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劍臺怔了幾秒,神色輕鬆的回道:“做生意。”
雲月想到赫連父子是去跟今日遇到的那些目中無人的人做生意,頓時心生一疼,她從身後端出個小箱子,遞到赫連劍檯面前,心疼道:“哥哥,這個給你,叔叔說裡面的東西值很多錢,夠我們生活到老,哥哥和爹爹以後不要再那麼辛苦做生意了好不好?”
“哈哈——”赫連劍臺心生一暖,溫和的眼角高高揚起,歡聲笑道:“謝謝月兒,我和爹爹會盡快中斷生意的,我們都不怎麼喜歡做生意,月兒養我們,我們開心還來不及呢。”
“那就好,我養爹爹和哥哥。”雲月聽到儘快,笑的燦爛,她恍然間瞥到不遠處的假面,心疼的拍着赫連劍臺的手背,擔憂道:“哥哥每天戴假面出門,是不是因爲和哥哥做生意的那個人肖想哥哥?”
赫連劍臺兩眼一瞪,被這個猝不及防的問題問的一頭霧水,他輕點雲月的假面,耐心的解釋,“不是月兒想的那樣,不要擔心,因爲做生意有風險,戴假面安全一些。”
雲月似懂非懂的點頭,鄭重叮囑,“那哥哥要小心,儘快和那個吝嗇混賬說清楚,我們不做生意了。”
“吝嗇混賬?”赫連劍臺聽到耳熟的字眼頓時呼吸一緊,他掩嘴輕笑一會,輕輕點頭,“好,會盡快的。”
雲月見赫連劍臺笑的如此開心,突然如釋重負。
兩人有說有笑的聊了好一會,雲月一個時辰後又開始犯困隨後回房休息,回房途中,見隕叔叔愁眉苦臉的在大廳踱步,聽他念唸叨叨什麼飛回來,好奇的過去看情況。
隕叔叔聽見雲月的聲音,瞬間鬆一口氣,他回頭狠厲的看着雲月,不滿的呵斥,“小姐你春心蕩漾歸盪漾,我可沒允許你夜不歸宿。”
雲月俯身行禮,鄭重道歉,“讓隕叔叔擔心了,不過叔叔的話我有銘記,我不是有意不回的,事發突然。”
隕叔叔輕拍雲月肩膀,如實重負道:“小姐記着就好,要出去也要說一聲,沒點準備我也不好解釋。”
“我知道的。”雲月點頭彎腰,掏出一大把琉金往隕叔叔手裡塞,脅肩諂笑,“那就謝謝隕叔叔了。”
“知道就好。”隕叔叔利索的收好琉金,神清蕭肅的回道。
隕叔叔話落一會,僵硬的眨了眨,低頭看了雲月好長一段時間。
“小姐——”隕叔叔神情一狠,嚴厲的質問,“你這是跟誰學的?”
雲月擡頭,誠實道:“澹臺叔叔呀,他求叔叔辦事時就是這樣的啊,怎麼了嗎?是不是我行禮的姿勢有問題?”
“不是姿勢問題!”隕叔叔磨牙切齒的擠出怒火滔天的迴應。
“呼——”
隕叔叔深呼吸一口氣,破聲大吼,“澹臺千蹤瀕隱渠山零丁決!給老子滾出來!”
震耳欲聾的吼叫聲蔓延整個相府,不一會,赫連父子率先趕了出來,其他叔叔隨後。
被點名的澹臺叔叔一頭霧水的破開人羣擠到中間,“小隕,你幹什麼呢?大晚上的叫什麼叫。”
“啪——”
隕叔叔反手就是一掌,澹臺叔叔被甩到赫連父子身上,也被甩的暈暈乎乎。
“隕叔叔,你打澹臺叔叔做什麼?到底發生什麼事?”赫連劍臺扶起澹臺叔叔,順手幫忙戴好脫落的假面。
隕叔叔指着澹臺叔叔,怒聲大喝,“我都讓你們平時注意言行舉止,不然小姐會有樣學樣,小姐現在學了你求人辦事的樣子,多難看!”
衆叔腦補一下隕叔叔說的那個畫面,頓時心驚膽寒,那個畫面當真不文雅。
澹臺叔叔無辜的揉着生疼的面頰,委屈道:“我平時都有注意,我哪知道小姐有見到。”
隕叔叔氣呼呼的指着修叔叔幾人,大聲喊道:“來人,拖下去,掛!”
幾位叔叔點頭,轉眼,外面多了一名倒掛的叔叔。
雲月看到如此陣仗,汗顏不止,她向赫連父子求情,他們兩人卻默許澹臺叔叔掛出去。
澹臺叔叔的言行舉止兩人都心裡有數,一想到雲月學到那種粗俗的舉止,沒有要求多掛幾天已經算是寬容。
雲月此時徹底見識到赫連父子和衆叔們的嚴格,一個時辰裡她被各種試探,最終確認還是鐵打的大家閨秀後才罷手。
淵叔叔見雲月疲倦,好心解圍,將她送回雲月閣。
雲月想着閻司還在都城等,想過去看看,於是,開口請求,“淵叔叔,我想出去走走,我還有件事沒完成,幫我應付一下。”
“好,注意安全。”淵叔叔見雲月心在外也沒有阻攔。
“謝謝淵叔叔。”雲月戴上銀翼面具後,朝相府大門走去。
此時,龍浩都城上空,一名紫墨衣男子踏空而立,他散出的氣息已經快要覆蓋整個都城。
突然,離都城很遠的地方,有道熟悉的氣息晃動。
紫墨身影化作流光,急速划動。
雲月剛離開荒山,遠遠望見燈火通明的都城中心,她低頭看着手中的地圖,平和的視線緊鎖着紙上的鬼王府三個字。
她收好地圖後,快步往前走,剛走幾步,一雙溫暖的手臂突然繞過她的腰身,後一拉,她一後仰,穩穩的倒在溫熱的懷中。
雲月下意識的抵抗戒備,後背感受到暖流流動,瞬間放下警惕。
“閻司——”雲月靜靠不動,柔聲輕喚,卻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再一次不辭而別。
閻司將雲月轉向他,即使她換了裝束,他也十分適應,他輕揉她的頭頂,沉穩大氣道:“要去王府還是回禁地?”
“回禁地!”雲月擡手環住閻司的腰身,額角抵着他的胸膛,輕輕的蹭了蹭,小聲的補充,“繼續練御氣踏空。”
閻司撫摸着雲月的墨發,醉聲打趣,“改變主意了?之前不是說不會再學了嗎?”
雲月頭一仰,笑的甜化人心,得意道:“女人是善變的!”
“哈哈哈……。”閻司仰頭大笑,美釀般的笑聲,震徹方圓數裡,醉聲拂到之處,一片醉然。
閻司低頭在雲月臉上親了一口,寵溺道:“你還小,只能算女孩子,還不能善變!”
雲月一聽到小,笑意頓時凝固,幽暗着眸光,頭一甩,撇撇嘴,“不能善變,那就不改變主意了,不去禁地,也不練御氣踏空。”
閻司揉了揉雲月的眉心,醉聲道:“不能善變,但是允許你改主意,御氣踏空也要練。”
話落,閻司將雲月打橫抱起,轉眼就消失在原地,不給雲月討價還價的機會。
禁地中,朱雀在閣樓附近轉悠,托腮尋思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
突然,她感覺頭頂壓下強勁的勢壓,很快回神,她知道來人是誰,正欲去閣樓稟報一些重要事情,一轉身,發現一名長的跟她家主上很像的男子,抱着一名白衣男子。
朱雀瞬間傻眼,嘴巴微張,啊了幾下就出不了聲,這個男的一定不是主上!一定不是!
朱雀死命的搖頭,將腦海中的可怕猜想晃的一乾二淨,但是其他可怕猜想又猛地浮現。
是主上沒錯!因爲那個女的走了,主上受不了打擊?找了個男的?我嚓!要是這樣她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不行,女的總比男的好!
朱雀眸光突然堅定,拔腿飛奔,衝向玄武的廂房。
“進來不會先敲門嗎!”正在換衣服的玄武,衣服剛穿到一半就見朱雀闖進來,隨手就扔了個石枕過去。
“啊——”朱雀不躲不避,用頭接住了石枕,頭頂很快出現了個大包。
“什麼事慌慌張張。”玄武快速穿好衣服,過去將石頭撿起,放回原位慢悠悠的詢問。
“玄武!大事不好!主上竟然帶了個男人回來,還是抱着回來的,主上肯定是因爲那個女的走了而受刺激了。”朱雀東張西望一會,將門鎖死,一臉嚴肅說道。