:“你說謊——!你說謊——!”

說罷,不顧一側糾纏她衣角的杜鵑,伸出雙手,猛地將對方往後一推。

杜鵑“噗”的坐倒在地。

那跪在一側的媽媽似乎也想起了什麼,連忙道:“沒錯的,正是這香囊,前幾日老奴進屋跟姨娘說話的時候就覺着屋子裡頭似乎有什麼味道,特別的重,一時沒多想,不曾竟是周姨娘的陰謀詭計……竟是想要害死白姨娘!!”說着,人已是雙拳捶地,大哭起來,“姨娘,你好冤……孩子竟這般沒了……!”

周姨娘跪在地上一下一下爬到方大爺腳邊,此刻也顧不得哭泣了,來到童大爺腳下,手指抓着對方的褲腳,一下下扯着,連忙道:“大爺,你別信她啊……她陷害妾身啊……妾身什麼都沒做啊……!”

童大爺面無表情的看着地上俯首求他的女人,此刻卻再沒了郎情妾意的心思,只覺得地上的女人面目可憎,是如此的心狠手辣,細想之下,叫人不寒而慄。

腳往後扯了扯,對方依舊不依不饒。

童大爺冷冷一笑。

腳掌往前狠狠一揚。

“噗通——”

周姨娘已是被方大爺朝心窩處踢了一腳而撲到在地上。

那一側的老媽媽忽而爬向周姨娘這處。

待近了周姨娘的身,她眼神凌厲的掃視對方正趴在地上的身子,忽而挑了挑眉,手指伸出,對周姨娘的身上某處指了指,驚道:“就是這東西,就是這東西!”說着,一把上前伸手扯過周姨娘腰間環着的香囊,拉下來。

湊近鼻尖嗅了嗅,片刻,揚起手,錚錚道:“就是這東西!!”

童大爺眯了眯眼,細細朝那媽媽手中看去,只瞧一繡着精緻花紋的香囊在風中飄飄蕩蕩。

“將那東西收着,待會交給郎中瞧瞧。”童大爺點點頭,示意下人拿上來。

而後又道:“帶下去——”

說完,童大爺皺皺眉,不願多看地上的人一眼,扭過身子,“打三十板子,先關在柴房——”

“姨娘……”杜鵑見此掙扎起來,在一側連忙想要上前扶起對方,只是身側的壯丁卻壓着她,一動不能動的。

“我且再多問一句。”說着,童夫人忽而面露精光,看向地面掙扎不斷的杜鵑忽而發難。

“這香囊中的毒物,是你自己的,還是有人給你的。”

秦妤聞言,立在一側的眼神忽而閃了閃,衣袖下的手指猛然攥緊。

麗娘側過臉,小聲道:“夫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秦妤看了看她的懵懂表情,又忘了忘那側的蓮生,忽而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冷笑來。

誰知下一秒,那杜鵑便跪在地上,一邊哭泣,一邊道。

“夫人明察,此物,的的確確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頭、玲懷給的。”

驚天噩耗。

童瑤原本低低垂着的腦袋瞬間擡起了頭。

剎那,人羣中變得悄然無聲,沒有人敢開口說一句話。

童夫人勾了勾脣角,冷笑了笑。

童大爺測過臉,看向那端的童瑤。

“玲懷伺候大小姐不甚精心,經常跑出去。”

“便是那個時候,奴婢認識了玲懷。”

秦妤低低垂下了腦袋,一言不發,後側臉看一眼玲懷,對方早已抖如篩糠,張大了嘴巴,不知所措。

“小姐,奴婢沒有做!”

玲懷哭着從一側忽而站出來,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童夫人聞言,若有所思的看向站在那裡的童瑤。

玲懷跪在地面,伸出手臂扯住了童瑤的裙襬,哭道:“小姐要相信奴婢,奴婢雖然經常跑出去,卻只是貪玩兒了些,奴婢哪裡有這些膽子去做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

“玲懷,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是還說,大小姐的吃穿用度樣樣都比不上二小姐,所以……”杜鵑說着,忽而低下頭,抽泣起來。

“你胡扯!”玲懷氣的連臉面也顧不得,指着那丫頭便是一通罵:“我根本我認識你,何來勾結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