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的家,終於回來了。”洋館的金屬柵欄門,被臉上掛着舒心笑容的三色堇和含羞草從內側慢慢拉開,沐浴着傍晚的陽光,少女們終於返回了家中。剛一踏上洋館的前庭,麗娜便發出了一聲興奮的歡呼,把沉重的揹包丟到一邊,一頭撲倒在前庭柔軟的草坪上,用力呼吸着草地傳來的熟悉氣息,嘴裡發出幸福的呢喃。實際上,少女們這次離開家的時間並不長,前後算下來只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但在少女們心理,這一路上一直掙扎在艱難與危險中掙扎,特別是最後一段時間遊走在生與死的邊緣,讓她們感覺,像是已經離開了十幾年一樣漫長。對於牧師少女來說更是如此,回想起一個多月前離開的時候,自己心裡那種糾結與不安,現在的自己彷彿已經置身於神國一樣快樂,強烈的幸福感讓少女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在草坪上舒服的滾來滾去,不斷髮出歡快的笑聲。
清脆的笑聲,把薇薇安從出神的狀態喚回,法師少女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正滿打滾的麗娜,歪着頭想了想,突然直接撲了上去,把牧師少女重重砸在身下,讓她發出驚嚇和痛苦的尖叫聲,隨即,毫無意外的,兩位少女就這麼在草坪上打着滾廝打起來,打鬧聲和笑聲混在一起,在福克斯大街六號的上空飄蕩。
∮∟∮∟,≠x. “歡迎回家,主人們。”女僕姐妹並沒有去接大家手裡的行李,因爲她們知道,自己根本提不動那些東西,於是只是開心的欠身行禮,但目光卻還是好奇的停留在麗娜的頭上。兩位小女僕相信自己並沒有記錯,明明離開的時候還是一頭長長的銀髮,在光照下像飛落的瀑布一樣閃亮晶瑩,誰知道一個多月的時間,及腰的長髮變成了貼着頭皮的短髮,但精神卻顯得格外放鬆,彷彿換了個人一樣。不過,女僕姐妹們當然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事,因此很自覺地把好奇藏在心裡,滿臉笑容的說道:“主人們一路辛苦了,浴室裡已經爲主人們備好了熱水,起居室裡的茶水和點心也是剛剛準備好的,主人們清洗之後可以在起居室裡稍微休息一陣,我們很快就會把晚餐準備好,不會耽誤太久的。”
“咦?”凱瑟琳一愣,疑惑的問道:“你們知道我們幾個今天回來?我們自己都不確定啊,結果你們居然把一切都準備了。”
“我們也是中午的時候才知道的。”長髮的三色堇點頭道:“中午有人特意上門通知我倆,說主人們應該下午就到了,雖然我們懷疑他有什麼其他企圖,但是擔心萬一他說的是真的,那就會在主人們面前失職了,所以就和妹妹在加強戒備的基礎上,把這些東西都準備好了。”
“呵,真不錯,當然,如果跳過加強戒備那步的話就更自然了,不過算了,這不勉強你們。”凱瑟琳哭笑不得的拍拍女僕姐妹的頭:“特意上門通知的人是誰啊?明天我需要去表示一下感謝。”
“啊!”短髮的含羞草驚呼一聲,和姐姐面面相覷,低聲道:“我們……呃,我們忘記問了,實在對不起,主人們。”
“沒關係沒關係。”凱瑟琳搖頭失笑,女僕姐妹們畢竟還只是兩個未成年的孩子,雖然有受過專業性的訓練,但那只是旅店服務人員的訓練,並非是專門的女僕教育,因此這些禮節方面的事處理不好也完全可以理解,看兩個小傢伙低着頭自責的模樣,騎士少女柔聲安慰道:“這沒什麼的,你們回憶一下來的人的穿着和樣子,我看看能不能想到他的身份。”
“他看上去有六十多歲了吧,雖然頭髮都白了,但是非常精神,身上穿着黑色的正裝,是坐着馬車來的,樣子好像很有威嚴。”女僕姐妹們回憶着說道:“記得以前在那邊見到過不少很有身份的人,可他們看起來也沒有這個老人威嚴,我們有點害怕,所以就忘記問了。”
“那是誰?”凱瑟琳疑惑的自言自語道:“我不記得認識這樣的人啊。”
“哪個管家唄。”潘尼斯聳聳肩說道:“這樣的形容一聽就是哪裡的貴族,但貴族不可能親自上門傳信,那就只可能是某個貴族的管家了,很多大貴族的管家的確比大部分普通貴族還要更像是貴族,比如上次見到的,斯內普的那個管家。”
“啊,不會真是斯內普爺爺吧,他負責戰爭的後勤事務,倒是能知道咱們什麼時候抵達這裡。”凱瑟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慌亂的在身上翻找着,最後終於從貼身口袋裡找出一枚秘銀幣,鬆了口氣般捧在手裡說道:“呼,還好還好,沒把爺爺丟掉。”
“唔,你終於已經發展到把錢看成親人了嗎?”潘尼斯悠悠的說道:“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對着秘銀幣叫爺爺的,喂喂,別突然踢過來啊。”
“哼,等休息好了再和你算賬,你這句話我記住了。”凱瑟琳咬着牙怒哼一聲,懶得再理會潘尼斯的例行挑釁,摸着女僕姐妹們的頭說道:“好了,小傢伙們,別再一副做錯事的樣子了,估計我們猜的沒錯,應該是斯內普爺爺的管家順便來通知一下的,那就不要緊了,是他們的話,估計明天就會再來的,你們什麼事也沒有耽誤,不用再自責了。”
“是,那我們馬上就去爲主人們準備洗浴物品。”女僕姐們們終於重新打起精神,振奮的擡起頭,結果一擡頭,就看到騎士少女背後的揹包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動,而且動作越來越劇烈。三色堇指着凱瑟琳的揹包,一臉驚訝的剛想說什麼,就發現一顆毛茸茸的頭,從揹包夾層的口袋裡猛地探出,緊接着,一道白色的影子就從揹包裡跳出,直接撲在她的臉上,遮住了她的視線。
由於速度太快,小女僕完全沒有看清是什麼抱住了自己的臉,只覺得臉被蒙在一團柔軟的絨毛裡,耳邊傳來幾位少女帶着笑意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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