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 半點脣珠淺淺嘗
漸漸地,他胸前激烈的心跳從她的手掌心傳入了她的心裡,火熱的觸感帶着很特別的韻律,竟然是這樣富有活力,砰砰砰的心跳彷彿感染了她的心房,也跟着激烈跳動了起來。
“如果你不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就摸着我心口,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張氏看着他的眼睛,臉色越來越紅。
他的目光灼熱,沒有平時似笑非笑,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終於不敢再看,低下頭去,小聲說:“我怎麼知道你這話是不是真的?”
她嘴裡雖說着不信,臉上的神態卻並沒有不信任的意思,可愛動人至極,她的脣是那種誘人的草莓色,一顆與衆不同的脣珠像像顆小水珠似翹起,透着紅嫩。
甄命苦再也忍不住,頭湊到她的面前,吻上了她的脣,算上這一次,他已經是第三次親她,只是前兩次的結果都不怎麼樂觀。
張氏身子輕輕一顫,想要推開他,手卻一直被他一直按在他的胸口,漸漸地認了命,閉上眼睛。
許久,甄命苦才依依不捨地從她脣上移開,眼神爍爍地盯着她問:“這回知道我說真話的時候什麼樣了吧?”
張氏用蚊語一樣的聲音說:“我不知道。”
說完,用力將他推開,躺下身側過身子,背對着他,語帶驚慌地說:“甄公子,我好睏,想睡了。”
甄命苦一掃剛纔因李靖而來的鬱悶,笑着說:“那我出去了,你記得起來關門,我看這地方有不少面善心黑,長着一副三角眼的傢伙,看人時眼睛賊溜溜地亂轉,特別是張老闆娘你這樣細皮嫩肉,香噴噴的美人兒,一準能賣個好價錢,你最好關緊門窗,這萬一要是出了事,我住得遠,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你自己留點神。”
說完站起身,轉身走到房門,等了一會,始終不見張氏出言挽留,悻悻出了門,臨走還不忘提醒她一句:“記得關好門窗,被人抓了你就大聲喊三聲命苦哥哥,不管是什麼時候,命苦哥哥都會從天而降,出現在你的面前。”
等他走了好一會,張氏這纔回過頭,看着掩着的門,摸索着爬起身,扶着桌椅走到門口,迅速將門閂栓上,又仔細地查看了房間四周的窗戶,確定全都關上以後,這才躺回牀上,睜大着眼睛,發着呆。
好一會,始終無法入睡,一把將被子蒙過頭頂,在被子裡自言自語輕啐了一句:“無賴!”
……
此時的甄命苦靠在張氏的房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心跳動的激烈,彷彿要從胸腔蹦出。
所有因李靖而來的鬱悶都瞬間煙消雲散,一種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激動涌上心頭。
他感覺自己連走路都彷彿要飄起來了,左搖右擺,如果張氏見了他此時忘乎所以的幼稚行爲,只怕現在就要後悔接受了他的心意。
……
第二天一早,張氏起來時,李靖和甄命苦已經在樓下等着他,一個人影從甄命苦身後跳出來,向她做着鬼臉。
“張姐姐!”
竟然是多日未見的杏兒。
張氏臉露驚喜,笑着喊了聲杏兒,杏兒樂呵樂呵地跑上樓,扶着她走下樓梯來。
李靖笑着問:“鵝妹妹昨晚可睡得好?”
張氏先是偷偷瞟了甄命苦一眼,頷首道:“恩,除了有一個可惡的癩蛤蟆在聒噪,裝神弄鬼地嚇唬人以外,我睡得很好。”
杏兒一臉不解地問:“哪來的癩蛤蟆?”
張氏湊到杏兒耳邊說了幾句。
杏兒轉過頭盯着甄命苦說了三聲:“癩蛤蟆癩蛤蟆癩蛤蟆!”
接着,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哇,果然好大一隻癩蛤蟆從天而降!”
說完,兩女抱着笑成一團。
一旁的甄命苦整個人都癡了。
李靖一臉茫然,全然不知他們在說些什麼,只是感覺張氏跟昨天有些不太一樣,至於是哪裡不同,他一時也說不清楚,他只知道,昨天晚上甄命苦回到他房間躺下後,一直輾轉反覆,直到半夜他起來方便,發現甄命苦依舊躺在那裡睜着雙眼,看着牀頂的幔布傻笑,好像那幔布上繡着什麼好看的花兒似的。
幾個人與孫浪中等人在伊川酒樓裡會了面,肥龍的傷在孫郎中和月兒的照料下,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身體瘦了一大圈,臉上顯出了一絲堅毅之色,似乎經歷了這一番劫難之後,心境起了變化。
他扶着柺杖,月兒攙扶着他,走到甄命苦面前,拍着他的肩膀,激動地說:“我就知道甄哥你不會有事的!”
甄命苦一拳捶在他因挖了一個多月的池塘而日漸結實的胸口,笑着說:“我聽杏兒說你爲了月兒妹妹跟那些人拼命,差點連命都給搭上了,不錯嘛,苦肉計用得不錯,換了我是月兒妹妹,也肯定要上當受騙了。”
“沒騙,沒苦肉計……”肥龍一臉尷尬地笑着,一旁月兒卻羞紅了臉,不依地跺腳。
衆人哈哈大笑,氣氛登時融洽起來,甄命苦笑着給衆人介紹了李靖,孫郎中已經見過他,兩人說了些客氣話,包了間酒樓廂房,點了些酒菜,幾個人邊吃邊商量同行上長安的事。
談到逃離洛陽後該如何維生,孫郎中倒是不愁,以他的醫術,去哪都不愁餓着他和他的三個乾女兒。
張氏卻不免有些發愁,她一個女兒家,在這樣亂世中,又人生地不熟,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洛陽時,她起碼還可以靠賣豆腐維生。
如今的她連唯一可以依靠的惡公公也不知去向,生死未卜,就算到了長安,她也是無依無靠的一個人,未來是什麼樣,她完全無法想象,心不在焉地握着筷子,食不知味。
一旁的甄命苦全然不知她心裡這些煩惱,光顧着夾菜往嘴裡送,一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沒心沒肺模樣。
孫郎中看在眼裡,又是搖頭又是嘆息。
酒飽飯足,甄命苦從孫郎中手中接過託他保管的一百兩銀子,付了酒菜錢,打包了一堆路上需要的物品,又僱了輛馬車,一行人出了酒樓,浩浩蕩蕩地往北而去。
他們前腳剛走,幾個一直在暗中窺視着他們的暗哨,就從街角暗巷裡走出來,將手中的信鴿放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