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三~零八四~四五八。我試試數字,26……30……84……45……8~~唔,應該都知道這是什麼吧,想來的就加羣吧。ps走過路過的朋友求收藏求推薦,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
“咦?”凱瑟琳有些奇怪的看着潘尼斯:“你居然想通了?”
“並沒有。”潘尼斯搖頭:“但是你讓我看清了我內心對於正視過去的恐懼。也許有一天,我可以毫無負擔的把曾經的事情說出來,那樣的我,應該就是徹底擺脫了這種恐懼了吧。不過現在不行,現在的我,依然膽小懦弱。我想請教你一個問題,怎麼才能讓自己敢於正視自己的過去呢?”
凱瑟琳愣了一下:“這個問題?”
“對,就是這個問題。”潘尼斯苦笑着說:“我一點都不知道該怎麼做纔好,從來不知道。”
“你這個問題很古怪啊。”凱瑟琳很糾結的組織着語言:“弄得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了。這麼說吧,我覺得,想要正視自己的過去,首先你要敢於正視自己,只有看清了自己,才能知道自己過去爲什麼會犯錯誤。同樣,只有弄明白了原因,才能反思,才能正視,才能避免曾經的一切。我是這麼想的。”
“正視自己嗎?”潘尼斯呆呆的自言自語。
“對啊。”凱瑟琳點頭:“只有正視自己,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真正的看清了自己,才能從根源理解一切的原因,不對嗎?”
“對是對,但是,我早就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了。”潘尼斯爲難的說道。
“怎麼會?”凱瑟琳傻了,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每個人都應該知道啊。”
“我就不知道。”潘尼斯無奈的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威嚴嚴肅,所以我每時每刻都端起架子,讓自己保持不苟言笑,即使很想笑的時候也是如此。我覺得我應該公正公平,所以我讓自己處理一切問題都無視私人交情。我覺得我應該感情專一,所以我強硬直接的拒絕其他異性,我覺得我應該英勇無畏,所以我不斷讓自己處於危險的環境,我覺得我應該主持正義,所以我……”
“停,停下。”凱瑟琳做了一個下壓的手勢阻止了潘尼斯繼續說下去:“你覺得你這樣正常嗎?”
“我不知道。”潘尼斯很迷茫的搖頭:“但是你不是也在這樣做嗎?就像你,你不也是以奈莉爲目標,以奈莉爲標準來要求自己嗎?”
“但是我快樂。”凱瑟琳手捂着胸前說道:“這樣做我會獲得發自內心的快樂,所以我這樣做。換個說法,因爲我其實就是這樣的人,所以我纔會獲得這種快樂。這不是通過扭曲自我把自己變成想象中的樣子,而是按照我自己真實的內心來塑造自己。但是你呢,你問問你自己,你那樣的做法,快樂嗎?”
“快樂嗎?”潘尼斯愣愣的呢喃:“也許,並不快樂吧。”
“我想也不會快樂。”凱瑟琳拍拍手,加重語氣說道:“你知道剛纔你自己形容的那些讓我想起了什麼嗎?你讓我想起了戰神殿裡公正之神的神像。注意,並不是公正之神,而是他的神像。包括神靈,沒有生物是完美的,完美的只有神靈的塑像。而你之前說的那些,說明你一直按照變成一個完美的神像的目標來要求自己。這樣一來,也難怪你根本不知道真實的自己是什麼樣的了。”
“那我該怎麼做呢?”此時的潘尼斯,無措的像個迷茫的孩子,多年的信念在重重壓力下崩塌,讓他比當年大錯鑄成時還要迷茫無助。
“問問你自己的心,要讓你自己的靈魂告訴你自己什麼事情該怎麼做,而不是讓我來告訴你。”凱瑟琳虛指着潘尼斯的心臟部位,柔聲說道:“做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的內心平靜快樂,做什麼樣的人才能讓你自己不後悔,這樣的人才是真實的你。只有這樣,你才能認清你自己。”
“我想,我有點明白了。”潘尼斯終於帶着恍然的點點頭,依然一臉沉思的樣子:“不過我需要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日子還長着呢。”凱瑟琳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等回到咱們冒險團的駐地,你有充足的時間反思呢。不過現在嘛,咱們該走了。”
“哦,先等等,我先去探探對面冰層的情況,很快就回來。”潘尼斯仍然在沉思中渾渾噩噩的說着,連防水的皮衣也沒換,直接穿着普通的裝備跳進冰冷刺骨的水中。
“哇,大姐你都跟他說了什麼?”從潘尼斯和凱瑟琳交談起,爲了不探聽別人隱私,其他四位女士主動地遠遠走開,這時看到潘尼斯跳進水裡,才重新圍過來,好奇心最強的麗娜實在忍不住問道。
凱瑟琳神秘的笑了笑:“沒什麼,一些似是而非的大衆道理而已,對別人其實算是廢話,不過對他,也許真的能想通什麼吧。”
“不愧是大姐。”麗娜豎起拇指稱讚:“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高手。”
“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這是誇獎嗎?”凱瑟琳哭笑不得的敲了敲麗娜的頭:“不過,真有你的,居然想出這樣的辦法把他強行留下了,你是怎麼想出來的?鬼主意就是多啊。”
“書裡寫的嘍。”麗娜習慣性的掏出一本書:“吶,你看,就是這裡,跟書上學的。”
“天哪,你就不怕他也看過?”凱瑟琳無力的撫着額頭:“那不是一下就被看穿了?”
“不可能。”麗娜自信的說道:“這本書是一百多年前的小說,而且根本沒什麼人看,早就絕版好近百年了,再說作者也是一點都沒名氣的傢伙,名字聽起來就很蠢,你看,小克拉,小獅子,這都是什麼名字啊,這種書他絕對不可能看過,以後也絕對不可能再看到,大姐你就放心吧。”
“希望如此吧。”凱瑟琳撇撇嘴:“被你這麼一說,總覺得又沒那麼可靠了。”
幾位少女一邊換防水皮衣一邊心情大好的隨意聊着,過了不久,水聲輕響,渾身溼透的潘尼斯從水裡又重新出現:“對面沒問題,準備出發吧。”
凱瑟琳把手裡的繩子遞給潘尼斯:“給你係上,還是你走最前面?”
“恩,我帶路。”潘尼斯接過繩子,突然對凱瑟琳深深地鞠了一躬:“謝謝你了,凱瑟琳。我想通了,如果不是你,恐怕我還要繼續錯下去,不知還要錯多久。謝謝你讓我認清了真實的自我,我以前走錯了路,現在準備回到正確的路上來。雖然現在的我還是不敢面對自己的過去,但是起碼踏出了第一步,非常感謝。”
“那就恭喜你了。”凱瑟琳對潘尼斯的感謝很不好意思:“大家都是冒險的夥伴,不用這麼客氣啦。”
“不過,我剛纔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潘尼斯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薇薇安,說道:“還記得蘇珊娜的日記嗎?”
“記得啊,怎麼了?”薇薇安疑惑的回答。
“我記得蘇珊娜的日記裡說,生命之力合劑一共做出三瓶,我沒記錯吧。”潘尼斯問道。
薇薇安突然變得有點緊張,點着頭說道:“沒錯,是三瓶。”
潘尼斯很誇張的掰着手指計算着:“你看啊,一瓶放在實驗區的冷凍室裡,被法卡斯喝掉了,一瓶放在覈心區的冷凍室裡,準備2924年年底述職的時候上交,一,二,還有一瓶呢?”
“那誰是知道啊。”薇薇安聳聳肩:“說不定被所長貪心喝掉了。”
“對啊,說不定就是這樣。”潘尼斯猛地擊掌,大聲說:“說不定所長一貪心就據爲己有了。不過,那種生命能量旺盛的東西,喝掉了的話一定很容易就被別人看出來,他臨近回王都述職,不一定敢喝,所以說不定他也沒喝掉,而是趁着魔化能量爆發的混亂情況把藥劑藏起來準備過後再喝。可惜他低估了爆發的程度,還沒來得及喝就被徹底魔化了,你說這種猜想有沒有道理?”
“呵呵,呵呵,有道理,很有道理。”薇薇安乾笑着回答。
“如果真是這樣,他會把藥劑藏在哪裡?”潘尼斯很詭異的說道:“會不會藏在他臥室的暗格裡呢?”
“怎麼會呢,藥劑必須是低溫保存的,如果藏在暗格裡,早就失效了。”薇薇安眼神飄忽的回答:“說不定,說不定他藏在了別處,也說不定被他不小心打碎了呢。所以說,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啦,咱們回家吧。”
“也對啊,說不定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呢。好,咱們回家了。”潘尼斯轉身走向水面,淡淡的微笑慢慢變成仰天大笑,笑聲中目光似乎刺穿了層層巖壁,看到了遠方荒漠中的天空:“我終於踏出第一步了,我的騎士,我的愛人。”
笑聲中,一陣隱晦而又玄妙的能量波動,在少女們不覺察間迅速擴散,傳遍了四面八方,傳遍了雅拉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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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原之空,高塔頂點。
一座高聳的法師塔漂浮在法師之國布特的平原之上。
黑袍的法師站在法師塔最頂部實驗室的鍊金臺前,雙手各捏着一個水晶瓶,蒼老枯瘦遍佈着老年斑的雙手雖然在平時總是止不住的顫抖,但是在實驗中卻格外的穩健,傾倒藥液的手沒有一絲抖動。
“恩?”老法師突然止住了實驗,擡頭望向窗外:“固有心靈領域?經歷了三十年的沉寂,雅拉世界又一位半神誕生了嗎?不對,這是……這是凱爾啊。你的固有心靈領域終於覺醒了嗎?一百多年了,你居然……還沒死?”
老法師放下水晶瓶,輕輕撫摸着自己溝壑縱橫的蒼老的臉:“這就是神靈的死亡詛咒被逆轉後的威力嗎?任何與死亡有關的效果在你身上都不會生效,包括衰老,包括……時間。真是羨慕你啊,你永遠不會感受到我們的煩惱,衰老的煩惱和……恐懼。”
“恭喜你了,我的朋友。”
天空之上,高山之巔。
羽人山脈的最高峰。
黑色和白色的羽翼在空中翻飛,一模一樣的光暗雙子,在山巔的半空往復盤旋縱聲高唱,一如每日的所爲,單調,但快樂。
驀然,光暗雙子的歌聲突然停止,兩人的目光同時凝視着南方。
“固有心靈領域啊。”
“是凱爾哥哥呢。”
“這下奈莉姐姐可以放心了。”
“是啊是啊,估計她臨走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凱爾哥哥了。”
“可憐的凱爾哥哥一定很想念奈莉姐姐。”
“我也好想奈莉姐姐啊,好想再見到她。”
“我也想,我們去嘆息荒漠悼念一下奈莉姐姐吧。”
“好啊,走啦。”
迷失森林。
精靈王都生命之城。
代表精靈一族的最高權力機構——長老會的會議正在進行,但作爲會議的重要一員,精靈女皇此時卻忽然呆呆的望着天空。
“女皇陛下。”女皇身邊的老精靈大聲想把女皇喚醒,換來的卻是女皇輕輕揮了揮手:“別吵,又一個固有心靈領域。”
“又一位半神?”老精靈並非半神,無法感知固有心靈領域的能量波動。
“不,老朋友了,是凱爾。”精靈女皇微笑着自言自語:“死亡詛咒被逆轉的效果,果然是不死啊,無論如何都不會死。呵呵,老朋友,這次你還能因爲你只有百年壽命而拒絕我的感情嗎?你還能用不想拖累我減少我的壽命來拒絕我們的生命共享儀式嗎?雖然不知道你在哪,但是隻要你不死,我們早晚會見面的。凱爾,奈莉不在了,現在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