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的告別信,不管裡面寫了多少理由,內容有多麼煽情,我都沒有看,也不想看。火身微微前傾,帶着一股壓迫力盯着說道:“我知道,你這麼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而且理由足夠充分,我也明白,我們都明白,你這麼做不是想拋下我們,而是爲我們着想,這些其實我們心裡都很清楚。”
潘尼斯隱去了臉上的苦笑,默默盯着手心還在跳動的微弱,若有所思的摩挲着下巴,微微點了點頭。
“你不需要解釋你的,也不需要解釋你的理由,你的計劃那晚芙拉爾陛下已經全部告訴過我了,你的理由和顧慮,剛纔我也說了,我們想都能想到。”潘尼斯點頭的動作雖然微弱,但並沒有瞞過凱瑟琳的視線,凱瑟琳掏出另一個鵝黃色的信封,按在會議桌上推到了潘尼斯面前:“這是女王陛下寫給我的信件,過後你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裡面寫了很多內容。不過,有一張紙我已經用到了,是給我們的授權書,以聯軍高層議會的名義,授權我們搭乘浮空艇,所以那張紙你看不到了。”
潘尼斯嘴角抽了抽,一言不發的取過信封收進口袋裡。
“好了,繼續剛纔的話。”凱瑟琳很強勢的說道:“實際上,你想解釋的那些東西,對於我們來說毫無意義,我們也一點都不想聽,我現在只希望你聽聽我們的想法,畢竟咱們現在還是一個冒險團的隊友,也還是一家人,這麼重要的事,哪怕你覺得這是你的私事,聽聽隊友和家人的想法,也並不是什麼無法接受的事吧。還是說,你認爲我們的想法可有可無,完全沒有必要去聽呢?“
“呵,你說,我聽。”對於凱瑟琳這種讓人無法回答的詰問,潘尼斯只是帶着淡淡的笑容點點頭。
“剛纔在外面的時候我說了,那天晚上,我和芙拉爾陛下已經見過一次了。”凱瑟琳說道:“我們決定,暫時停止我們和她之間的競爭關係,結成短暫的同盟。”
“什麼同盟?”潘尼斯其實已經預感到了答案,但還是笑着問道:“不會是對付我的同盟吧。”
“讓你活着回來的同盟,讓你能活下去的同盟。”凱瑟琳卻一點笑容也沒有,格外嚴肅的說道:“她做她該做的事,我們做我們該做的事,然後,讓你能活着返回洋館,至於其他問題,都可以先丟在一邊,留到以後再說。”
“看來你們都覺得,我不可能活着回來了啊。”潘尼斯摸摸鼻子,無奈的說道:“我有這麼不可信嗎?”
“你明知道原因的,這不是可信不可信的問題。”凱瑟琳搖頭道:“就是因爲你太可信了,我們在那天討論的時候,就一致認爲,你不是回不來,而是根本沒有打算活着回來,其中的原因,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所以,我們才決定製定一個計劃,確保你不會做。怎麼,你是想否認我們的猜測嗎?”
“我……”潘尼斯嘆息道:“我之前跟芙拉爾也說過,連我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會怎麼做。”
“沒錯,我們擔心的就是這個,所以我們纔出現在這裡,你無法確定的事,我們就幫你確定。”凱瑟琳看了看周圍的少女們,得到了幾個點頭作爲迴應,這才肯定的說道:“奈莉大人是我最崇拜的人,她的指示,我絕對服從,如果她還活着的話,你無論怎麼做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但是,如果她已經死了,我不會讓一個死去的人把你也拉進死亡的世界,我絕不允許死去的奈莉大人把你搶走,絕不。”
“你冷靜一點。”潘尼斯苦笑着說道:“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麼?”
“那晚我們就制定了計劃,如果你真的不辭而別,那麼我們就利用她的授權文件,走空路先一步趕到這裡,你的行程是她幫你安排的,包括補給和休息地點,所以她很清楚你會出現在哪裡,讓我們先一步趕過來很容易。”凱瑟琳一點都沒有隱瞞的打算,很的說出了自己的計劃:“等遇到你了之後,就緊跟在你身邊,一起進入亡者的世界。”
“你在開玩笑嗎?”潘尼斯雖然早就有預料了,但還是渾身一震,沉聲道:“你知道亡者之地有多危險?就算你們都是半神,咱們進去也不一定能保證安全,何況你們知識傳奇而已,你們這是準備去送死嗎?”
“呵,你說對了,就是去送死。”凱瑟琳微笑着說道:“而且,你自己和女王陛下說過的,你有極大把握安全的見到達納庫斯,難道那是騙人的?”
“我……”潘尼斯一窒,但馬上說道:“我是靠着潛入啊,你們根本做不到,只會成爲我的累贅。”
“沒錯啊,我們就是要成爲累贅。”凱瑟琳盯着潘尼斯的眼睛,追問道:“而且……潛入?”
潘尼斯咬着牙和騎士少女對視了一陣,還是以失敗而告終,重重一錘桌子,咬着牙說道:“芙拉爾這個混蛋,都告訴了你們些什麼東西。”
“呵呵,誰讓我們已經了呢,當然要交換信息了。而且,其實你自己也說過,亡靈是靠生命氣息索敵的,除非使用特殊的固定性法陣,否則是無法躲避它們感知的。”凱瑟琳輕笑着說道:“所以你根本不是潛入,也不會是一路闖進去,否則你很難見到達納庫斯,我相信你有其他方法進去,而且是和我們一起。”
“沒有。”潘尼斯用力搖頭:“有我也不帶你們進去。”
“沒關係啊,那樣我們五個會聯合向裡面衝鋒的。”凱瑟琳悠然說道:“就算不跟着你,我們也會這樣做的。唔,黃沙,烈日,明亮的色彩,迎着潮水般的敵人發動衝鋒,這不正是我在夢中看過的屬於奈莉大人的景象嗎?能倒在你前進過的路上,也是一種滿足了。”
“你看到的夢是在星光下啊,不是烈日。”潘尼斯氣急敗壞的說道:“而且你這種做法已經完全不講道理了。”
“是什麼給你一種我會和你講道理的錯覺?我們是女人啊,親愛的潘尼斯先生。”凱瑟琳眨眨眼,故作驚訝的問道:“而且我早就和你說過了,你有你必須做的事,我們也有我們必須做的事,現在你總該知道,我們必須做的是什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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