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不起勇福堂的兄弟們,我更對不起彪哥。我沒臉留在這裡了,可我真的不想死,在燕城我還有我妹妹和我相依爲命,在老家還有我爹和我娘。”
“阿虎你說,我要是走了,他們怎麼辦?爲什麼,爲什麼老天這樣捉弄我?”
阿榮痛不欲生的跪地大哭着,不知如何安慰的蕭虎咋聽之下,彪哥似乎要他的命?
可是爲什麼沒有立即要他的命,而是大庭廣衆之下羞辱,不殺不揍,這彪哥到底想對他怎麼處理?
蕭虎待他冷靜些,纔開口試着問道,“彪哥要殺你?”
阿榮擦乾眼淚道出,“嗯。他給我七天安排後事,七日後正午到勇福堂,當着衆兄弟的面自我了斷。如果發現我有逃出南燕的跡象,誓必將我千刀萬剮,並且禍連家人。”
在蕭虎看來,彪哥不愧是叱吒南燕區的一方大哥,對待背叛自己的兄弟能夠做到如此,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只是對阿榮來說,他別無選擇,彪哥沒有錯,阿榮也沒有錯,若是換成我蕭虎,我就算拼了命也會放走全家的救命恩人。
如阿榮所說,這是老天爺對他不公,是老天爺的錯,救恩人是義,不救那就是見死不救。
“七天,但願我能活着回來。阿榮,如果我活着回來,我會在彪哥面前試着幫你求情,但現在我不能,我擔心弄巧成拙。”
“阿榮你也不用太擔心,或許再過幾天,彪哥心情好些會考慮放你一馬。總之無論如何,若這次撿回一條命,離開這塊是非之地吧!你還有家,不像我一個人,出了事無非就是一條命。”
難得有這樣的人生感悟,蕭虎都覺得來到燕城,活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阿虎兄弟,你果真能救我,我若七日後不死,他日我樑榮的命就是你蕭虎的。我聽你的,如果上蒼真的眷顧我逃過這一劫,我就離開五里巷離開南燕,不再混道上,找份工作重新生活,不再打打殺殺讓家人提心吊膽。”
“無論如何,先受阿榮一拜。”
阿榮說完激動的跪下了。
蕭虎忙扶起阿榮,“兄弟別這樣,雖然一起共事沒幾天,好歹咱也是出生入死過。不過我盡力,最後還得看彪哥。”
“我明白。”
倆人臨分開前,蕭虎從阿榮那裡得知了一件事,是關於他的這次任務。
知悉後的蕭虎沒有立刻趕回碼頭,而是回五里巷悄悄打聽一個人的下落,這人就是小玲兒。
打聽才知這個小玲兒還真是乞丐出身,來自貧民窟,糟糕的是,貧民窟那地帶離岔子口很近,這要是碰上劉門的人就麻煩了。
五里巷街頭思索中,不經意間瞧見一個賊頭賊腦的傢伙往人多的地方故意蹭,眼睛睜得斗大的偷看啥。
蕭虎猜測,準不是正經人乾的事,小偷無疑,還可能是登徒浪子。
瞧着這傢伙要出手行竊,蕭虎眼疾手快抓住此賊的胳膊,這傢伙的胳膊還真細嫩,稍一用力感覺要捏斷似的。
“整一個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的古代閨閣小姐的力氣,也想當街做賊阿,誰給你的勇氣?”
“靠,本來大爺我就要……”
那人一回頭,倆人的眼珠子猛地睜得特大,神情舉止一致的手指對方,“又是你?”
可真巧,剛好是要找的人,省了不少時間,蕭虎趕緊把小玲兒拽到一邊來商量事情。
小玲兒氣的要吐血,她剛剛是準備對一個賊王下手,那個人懷裡藏着的一塊玉佩是她好姐妹的,她打不過他,所以準備偷回去。
萬萬沒想到正要得手之機,被這該死的冤家給壞了事。
“唉唉唉別走阿,我找你有事。你幹嘛呀,好好的做個人不好嗎,非要去當小偷,你不是很有錢嗎,有必要偷?”蕭虎很不理解的質問小玲兒道。
小玲兒握着倆拳頭要發瘋,怒火中燒猛踹了他一腳,偏離“要害”一拳距離。
驚得蕭虎一身冷汗,差點玩完。“靠,女孩子家家的,下手這麼毒,怎麼嫁的出去噢。”
“你說什麼?”小玲兒的兇道。
好男不跟母老虎鬥,蕭虎咳了咳聲,“咳,沒說什麼呀。”
可是想想,退一步越想越氣,蕭虎拿出男人氣勢道,“不對啊,你做賊還理直氣壯了不成?”
小玲兒又想踹他,可這回被蕭虎鎖住了雙手動不了了。
“賊你個頭阿,那個傢伙纔是賊!他是道上的賊王,偷了別人送水妹的玉佩,我又打不過他,只能把它偷回來呀。要不然等他大發慈悲物歸原主嗎你個豬,氣死我了!還不拿來
開你的爪子?”
啊?
蕭虎尷尬的鬆開了手,不好意思的語氣低了些,“我的錯,都怪我,我幫你去追……”
人一瞧,早沒影了,話當口蕭虎自覺的咽回去了。
“追你個頭!你倒是追阿,嗯?都怪你,老是壞我的事,這世界可很小,三番兩次遇到你,不是倒黴就是倒黴!上輩子我欠你的啊,無語死了真是的。”
說的蕭虎憋不住想笑,還真是每次撞上,她要乾的事要麼沒得逞,要麼差點丟了命。
瞧她氣呼呼的一臉,還真可愛,蕭虎忍不住開起了玩笑,“我看阿,上輩子你還真欠我了,說不定是欠我的感情債,這輩子就輪到我給你搞黴運了哈哈。”
小玲兒舉起粉拳就想扇他,但還是止住了,“你NN個熊!少佔我便宜,還感情債,姐上輩子光棍,不需要男人。喂,你找我幹啥,不是說找我有事嗎?逗姐玩呢?”
“對哦,哎呀差點誤了大事。”蕭虎這纔想起,把她拉到暫時沒人路過的角落裡說起悄悄話。
“靠,你是說,讓我冒被抓的風險救你?你怎麼想的,我傻了嗎?不行,不行!”小玲兒搖搖頭堅決拒絕。
“哎喲,到時叫你的人贖你出來不就行了?我給你三百大洋,再不成,彪哥賞我的錢全分你一半,怎麼樣?”
“真的?”
見她眼睛裡發光,似乎心動了,繼續想法子哄她,“那還煮的不成?再說了,我出了事,你把我賣了就成。我若沒有出事,咱倆最多蹲幾天牢,就沒事了,現在這世道只要有錢,坐不坐牢不就是錢多錢少的事嗎?”
說完,蕭虎將他身上在勇福堂得來的賞錢拿了出來,閃閃她的眼睛。
一眨眼的功夫,手裡的錢就出現在了小玲兒的手裡。
“好!成交!這可是你說的阿,這些錢權當做交易費,事成之後還有風險費。至於你那賞錢嘛,隨你了,反正我又不是勇福堂的人,我哪知道你們彪哥賞你多少錢,你隨便編個我又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