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被商鋪毆打的事情很多人都看到了,後來被發現死在回家的路上。牛二娘子看到自己丈夫被打的如此悽慘,就覺得定是那店家下的重手,一紙告到衙門,結果仵作驗了一天,說是中毒而亡,實在是難以接受。
明顯是衙門和店家串通一氣,欺負百姓,無奈胳膊扭不過大腿,牛二娘子是哭哭啼啼,委委屈屈的只得將丈夫下葬。
就我看來,事情也該是牛二娘子說的這樣,可是都打的剩一口氣了,犯不着又下毒啊?我百思不得其解。
“對了,店家那天是爲什麼打他?”我邊走邊問。
“哎,這就說來話長了。”一個大叔接口說到。
“那就長話短說!”怎麼每個人都喜歡這樣開頭,我感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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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邊遠的西域物產豐富,奇珍異寶無數,其中有一樣是重中之重,堪稱極品,那就是生長在天山之巔的——雪蓮!
相傳雪蓮是天上的王母下凡時,遺下的種子生長而成。有腐肉重生,返老還童,還有百毒不侵的功效。
皚皚白雪中,凌寒怒放的雪蓮散發着清香,根黑、葉綠、苞白、花紅,那是冰天雪地裡唯一能生長的花朵。雪蓮十年一開,花期只有短短的7天,隨後就迅速的枯萎凋謝了,時間如此之短,又長在天山之巔,真所謂有市無價的聖藥。
牛二家中清貧,父母早逝,與妻子育有四子,平日就靠採藥爲生。前段日子,牛二又上天山採藥,也不知道走了什麼運氣,居然在半山腰遇到了一株雪蓮,當真是神佛保佑,從未有人在這個地段見過雪蓮。
當下牛二丟下所有的東西,採了雪蓮一路癲狂的回到了家中。夫妻二人喜極而泣,第二天懷揣着雪蓮,牛二就去了塔利塔裡城的藥鋪。
不想採雪蓮不容易,要賣掉雪蓮更不容易。一連問了幾處藥鋪,對方都只是看看,卻不敢收。牛二心都涼了,這雪蓮要經過繁瑣的方法烘乾,才能保存持久。牛二一個普通人家哪有那手段,眼看着花要落敗,牛二經人指點,去了那家名爲‘百寶齋’的商鋪。
對方開價是五百兩白銀!
牛二捧着雪蓮,猶豫不決,這乃是無價之寶,五百兩似乎比想象的低,不賣吧,這雪蓮眼看着就要放不住了。他在門口徘徊了許久,一拍大腿,賣了!五百兩也是筆橫財,自己幹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些錢。回家蓋個四合院,再把四個娃拉扯大,那也是綽綽有餘的。
福禍果真是相兮相伴,也許是牛二這次走了大運,衝煞了家人。
等牛二興沖沖的拿着五百兩銀子回到家的時候,平日最得疼愛的小女兒居然病倒了。這病說來也是離奇。小女兒只是在院裡玩耍,在石上絆了一下,蹭破了手掌的皮,結果傷口就迅速惡化起來。
一個時辰裡,整個手掌就發黑潰爛,還流出膿水。等傍晚牛二回來,小女兒已經臥牀不起了,整個右臂都不行了,傷口還在不停往身上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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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我心中一動,難道也是中毒?至少我知道有三種□□就是這樣的症狀。
“牛二那是心急火燎的請了不少大夫,結果都說無法醫治,有個郎中嘆息道,‘除非是天山雪蓮,我看此兒命不久矣!’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牛二當晚帶上錢,又趕到城裡,求那商家將雪蓮賣還給他。”
大叔嘆了口氣,繼續道:“那無價之寶,何止是區區五百兩銀子能贖得回的啊,哎,這不就遭了一頓拳腳。”
牛二娘子又是一陣的嚶嚶泣泣。
我看着她身邊的三個孩子,道:“那小女兒現在怎樣了?”
大叔頓了下,望了眼前頭的牛二娘子,輕聲道:“不行了,我出來前看到,半個人都黑了。”
拐進樹林,大家開始挖坑造墳。
我退到一邊輕聲問庭韞:“塔利塔裡應該有我們的鋪子吧?”
庭韞想了想,答道:“是的,應該有家商鋪和走貨行,掌櫃姓戚。”身爲暗影的成員,情報收集必不可少,庭韞對獨孤的成員比我清楚的多。
城南?我支着下巴,城南有獨孤的商鋪?怎麼沒有印象?
牛二已經安葬妥善,我們三人也上了香。
我跟大叔輕聲道:“我也曾經做過生意,有認識的熟人,我去試試,看能不能要回雪蓮。”
大叔眼睛一亮:“那,那真是謝謝姑娘了,哎,那女娃也真是可憐的很。”
“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大叔還望你不要聲張,我怕到時牛二娘子更是傷心。”我囑咐道,大叔連連稱好,問清楚了牛二家的位子,我們動身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